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是紫玄國主要的出產煤礦的地方之一,相對於氣候宜人的京城來說,寧城的空氣顯得相對來說乾燥了許多,就連日頭也要毒上幾分。
今日寧城的官員都早早的就起身,穿戴整齊仰頭盼望這京城派過來的巡查督使。這次官煤失竊,他們也整日憂心忡忡,這巡查督使不會是來個職查辦他們的吧。
遠遠地,她們似乎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各個都伸長了脖子,心中都在好奇這位巡查督使是個什麼樣的人。
馬車噠噠噠的過來了!衆人無不屏住呼吸,趙宇駕着馬車有些無語,一路上她們收到了許多的注目禮,從半個月開始,只要她們出現,那麼目光就必須是在她們身上。主要是王爺,實在是……
馬車上不僅雕刻可繁複的花紋,並且車頭前掛的竟然是紫金鈴鐺!紫金有多麼珍貴,她們如何能不知,只是這位巡查大人如此大張旗鼓的出現,實在是太奢侈了。
等到紫若葉的馬車進了,趙宇停下馬車,看着出來迎接的太守一衆人,淡淡的說了聲,“誰是寧城太守?”
“大人,在下就是寧城太守。”出來一位皮膚黝黑,身材微微發胖年約四十歲的女子。“大人遠道而來辛苦了,下官備了薄酒,大人就賞個臉一同如何?”眼睛卻一直往馬車的方向看去,不知道厚厚的車簾下,巡查大人是什麼樣的?
“我去問問。你稍等。”趙宇轉身,剛想撩開簾子,就被裡面的聲音弄的窘迫了起來。
“你放開我!我不要!”猶如鈴蘭一般的聲音從簾子裡傳出來,可聽着聲音似乎很是不悅,好似還帶着淡淡的掙扎。
“你人都是我的了,哪裡還有要不要的!”女子好色的聲音傳出,帶着淡淡的威脅,接着馬車內就是一陣撲騰的聲音,看樣子是女子撲向了男子,男子竭力掙扎的後果。
“你……你用強!快放開我……唔……”男子惱羞成怒的聲音再次傳出,後面卻是變成了有些曖昧的讓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趙宇心下暗歎,王爺……卻還是轉過身,冷靜的說道,“大人現在沒有空,接風宴還是等到改天吧。”
寧城太守在聽到裡面曖昧的聲音時心中就已經明白了,笑着點頭稱是,“我們怎麼好打擾巡查大人的雅興呢。請隨下官到下官的府內吧。”說着就準備帶路,卻被趙宇叫住了。
“慢!”看到太守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趙宇這才說道,一副頗顯爲難的樣子,話語間也暗含這意味不明的暗示,“大人說了,住在太守家裡未免會有些不太……方便,大人她說住在驛站就好。”
“美人兒,你真甜!”就在趙宇話畢,紫若葉的聲音又冷不丁的想起,紅了在場的人一張老臉。
“哦哦,下官知道下官知道,那請大人隨下官去驛站吧。”說完就投給趙宇一個她明白的眼神,住在她家不方便,不就是有些事情辦起來不方便麼!
趙宇內心尷尬無比,可面上還是依舊認真的點頭,“那你帶路吧。衆位就先散了吧,我替大人謝謝大家來此接風。”趙宇抱拳說道,駕着車隨着太守的馬車一同離開了。
而此刻馬車內,柳清幽卻是咬着脣恨恨的看着紫若葉,他活了十九年,還是第一次說出那些話來,又羞又惱,這混蛋卻說這是戰略計劃,可她讓他說的那些話又太過露骨,即使是打死他也說不出那些話來,只好這種說了自己能說的詞彙!可沒想到那人竟然還可以自編自導自演的不亦樂乎,一邊喝着酒,一邊說出讓人羞憤無比的話來。
紫若葉半眯着眸子裡滿是笑意,看着柳清幽幾乎要撲上來咬她的樣子,卻有強自忍住,想笑又不能笑,剛剛的那一幕除了柳清幽說的那幾句話以外,剩下的都是她來做的,在軟榻上撲騰幾下製造出逼迫的幻覺,然後自己吸着自己的手發出曖昧的聲音……隔着層厚厚的車簾,當然會讓人浮想聯翩了。
等到紫若葉的車和太守的車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後,衆人在城門口你看我我看你,半晌後才知道那位大人真的就那麼走了!
“那位沒見到面的大人,我怎麼覺得很不靠譜啊……”收城門的士兵悄聲說道,剛剛的那一幕雖然未曾看到,可是她們偶爾開葷的時候,如何不知道那曖昧的聲音?難不成這巡查大人一路上都是這麼來的?
另外一位守門的士兵則緊張的看了四周之後,這才說道,“不管怎麼說那都是皇上派來的大官,可不是我們這種小兵可以亂嚼舌根的。我們還是好好守着城門就好。”雖然她也覺得這大人是一點都不靠譜,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京城派來的官倒是是個什麼樣,他們也沒有能力可以左右,雖然上頭也說了要徹查此案,可是官字兩張口,明裡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的。
說不定這巡查大人大概也就在寧城待上那個一兩個月,就會沒有頭緒的反悔京城,畢竟這煤如今算起來都已經失竊四個月了!要是那賊人拿去賣什麼的,也早就賣了大半了,能找的回來纔怪!
“說的也是,我們守好自己的飯碗就好了。”聽到同伴這麼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就再也不多嘴了。
其實不止是守城門的士兵這麼想,今日陪着太守一同來迎接的人也都那麼想。
到了驛站後,趙宇簡簡單單的用了一句改日大人再同你見面,就把太守打發回去了。撩起車簾,“大人,驛館到了。”
紫若葉點點頭,收回自己的小酒壺,走到柳清幽面前,笑吟吟的看着他。
“死混蛋!你那麼看着我做什麼?”柳清幽被紫若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擡起頭問道。
“當然是……”話爲說完,紫若葉就彎下身子橫抱起柳清幽,輕巧的跳下車!
“死混蛋!你幹嘛!快放我下來!”柳清幽沒想到紫若葉會突然抱自己,嚇得在紫若葉的懷裡撲騰,掙扎的就要下去,心卻在撲通撲通的狂跳。死混蛋,怎麼怎麼突然抱他呢!
“美人兒,抱着你比較舒服啊!”紫若葉卻是緊了緊手臂,半眯着的眸子看着柳清幽,將頭靠在他的額頭上,讓柳清幽看清自己眸子裡的神色。
柳清幽一怔,看向紫若葉的眸子,清澈的眸底滿是安撫他的神色,慢慢的柳清幽就不動,自動的把手攬過她的脖子,將臉靠在她的懷中,安靜的任由她抱着。
他剛剛嚇得忘記了……
他前不久答應要陪這混蛋查案的……
雖然是假的,可是此刻能靠着她,能讓她抱着自己,也是好的!
驛館除了紫若葉一行人以外,就剩下服侍的人,太守怕紫若葉住不習慣,所以在帶着紫若葉來驛館之前,讓人先來驛館收拾了,這才帶着紫若葉來到驛館,以求留給紫若葉一個好印象。
“小宇宇,讓人送來熱水,我要和美人兒洗個鴛鴦浴,這個鬼地方真是熱死人了!”紫若葉齜牙咧嘴的說着,完全不在意周圍的人的眼光,徑自抱着柳清幽走向了太守爲她安排好的房間。一進房間,紫若葉嘴角一抽,這太守爲她配置的還真是面面俱到啊。
什麼!鴛鴦浴!
在場的人都驚的瞪大了眼睛!這人也太不檢點!即使是和自己的夫郎真的如此,可是也不能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來啊,掌櫃的暗自腹誹,太守交代了一定要好好的招待面前這位大人,聽說是來查案的,可聽着語氣怎麼就一點都不像呢!
就連柳清幽也是紅了一張臉,將小臉埋在紫若葉的懷裡,死都不肯露出臉來,恨恨的咬着牙,這死混蛋果然什麼話都說得出口!
紫若葉進屋後,就放下柳清幽觀察起屋內的擺設,花開富貴牡丹圖的屏風,真絲錦被,鴛鴦軟枕,無一不精緻啊!
柳清幽也是驚訝這間屋子的擺設,可隨意的看了幾眼後,就看向紫若葉,紫若葉正在暗自讚歎這真絲錦被的觸感,可是柳清幽看上去卻是一副不正經的摸樣,再看向被褥裡的鴛鴦軟枕,別過臉去不在看,耳根子也泛着誘人的粉色。
不一會兒,驛站的管家就已經讓人拿來了浴桶和熱水,一一的弄好之後這才退了出去,紫若葉微微看了屋子四周,耳朵輕輕的動了動,走到柳清幽的面前,急色的說道,“美人兒,快點脫了衣服和我一起沐浴吧!美人兒的身子我可是想的緊呢……在車上的那一小會真的是不夠用的。”
說着就拉着柳清幽走到了屏風後面,柳清幽僵硬着身子,看着紫若葉,難道真的要脫了衣服嗎?若是真的能好好沐浴一番,他也想,一個月了雖然她們後半段的路程並沒有那麼趕,可是能好好洗澡的時候並不多,更何況他本就是愛乾淨的人……
紫若葉卻是食指壓在柳清幽的脣間,調皮的眨眨眼,耳朵再次微微動了動,用嘴型說道,“知道你累了,你洗吧,我在外面幫你守着。我會閉上眼睛的。等下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要理會就是了,當我放屁!”
柳清幽看着紫若葉,卻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爲她的前半句心中微微甜,爲她的後半句又覺得好笑,雖然她剛剛那番話洗鴛鴦浴的話讓他很生氣,可是他知道,這些不過是掩人耳目她纔會如此說,紫若葉轉身走出屏風,坐在一旁的軟榻上,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白色的屏風下透出的誘人身姿。
即使是透過屏風……她也不能不尊重柳清幽,她本不想用這個方法,可是柳清幽卻執意要幫她……
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暗影,魑魅魍魎也同時的閉上了眼睛……
柳清幽透過屏風看向紫若葉,屏風朦朧的透出大概的輪廓,看的出來那混蛋轉過身去了,臉頰泛起了微微的粉,其實她若是看自己也沒有關係的……
天!他又在想什麼!那混蛋又不喜歡自己!若是真的讓她看去,她肯定會本着負責的態度娶了她的,可是卻不是他想要的那樣……
一一的褪下自己的衣物,掛在屏風上,跨入了浴桶裡。其實寧城的氣候他真的有些不適應,太過乾燥,讓他覺得渾身都難受了,可是隻要那混蛋在身邊就是好的。
聽到水聲後,紫若葉又繼續開始用着十分垂涎的語氣,帶着餓狼撲食一般的飢渴聲音說道,“美人兒,你的身子真的太美了,我真是看幾次都不夠,摸幾次都不夠……美人兒……來讓我親親!”
躲在暗處的人無不紅了臉,對於紫若葉的功力她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柳清幽這才明白紫若葉剛剛的後半句是什麼意思,紅着臉卻是撲打這水面,製造出水聲。
聽到柳清幽製造的水聲,紫若葉微微彎起了嘴角,繼續說道,“美人兒,你別躲啊,你躲到哪裡不都是會讓我看到嘛,快讓我親親,我想死你了……”
“在水裡放不開啊,美人兒,我們上牀吧,這真絲錦被,鴛鴦軟枕,竟然都有人爲我們準備了,用起來一定別有一番滋味!就不要浪費太守的好意,哈哈哈哈!”水聲撲騰的更大了,好似真的從水裡出來一般!
一連串太過曖昧,太過火辣的話語從房間內飄出來,而沒想到掌櫃竟然站在不遠處,凝着眉偷聽,在確認紫若葉個把小時都在立志於牀上事業之後,這才退了下去。心中卻暗自腹誹,這太守是不是太過神經兮兮,做什麼讓她聽牆角,這位大人都已經個把時辰了還一直在……想到這裡,掌櫃的一張老臉也不免一紅,她還是先把今日聽到的告訴太守大人吧。
等到掌櫃走後,紫若葉依舊繼續說道,“嗯……美人兒你好棒……真美……”屋內傳來牀劇烈搖晃的聲音,真是好激烈啊!
半晌之後,紫若葉這才停下,看着面前早就依舊洗完卻一臉紅彤彤,美目燒着火把一樣的柳清幽,微微的側過目光,免得自己被柳清幽的目光殺死。
“明明人都已經走了!死混蛋你怎麼還……”咬着脣,後面的話卻說出來了,實在是那話太過大膽,他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那人不過是個小螞蟻,後面還有幾個昆蟲沒走呢。”紫若葉笑嘻嘻的說道,反正那些人也只是偷聽嘛,她們要聽那她就只有說了啊,她多好,多給她們面子,也好讓她們回報自己的主子,她有多麼的厲害啊!
“你是說還有人?!”柳清幽一驚,他只感覺到掌櫃的氣息,這麼說剛剛除了門外的掌櫃還有別人?那他剛剛沐浴的時候……想到這裡,柳清幽突然慘白了臉,他若是被人看去了,那他還如何……還如何……
紫若葉看到柳清幽小臉突然一白,微微一轉就知道他的擔心,“他們沒看見!他們隱藏在驛館外的樹上。所以我才說的那麼大聲,好讓他們知道我是有多麼的……勇猛啊!”前半句真的是安慰,後半句之後就變成了吊兒郎當的語氣。
聽她這麼一說,柳清幽這才緩和了臉色,“死混蛋!那你現在可以說了吧!爲什麼要讓我……讓本少爺說……說那些話!”說完整個臉都紅了,雖然他偶爾會偷溜出家門,也會武功,可是那麼多年的禮義廉恥告訴他,那些話對於他來說還真是有些刺激過頭了!
“爲何你要這樣做?對查案有什麼關係嗎?”柳清幽坐下來,頭髮還依舊溼漉漉的,滴答滴答的滴着水,他去不管,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這死混蛋到底要怎麼查煤礦失竊一案。
紫若葉眸光微轉,卻是走去拿起一塊軟布,放在柳清幽的頭上,“不擦乾會生病的。”難道他們都不習慣擦乾頭髮麼,雲凝似乎也沒有這個習慣呢。
雲凝只所以不擦乾長髮上的水分,主要是因爲每次若是紫若葉看見,她都會自動的幫他擦乾,雲凝對於紫若葉這自發性的動作其實是很喜歡的,特別是他們還未成親之時,這也是爲數不多的可以靠近紫若葉的時候。
而柳清幽只是這是想知道紫若葉爲何要那麼做,一時間不想去理自己的頭髮。“你一邊說,本少爺聽着。”悶悶的擦乾自己的髮絲,眸子卻緊緊的盯着紫若葉。
紫若葉點點頭,“我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讓太守知道我是個色鬼……只知道魚水之歡的花瓶。”
柳清幽恨恨的瞪了紫若葉一眼,“你難道不是色鬼嗎!你這混蛋就是!不過你不是花瓶!”事實就是事實!哼!
紫若葉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被柳清幽那麼一打斷,“好吧,我色!一個色鬼花瓶來查案,能查出什麼呢?柳清幽,如果是你,你會怎麼看待這個人呢?”
停下手中的活,柳清幽看着紫若葉,好似風吹着鈴蘭一般的,輕風拂過的聲音輕輕說道,“若我是那太守,必定會這人嗤之以鼻,不放在心上,並且多多的投其所好,好拖延……”說道這裡,柳清幽的眸子閃過不可思議的眸光,看着紫若葉,原來這混蛋早就想好了!
紫若葉齜着牙齒笑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若是我在查案的這些時間內,太守經常約我去玩的話,我心中的另一半猜測也就**不離十了。”
“另一半猜測?”疑惑的看向紫若葉,也就是說他剛剛說的那些不過是死混蛋目的的其中一半,那另一半指的是?
趙宇等到掌櫃的離開後,這才上前敲門,“主子,我可以進去嗎?”
“恩,進來吧。”柳清幽連忙躲在屏風後,男子披頭散髮的樣子除了自己的妻主,其他的人不能夠看到的。
趙宇推開門,卻是看到柳清幽站在屏風後面,微微尷尬的說道,“主子,若是不方便,我可以等下再來。”她剛剛也想問紫若葉如此高調的目的是什麼……
“不用,趙副將,你繼續說,我站在屏風後聽着就行。”柳清幽出聲制止了趙宇,站在屏風後,輕聲說道。
“竟然如此,那我就長話短說。”趙宇點點頭,看向紫若葉,“王爺,我也想知道爲何你要這麼做?爲何我們要如此大張旗鼓的……嗯……讓人知道王爺你……如此的……”身爲軍人本應該是有什麼就說什麼,可是這話她也實在是不好說出口。
“噗哈哈哈哈!”紫若葉看這趙宇如此困難,連句話都說不完整也就不在爲難她了,“我這麼做是當然是有原因的,你想啊,爲何半路的運送的煤會突然間消失呢?一百多公斤啊,又不是一斤,也不是兩斤!難道他們都把那些煤吃了?”
“那是爲什麼?”趙宇皺着眉,的確一百多公斤的煤憑空消失,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光是運送就有諸多的麻煩……
“我猜測……”紫若葉頓了頓,“哎呀,不要那麼嚴肅嗎!”看着趙宇過於嚴肅的臉,紫如也又不免露出她那吊兒郎當的摸樣來。
“死混蛋!快說!不要打岔!”這人是想怎麼樣!說話說一半的!
趙宇也是一臉無奈的看着紫若葉,“王爺,此刻我十分贊同柳公子的說法。不要賣關子王爺。”
其實她不夠是想緩和下氣氛,她不過是猜測,如今八字都沒一撇……
“我猜測……”紫若葉的眸子恢復了清澈,“那一百多噸的煤根本就沒有運出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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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先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