第四章 練箭

“這勉強也能作爲一招殺手鐗了”成道南初練武術,若是沒有一兩招絕殺之術,遇到危險那隻能閉目等死了。須知道。武道不止要練,更要打。

成道南腳下一竄,朝着山下奔去。煉化了野兔的血氣之後。成道南的耐力更強,速度更快了,整個身體在山間一縱而過。

“以後要想着多弄些野物纔好,只有血氣充盈,才能保證我接下來的修煉”成道南邊走邊想,只是那中型以上的野獸都在深山之中,等閒是很難遇到的。而且他現在的實力太弱,不要說遇到虎豹,就是碰見豺狼,都能讓他連骨頭都不剩。

成道南剛到家,就聞到一陣煮肉的香氣。在這個小山村之中,不是逢年過節的,很難吃得上一頓肉。成道南的心裡倒是一陣的納悶。

“小南啊,你大牛叔今天下午從山上打下來許多獵物,還送了一隻獐子給咱家,快來吃一塊,看熟沒熟?”張桂萍笑着對成道南說道,能夠吃上一頓肉,她也是極爲的高興。

“打獵?”成道南的眼睛一亮,要是能跟着孫大牛上山打獵,這倒不失爲一個獲取血肉的好方法,只是這具身體才八歲,要想讓父母同意,倒是一個大大的難題。

成道南一口吞下一塊獐子的肉,一邊在想着怎麼說服自己的父母。“小心點,剛出鍋,還燙着呢”張桂萍慈愛的摸着成道南的腦袋。心中卻是微微的嘆息一聲。若是換做其他人家的娃,能吃到一塊肉,那肯定要歡呼雀躍起來,但自己兒子卻一臉的平靜,這麼早熟,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大牛叔”第二天天一亮,成道南就跑到了孫大牛的家,孫大牛正在鍛鍊身體,一隻巨大的石鎖在他的手中嫺熟的翻飛着。成道南估摸着分量,怕是不下於五百斤。

“小南啊,這麼早就起牀了呀”孫大牛對於成道南倒是印象很深刻,畢竟這麼妖孽的天才,他這半輩子只見過這麼一次。

“嗯,我習慣早起了”成道南點了點頭。“找我有什麼事嗎?”孫大牛將石鎖扔到地上,將地面砸出一個深深的凹陷。

“我是來找您學打獵技術的”成道南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了來意。“你?這是你父母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孫大牛來了興趣,這麼小一個孩子,不要說打獵了,就是人還沒有野獸高呢。

“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想多打一些獵物,補充我修煉的血氣”成道南仰起頭,堅定的看着孫大牛。孫大牛臉上一愣,想起那小子看了一遍就學會了《虎魔大力八法》,確實需要補充血氣。

“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若是能夠將這張鐵膽弓拉開,我便教你打獵的技巧”孫大牛哈哈一笑,從屋中拿出一張長弓出來。通體是由竹子打造的,只是在內膜的部位嵌上了一層鐵片,弓弦是由虎筋鞣製的,看上去極其的粗獷。

成道南伸手接過,雙手猛然的一沉,這弓有二十斤的重量,要想拉開至少要一石的力氣,不要說一個孩子了,就是一個成年人都很難的拉開,看來孫大牛這是故意爲難他呢。

“你不會連這弓都拉不開吧,若是這樣,你還是回去吧”孫大牛手一揮,就要將成道南給驅逐回家。

“我試試”成道南的眼裡閃過一絲的精芒,全身的血氣開始翻涌起來。孫大牛嘴角翹起,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等受到了打擊,以後就安分許多了。

成道南雙手一翻,一腳踹到弓身之上,右手則是拉住弓弦,以脊椎發力,上半身後傾,而左腳則是盡力的朝着前面蹬去。

“吱呀”成道南血氣佈滿全身,手臂更是通紅一片,那隻一石的鐵膽弓在一瞬間被拉成滿月。

“好!”孫大牛在震驚之餘,也是大聲的叫好着。這不止身上的力氣要大,腦子更要活,一般的孩童哪能想到這樣的方法。

“怎麼樣,我合格了吧”成道南將鐵膽弓還給了成大牛,慢慢的調息着體內翻滾的血氣。“合格,豈止是合格,簡直就是完美啊”孫大牛對於成道南是極爲中意的,雖然年齡尚幼,但假以時日,肯定能出人頭地。他也不是迂腐之人,教導這樣一個天才也不是壞事。

既然孫大牛答應了,那麼成道南父母那裡就讓他去遊說了,雖然成貴和張桂萍有些捨不得兒子,但是學習一門本事也不是壞事,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就答應了。

成道南的身體還比較弱,拉開一石的長弓那也只是取巧而已,肯定是不能持久的,所以孫大牛特地的給成道南做了一個小弓,但拉開也要三十斤的力氣。

“練箭先練眼,你若是眼力不行,哪怕射出去的勁道再大,那也是白瞎”孫大牛在平時看起來很和氣,但是在教導學生的時候,卻極爲的嚴厲。

成道南則是雙手貼於衣側,恭敬的聽着孫大牛的教誨。他並沒有因爲自己的武學層次高,就對孫大牛表現出不屑一顧的模樣。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只有以萬物爲師,才能在武道的路上越走越遠。孫大牛講得道理他都懂,甚至比孫大牛理解的還要透徹,但也有許多的地方是成道南也沒注意的。

孫大牛講練箭需要鍛鍊眼睛,但是在成道南的理解來看,更重要的是鍛鍊心意。練眼射出來的箭是死的,只能對死物百發百中。但是練心射出來的箭就是活的,哪怕你躲閃的再厲害,我也能看透你的行進路線。

孫大牛在一顆大樹上用刀劃出一條細線,然後讓成道南對着那條細線砍去,每天早晚要砍一百下,不得有絲毫的偏差。若是在細線的旁邊多一條劃痕,第二天就要多做一百個深蹲。

這正是要訓練成道南的準頭,成道南雖然是武道宗師,但是眼力和身體並不能完全的統一,在一開始,經常出現砍偏的情況,孫大牛也沒有絲毫的留情,冷着臉讓成道南去做深蹲。哪怕成道南是武道大宗師,但是也免不了一番欲仙欲死的折磨。

孫大牛暗地裡對於成道南的表現極爲的滿意,雖然天賦高,腦子活,但是性格極爲的堅韌,沒有驕縱之氣,那纔是最爲難得的。他心中甚至都涌起一個念頭,真的想看看成道南能夠走多遠,是否會名揚整個大慶國,成爲一方的豪傑。

“呼”成道南在身體極度的疲憊後,並沒有急着休息,反倒是站起了樁。或者說,這站樁就是另一種方式的休息。

成道南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軟綿綿的,一道熱流在筋肉中緩慢的遊動着,將一天的疲憊都消除掉。孫大牛教導的方法雖然原始,但是效果也是極佳的,成道南漸漸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跟得上眼力了,失誤在逐漸的減少着。

站完樁之後,成道南將氣息一斂,將眼睛閉起,幻想一隻飛鳥在快速的飛舞,然後在飛鳥飛舞的同時,將飛鳥的羽毛,利爪,長喙都一一觀想出來。這只是第一步,在完全的觀想出一隻生動的飛鳥之後,就要觀想第二隻,接着第三隻,最後沒有窮盡的觀想下去。

在前世,成道南能同時觀想出數百隻喙羽畢現的飛鳥,不過,現在成道南的潛力開發還很弱,連一隻完整的飛鳥都觀想不出來。

這正是練心之法,將一顆心靈練得活潑靈動,玲瓏剔透。練心不止可以運用到箭術之中,就算近身打鬥,也能夠料敵先機,先發制人。

成道南剛剛觀想出一隻飛鳥的羽毛,就覺得精神有點衰弱,立刻就停止了觀想。若是不自量力,強行修煉,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成道南單手一翻,那一隻長刀出現在手中,朝着大樹上那道細線砍去。刀光閃動,如同雷霆一般的飛出。

“篤”長刀準確的砍在細線之上!

成道南呼出一口氣,直到現在,身體和眼力才勉強能夠配合起來。這幾天的練習雖然很累,但是效果還是挺好的。

成道南拉起自己的小弓,瞬間弓如滿月,他的身上出現了銳利的氣勢,若是真的有一支箭在弓弦之上,肯定能發出極高的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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