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尹冬書這似乎好奇,似乎……羨慕的話語,不止是厲寒,楊晚,牧顏北宮,牧顏秋雪兄妹,也是一臉的無語表情,
“……”
“咳,咳,”
咳嗽了兩聲,確保自己不會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厲寒這纔不由無奈的一拍腦門,開口解答道:“‘白玉觀音’葉秋歌,修煉的應該是他們宗門中的獨特步法之一,天工奇步,”
“天工奇步講求虛實變幻,不走正途,腳下似輕似重,忽左忽右,對於勁力,有非常高深的要求,然而一旦達不到,反而會捆縛自身,造成不必要的破綻,”
“我之前觀這葉秋歌,足下一味追求輕靈,失之厚重,虛實變幻不當,所以,十步之內,必自生亂,”
“果不其然,他勁力控制不好,如果使用的是一門完全輕靈式步法,絕無問題,偏要顯擺,用出這尚未學到純熟的天工奇步,”
“所以,纔給了對面那名散修青年花千山機會,讓他擊敗,”
“不然,花千山雖然隱藏了實力,仍有六分勝算,但絕未能勝得如此輕易,再加上天工山功法特殊,多有妙著,真正的勝負之算,只能算是五五,因此,可惜了……”
“啊~~”
聽到這裡,尹冬書才知道短短片刻間,厲寒已經看出這麼多問題,眼中不由大爲震憾,
在此之前,他還一度以爲葉秋歌的那門步法,其疾如風,轉變若雷,有多精妙呢,
現在才知道,精妙是有了,可惜,葉秋歌駕御不了,或者說,沒有悟透,沒有練到家,自己把自己打輸了,
他不是敗在花千山身上,而是敗在自己的自大手上,
之前,他一直不知道,這個突然認識的倫音海閣弟子,‘幻影手’厲寒,有多強大,但只是經過這麼短短片刻間,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
或許,這個之前在這萬妖城,名不見經傳的倫音海閣弟子,過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如一顆慧星崛起,橫掃鬥神臺,讓所有人爲之驚歎,詫異了,
而他,正是從頭到尾,第一個見證這一幕的人選,
……
擂臺之上的挑戰,並未停止,繼續進行,
那名‘看盡愁眉’花千山,勝過一場之後,因爲猶有餘力,所以又進行了第二場,
這一次對方並未輕敵,或者自己犯什麼錯誤,所以即使花千山底牌盡出,不得不拿出所有實力,但也打得異常艱難,
最終,在第一百零七招上,艱難取勝,但也氣喘吁吁,道力耗盡,無力再戰了,所以拿起兩枚玄鐵令牌,跳下鬥神臺,繼續退到一旁去休息了,
隨後,又有其他弟子,紛紛登臺,或者挑戰,或者等待被挑戰,
戰鬥一輪一輪的進行,有條不紊,有人勝,自然有人敗;有人歡喜,自然有人憂,
其間,厲寒在聽過尹冬書的介紹這後,總是每每對某一名弟子的功法,或者習慣,進行一番點評,以讓楊晚,牧顏北宮等下,有所瞭解,有所策應,
因爲他的評說,實在是太犀利,太獨到了,總是一針見血,連對方最細微的一個習慣,都能看成是破綻,當成擊敗對方的籌碼,
所以,不止是楊晚,牧顏北宮,還有牧顏秋雪,都大受助益,大開眼界,對於等一下的戰鬥,多有啓發,
就是坐在一旁的尹冬書,眼睛也越睜越大,越瞪越猛,再看向厲寒的眼神時,越來越詫異,越來越震驚了,
他漸漸認識到,自己身邊,坐著的這位看起來並不如何特殊的青年,到底有多麼強大,
雖然還沒有見到他的真正實力,但光只這份眼力,便全場無幾人能及,
至少,尹冬書從來沒有見識過,一個評價如此準確,判斷如此精準的八宗弟子,而有此眼力的青年,又豈是易與之輩,
這一刻,他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他與對方等人,經過昨天的一番交流,已算朋友,不會成爲敵人,
不然,等下在擂臺之上,如果碰到對方,估計不用開打,他就能直接認輸了,
對方的眼力,太毒,太狠,太火辣,任何人身上,一個微弱的破綻,都能成爲他攻擊對方的利器,有的時侯,不戰而屈人之兵,應該就是這種解釋了,
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差別,
他自然不知道,修煉過幻術一道的厲寒,眼力有多麼厲害,
而剛纔,他有意指點,既是提點楊晚,牧顏北宮,也是爲了報答尹冬書昨日解答之恩,所以直接開啓了破魔瞳,
臺上衆弟子,又沒有出現讓他眼前一亮的對手,或者,實力高明得無所窺視,所以,又有何人,能在他的破魔瞳之下有所隱瞞,
再加上他超絕的實力,豐富的經驗,那些人,任何一個細微的弱點,破綻,都在他的眼皮之下,無所遁形,無處隱藏了,
所以,這點成就,實在微不足道,幻術七瞳,修煉到極境,能擁有的種種精妙,還遠沒有被厲寒所發揮出來,
而因爲厲寒的解說,漸漸的,也被旁邊的其他幾名弟子注意到,隨耳聽了幾句之後,開始還不當回事,嗤之以鼻,但隨即,隨著厲寒所說的結果一個一個驗證,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無數人圍了過來,聚在旁邊,沉默傾聽,這邊,竟然形成了不輸於八宗陣營的另外一個散修圈子,
越聽,這些人臉色越震驚,眼睛越崇拜,所有人都對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年輕人,多了一份畏懼,還有……仰視,
而這邊的動靜,也被其他人所觀察到,不過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何事,加上這邊實在太安靜,只偶爾有厲寒一個人的聲音,所以,其他人也只是面面相覷,詫異過一番之後,也便作罷,
所以倒也沒有八宗弟子,注意到被圍坐在中間的厲寒等一行人,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厲寒等人都沒有立即上臺,因爲,上午剛來的人,精力都比較旺盛,上臺的都自恃有幾分實力,所以打得會比較艱苦一些,
而下午,大家精神疲憊了,或者高手都參與過了,到時候挑戰,就打得輕鬆一些,因此,厲寒等人雖然不懼,但都在等,
等待下午時分的來臨,
其間,也有弟子對擂臺上某些人的功法,或者修爲有所疑惑,便恭敬請問,厲寒也不擺架子,隨口解答,
一來二去,句句應驗,這些人對厲寒,就更加恭敬了,儼然形成了這個散修圈子的中心,
終於,上午過去,下午來臨,
隨著一上臺的挑戰,人們的精神終於開始見到疲憊,
雖然修道者不類凡人,精神力要旺盛得多,但是,心情不一樣,剛來肯定是興致勃勃,不管參戰還是觀戰,都精力百倍,認真對待,
但隨著一上午時間過去,看了那麼多場,也有些無趣了,精神便變得厭厭,
參加挑戰,也不似原先那般集中精力了,戰鬥便變得有些索然無趣起來,
終於,在再次有一名弟子上臺,連勝兩場後,厲寒看其精力已大爲不濟,卻依舊在臺上強撐,想再贏一場,厲寒見狀,眼睛一笑,便開口,讓楊晚先上去,取其一勝,挫其銳氣,
楊晚對厲寒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自然知道,厲寒不會騙自己,她相信厲大哥的眼光,
果然,隨著她的上臺,即使不催發萬山飛雪,純用黑白源音,楊晚也把對方耍得團團轉,
最終,順利勝過一場,拿著一枚贏下來的玄鐵令,跳下擂臺,
這是厲寒的吩咐,不許久戰,贏過一場,立即下來,不然,敗戰的可能性極高,而這,自然是厲寒所不想見到的,
他會挑選對手,確定三人有把握之後,才把三人派上場去,
果然,因爲有了針對性,或者有過厲寒的提前指點,隨後,牧顏北宮,尹冬書也一一上場,然後一一勝利,滿臉喜色的跳下擂臺,回到厲寒等人身邊,
這邊圍觀的衆人,更加詫異了,隨即,便不由變得有些心動,目光遊離,閃爍,心思變得不單純起來,
一枚玄鐵令,兌換下來要一萬仙功,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平常不知要花費多少精力,多大代價,甚至要冒著生死之險才能完成,
而現在,經過厲寒的指點,似乎這些人,實力都並不如何高,至少不比他們在場的很多人高,卻很輕鬆就能獲勝,玄鐵令賺的真不是一般輕易,這自然讓他們眼紅,
玄鐵令,可是關乎能不能突破氣穴境的關健,如此重大的利益驅使之下,這些人,之前對厲寒的膜拜,崇敬,自然起了搖擺,如何能不另起心思,
剛開始,厲寒沒有注意到,不過隨著他的指點,說出上面人的缺隙,以及針對方式之後,便開始有人,搶在楊晚,牧顏北宮,尹冬書之前,發出挑戰,頓時,楊晚等人都傻住了,
她們習慣性聽完,晚了一步,結果,對方很快取得勝利,跳下擂臺,又悄悄圍到厲寒等人身邊,
如此,連續三場之後,厲寒終於意識到了不對,看著別人看自己那通紅的眼光,如同餓狼一樣,厲寒眼睛一轉,隨即心中冷笑,
“怎麼,看自己等人眼生,好像沒什麼大勢力,大後臺,便想來撿便宜來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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