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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的精神體出現在江神的身邊，他伸出手，輕輕的把江神攬住。
因爲在這個時候，他着實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江神。
他一直都覺得江神怪怪的，她在諸神大學的表現看似荒誕不羈，整天躺在沙發上玩靈訊……可那些行爲，與當初江沉受到刺激自暴自棄的時候何其相似。
江沉可是過來人。
他一直在思考，江神究竟是怎麼了。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過來。
因爲救了江神，所以他不能成神，繼續沿着神武者這一條路前進，踏向了一個前人從未走過的路。
也就是慕長生說過的那一條路。
無論是慕長生還是江神，都沒有提前告訴他，若是他們說了，江沉恐怕就會失去鬥志，失去前進的勇氣。
不能成神，哪怕是擁有神靈一級的實力，可以打爆神靈，也依舊只是一個凡人，這和先前無法成爲武者的事情，是截然不同的。
神靈長生不死，凡人卻有壽元大限。
神靈可以汲取衆生信仰，但凡人卻只能奉上自己的信仰。
江神一直在自責，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面對江沉。
哪怕是江沉原諒她，甚至江沉不在乎這些，但她依舊不能原諒自己。
“師父！”
江沉的雙手捧着江神的臉，讓她看自己，笑道：“現在應該是師父您來安慰本徒弟，而不是讓本徒弟來安慰您！”
“師父師父，徒弟不能成神了！”
江神呆了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你要賠我！”
江沉認真的說道。
“我……把命賠給你……”
江神訥訥道。
“不要不要，本徒弟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師父，賠給我不是白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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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沉腦袋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
“那，那……要不本師父以身相許？”
江神腦海中有那麼一些混亂，這是在這裡被困的太久了的原因。
“師父，若是您要以身相許的話，就得排第九了。”
江沉打趣道：“師父，其實真的無所謂啊。”
“煉氣境一百零一重，其實也還不錯，至少能一拳打爆一個普通下位神了。”
江沉捏了捏拳頭。
“可是，可是……”
江神不知道該說什麼。
“師父，我現在擁有因果律，還不止一種因果律，並且我擁有的因果律都融入一爐，化作一種全新的因果律。”
江沉十分認真的說道：“因爲我沒有成神，所以我才能將這些因果律融合。若是我成神了，那些因果律怕是立刻就要生根發芽，各自成熟了吧？”
“到時候，麒麟世家的人也該過來收割我了。”
江沉說的是實情。
因爲他沒有成神，因果律在他的體內連輪廓都不是，只是一個大致的方向。一旦他成神，因果律被神力與神道法則滋養，怕是很快就會生根發芽。
麒麟世家的人也會聞着味找上門的。
現在並不是江沉成神的好時機，但是江沉又是少年人心性，藏不住也忍不了，所以纔會迫不及待的成神，藉機炫耀一番。
現在沒有成神，反而是一件好事。
突然間，江沉覺得自己的臉上輕輕的一癢，卻是江神情不自禁的將腦袋輕輕的向前探出，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啄了一下。
“不要多想，這是師父給徒弟愛，就當賠給你了。”
江神紅着臉嘟囔道：“精神體而已，又不是你的本體。”
“現在神界這麼發達，遠遠超過古代，本師父一定會幫你找到成神的方法的……若是沒有，那麼本師父就去開創出一個來。”
江神的臉上又煥發出和過去一樣的笑容。
“那是，也不看看我師父是誰！”
江沉嘿嘿笑道：“成神而已，早晚的事情！”
“況且本徒弟纔剛剛二十歲，二十歲就成神，太早啦太早啦。”
江神咬了咬嘴脣，心中暗下決定。
……
“師父，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沉來到褚月恆的身邊，看到在場衆人似乎並不驚訝，忍不住錯愕道。
“對啊。”
褚月恆點點頭。
“腦公！”
熊霸天第一個撲上來，變成一個樹袋熊掛在江沉的脖子上，用小臉蹭着他的胸口。
東方瑜的臉色黑了黑，江鴻歌也狠狠的瞪向江沉。
“禽獸！”
雨輕染別過臉去。
爲了方便掛在江沉的脖子上，熊霸天又變成了小小的一隻，雖然她已經將自己幻化成大人的模樣，看上去如同一個小大人。
但是在場其他人依舊一臉不爽。
特別是司空明月，慕傾雪和徐小魚三人，因爲她們也想掛上去。
“沉兒，你先談你們的事情，我和你娘就先走了。”
江鴻歌笑道，隨即，他便和東方瑜退出了玄天界圖。
江鴻歌和東方瑜雖然都是武道天才，現在修爲更是遠遠超過在神州大地的時候，可是這裡是神界……若是有人真的要對他們搜魂，江沉的一切事情都要被對方掌控。
所以，江鴻歌和東方瑜根本就不敢打聽江沉的事情。
古神庭若不要起臉來，那可是異常可怕的。
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不僅僅會讓他們自己身陷險境，更是會給江沉造成麻煩。
“總有一天……”
江沉咬着牙，他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發紅，道：“我要對神界所有人宣佈，他們是我江沉的父母！”
“這一天不會太遠的。”
司空明月來到江沉的身邊，輕輕道。
“嗯。”
江沉點頭。
“對了師父……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江沉看向褚月恆，呆呆的說道。
“在你來之前，我便已經通知他們了。”
褚月恆笑道：“這一次你成不了神。”
“不僅僅是因爲你三師父……就算沒有你三師父的事情，我這一次來也會阻止你成神的。”
“因爲因果律？”
江沉沉吟着說道。
“是啊，因爲因果律。”
褚月恆一臉無奈，“現在你身上的因果律只是一個大體的雛形，一旦你成神，就會變成種子，那樣麒麟世家的人就該來收割了。”
“麒麟世家裡藏着一個老怪物，距離超脫時空長河只有半步之遙，他需要你的因果律。”
“那麼給他不就是了，順便還能拉攏來一個強援。”
江沉撓了撓頭。
褚月恆的因果律都能傳給江沉，江沉的因果律同樣可以傳給江家的那個老怪物。
“腦公，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掛在江沉脖子上的熊霸天擡頭，看着江沉的下巴一本正經的說道：“江家的那個老怪物有着與你同樣的血脈，同樣的神魂，他所需要的，也只是你的因果律。”
“他要得到你的因果律，最簡單最安全的辦法，就是奪舍你，成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