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壁合大法

蕭長醉轉過頭來,道:“昔日我和慕農兩人情如手足。但武功卻各走極端,一剛一柔,但並未減其鑽武道之熱情,於研究合擊之道時,偶然悟出陰極陽生之法,能改變一個人的體質,使能直接攀登武道之峰顛,功力倍增,這我們名之爲‘陰陽壁合大法’的奇功,必須有先天真氣那一類罕世絕學,才能受法,剛纔我見阿飛含怒出手,斷去臺角,木屑散飛,屋內寒氣激盪,特別對他加以查驗,發覺他竟然具有先天真氣的底子,確是異數。”踞着把頭一搖,嘆道:“但可惜的是……”

鐵隱道:“可惜什麼?”

蕭長醉道:“他雖能氣通奇經八脈,還未到火通的階段,若妄然受法,有死無生。”

風亦飛道:“我可以躲在這裡苦煉他-段日子呀。”

蕭長醉道:“萬萬不可,你一着意苦煉,便人魔道,輕則功力減退,重則走火人魔,只能順乎天然,咦!有人來。奇怪!腳步爲何如此沉重。”

鐵隱臉色一變道:“會不會是敵人故意放你,再跟蹤你到來?”

蕭長醉斷然道:“不會,我故意繞了很多圈子,又用不同的手法試驗,除非對方是神仙,否則休想跟蹤我,我連對方會利用畜牲跟蹤也算在內,才遲了這麼多回來,我看是因爲青思……”

剛說到青思,慕青思便出現眼前,被抱在風亦樂懷內。

田仲謀站在背後,木無表情,眼中卻充滿了憤恨,反是風亦樂顯得比較平靜。

三人看到慕青思茫然的模樣,只覺一股寒意從脊髓處升上來。

風亦飛搖頭道:“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朱君宇歐陽逆天,我風亦飛只要有一口氣在,誓要將爾等碎屍萬段。”

最後幾句他是聲嘶力竭地叫出來,他沒有哭,因爲眼淚實在沒有意義。

◆◆◆*

朱勝北送走了唐登榮,使人召了歐陽逆天和朱君宇到書房來,微笑道:“歐陽宗主現成了小兒恩師、這件事本皇當要先告訴宗主,徵求宗主意見。”

歐陽逆天道:“皇爺請勿客氣。”

朱勝北道:“本皇已爲君宇選了一門親事,假設宗主並無意見,便擇日舉行婚禮。”

歐陽逆天道:“不如所選的是哪-家?”

朱勝北道:“是本地首富唐登榮的女兒唐劍兒。”

歐陽逆天過目不忘,立時想起初到皇府時,在席上遇到那笑嘻嘻、逢人奉承的大商賈,奇道:“唐登榮富而不貴,恐怕是高攀了君宇吧。”跟着笑了笑道:“皇爺這樣做必是另有原因。”

朱勝北仰天大笑道:“果然難逃宗主法眼,唐登榮不但富甲-方,尤其難得者是他控制了西北方的河運,只是旗下直屬的大型船隻,便有上百艘之多,假設本皇要用兵北方,唐登榮的助力,勝過十萬雄師。”

歐陽逆天道:“三軍不動,糧飽先行,唐登榮假設有如此實力,確能迅速將物資運送國內任何地方,但他不早是皇爺的人嗎?何用如此周章。”

朱勝北道:“唐登榮雖對我執禮甚恭,可說是有求必應。甚至以他的名義收購村地,他也不問原因,-口答應,鹽場方面,又任由我們擺佈,但只是基於合作的形式,-旦讓他知道我等密謀造反,他-定退出局外,袖手旁觀,即管用武力將他制服。可是事事仍需他打點照顧,把他囚起來只是廢人-個,所以才利用通婚把他牽連入去。”

歐陽逆天狂笑道:“皇爺妙計,只要他和你成爲姻親,作反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他脫身不得,唯有死心塌地爲皇爺效力。”

朱勝北笑道:“宗主智比天高,一聽就明,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孩兒你有沒有意見?”

朱君宇平靜地道:“一切但憑父皇作主。但據唐府內我們的線眼說,唐小姐對這婚事非常反對,我們也要小心一點,以免節外生枝。”

朱勝北讚許道:“如此婚禮將在一個月內舉行,待本皇使人查看吉日,這事就此決定,宗主,鐵隱一事不知進行如何?”

歐陽逆天淡淡道:“那批人全部露了行藏,本人估計十天之內。必能將此人擒拿。那天本人故意釋放‘夜盜千家’蕭長醉,在後跟蹤,豈知此人狡如老狐,我不敢跟近,不過已大約摸到他的巢災應距雲上村並非太遠,雲上村地藏烏金,鐵隱又怎肯離去,他回村取金之日,便是他落網之時,這日子不會是很遠。”

朱君宇心中-凜,原來歐陽逆天將計就計,另有目的,自己的確尚未到火候。

朱勝北道:“這樣要拜託宗主了,此事關係成敗,本皇已召集了遠近鐵匠二百五十多人,收回村地和知曉鑄造之法後,只要再給我半年時間,便可立即起兵。”跟着轉向朱君宇道:“關於皇上派來的密使團,查到什麼消息沒有?鹽場已積壓了大量私貨,使我們收入驟減,大爲不利。”

朱君宇正要答話,一名近身侍衛進來稟告道:“皇爺,京城陸棋瑞大人求見。”

朱勝北神情-動道:“立即有請。”侍衛領命而去。

歐陽逆天道:“皇爺,本人告辭。”

朱勝北阻攔道:“宗主請留座,白大人是粵南本皇七弟方面的人,是京中的重要內應,此來必有重要之事,宗主留此一聽,可以給我等一些寶貴意見。”

這時一個身着便服、身材修長、相貌堂堂的人走了進來,-番客氣後,分賓主坐下。

敬茶後,朱勝北轉入正題道:“陸大人公務繁忙,今次微服前來,當有天大重要之事。”

陸棋瑞道:“正是如此,小官在京城上下疏通,用了近百萬兩銀,才查到皇上派來此處調查皇爺之密使團,是由號稱京城第一掌的布衣狂土方仲田率領,密使團中包括皇上近衛中風、雷、火、電四大高手和兩個身手高強之御前太監,賜有上方寶劍,只要一查明皇爺起義證據,立即報上皇上。”

朱勝北臉容一冷,嘿嘿笑道:“分明存心整治本皇,豈有如此容易。不過接到消息後,我們已堰旗息鼓,看他沒證沒據。空嘆奈何。只不知有沒有這方仲田之進一步資料。”

陸棋瑞道:“在京裡他是個神秘的人物。直接受命皇上,官拜-品,下官曾和他有一面之緣,不過相貌可改,恐怕無多大用處,此人外表似乎對事事粗疏大意,其實精明利害,喜一人獨來獨往。”

朱勝北擊掌嘆道:“早有這句說話,我們便不用走那麼多冤枉路,一直以來我等都著限於找對方-隊人馬,以至摸錯門路,白費功夫,本皇看此人極可能化整爲零,隻身潛入此地,果是高明,不過,他的末日亦快到了。”

陸模瑞道:“其次七皇爺要我告知皇爺,川兩的四皇爺和京南的索善聞將軍,都效忠皇上,不賣皇爺的賬,將來起義之時,恐怕成絕大阻力,令皇爺不能揮軍直指京城,曠日持久。於我等聲勢大有損害。”

陸模瑞雖然說得婉轉,但朱勝北一生在權力鬥爭中打滾,聞絃歌知雅意,知道一向和自己並謀舉事的七皇爺因皇上勢大,心萌退意,如此自己失去臂助,謀反可是有敗無成,這事如何能容許,可是對方說的確是實情,此二人同擁重兵,若不能收歸己方,令人頭痛。

正焦急間,歐陽逆天插入道:“此二人既不識擡舉,本人將於十天之內,將他們的人頭呈上,以作君宇大婚賀禮。”

陸棋瑞一愕道:“如此再無問題。”語氣中透露出半信半疑。

朱勝北道:“還有一振奮人心大事,要陸大人通傳七皇爺知曉。”

陸棋瑞連忙追問,朱勝北遂將烏金鑄劍一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聽得陸模瑞面容大開,笑道:“如此何愁大事不成。只是口說無憑,如何入信七皇爺。”

朱勝北道:“這個容易得緊,皇兒腰配之劍便是以烏金製成,只要陸大人取此劍回去,本皇再修書一封,保證七弟信心大增,再無疑問。”

陸棋瑞道:“還有一事,就是私鹽斷貨已久,令我們銀錢短缺,所謂坐食山崩,兵糧消耗龐大,雖謂躲避密使團之耳目,總不是辦法。”

朱勝北向朱君宇道:“皇兒你看如何?”

朱君宇道:“鹽場足有二千人手,耳目衆多,假設那方仲田確是着眼鹽場,真是防不勝防。尤其現在積壓了十多船貨,運起來格外礙眼。”

朱勝北沉吟半晌,神情一動道:“想到辦法了,就利用你大婚的機會,下令鹽場放假三天,屆時駐人我們的人手,運走私鹽,有了這個目的,本皇看婚禮須在十天內舉行,陸大人不如留此十天,待一切辦妥,纔去覆七弟。”

陸棋瑞含笑答應。

各人都心情興奮,困阻雖多,總給逐一克服下來。

◆◆◆

風亦飛盤膝靜坐,背脊一道火熱直衝而上,沿着督脈竄上玉枕骨,火熱到了該處,立遇阻節,停了下來,冷冷的氣體卻暢通無阻,繞過頭內正中的泥丸宮、兩眉間的祖竅立時跳動起來。

風亦飛嘆息一聲,坐了起來,離開與歐陽逆天決鬥慕農身死之日,不經不覺有六天了,在練功上苦無寸進,幸好歐陽逆天方面沒有步步進迫,他當然不知道歐陽逆天已潛離川南,往外地刺殺反對朱勝北的一個侯王和一位將軍。

給了他們珍貴的喘息機會。

遠處有人呼喚他的名字,風亦飛走出樹林。大姐風玉蓮在窯屋旁等待。見到他道:“唐小姐的弟弟交來一信,我看出了點事。”

風亦飛既驚且喜,這數天他等候唐劍兒的消息可謂心急如焚,偏是音訊全無,自己又是皇爺欲得而甘心的人,不敢冒險進城,這刻驟有唐劍兒遣弟弟送來的信,怎不大喜過望,可是唐劍兒要以這樣的形式和自己通話,顯然是出了問題。

風亦飛接過風玉蓮遞來的信函,隨口問道:“你也識劍兒嗎?”

風玉蓮神情極忸怩道:“是田大哥介紹的,唐小姐人生得美,品格又好。”

風亦飛知道乃姐和田仲謀兩人間大有愛意,剛想取笑兩句,忽地臉色-變道:“奇怪,這封信雖封了口,封接處卻有些許碎裂,似乎給人曾經拆開來看。”

風玉蓮道:“怎會這樣,唐小弟仍在村內等你答覆,你要否親自一問?”

風亦飛很快將信看完,口中喃喃道:“哪會急成這樣的!”數一數指頭,三天後便是大婚的日子了。

在村中風亦飛見到了唐劍兒的同父異母弟弟唐寶兒,寶兒年紀在十四、十五間,極爲精靈可愛。

風亦飛詳細問他得信後的種種情形,唐寶兒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告訴他唐劍兒被唐登榮關在屋裡,由幾個略通武技的傭婦看守。

風亦飛道:“眼下再無選擇,你告訴劍兒依計行事,我-定會在她說的那個地點等她。

叫她放心好了。”

唐寶兒領話去了。

風亦飛順道回到家裡,他有多天未見到風大娘了,慕青思受朱君宇強暴一事,他們都不敢告訴她,怕她受不起刺激。

風大娘消瘦了不少,但眼神堅定不屈。

風亦飛心中感觸道:“娘!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看看事情怎樣發展吧。”

風大娘道:“你也來勸我,我纔不信他們能弄什麼鬼,難道把我們全殺了。”

風亦飛嘆了一口氣,這時田仲謀走人屋來,見到風亦飛,一把將他拉往一旁道:“小飛哥,我有殺阿貴那兇手的消息了。”

風亦飛渾身大震,霍然望向田仲謀。

◆◆◆

風亦飛和田仲謀兩人據着臨窗的一張小臺子,默默地喝着茶,這間酒樓靠近鹽場,鹽場的人都愛來這裡猜拳喝酒。

田仲謀低聲道:“在我們左邊一桌,剛進來那矮漢叫張廣,不過識他的人都慣叫他作張鐵爪。手抓功夫了得,能碎裂金石,只有他的手勁,才能那樣生生捏碎阿貴的喉骨。”

風亦飛沉着地道:“爲何他的頭這麼難看,沒有頭髮的地方像一個個的腫瘤?”

田仲謀嘆道:“我費了十兩銀纔買到這個消息,他年幼時曾因貪玩誤觸黑蜂巢,黑蜂洶羣而出,他的頭登時遭殃,幾乎小命難保,幸好一個大力鷹爪門的高手路過該地,不但救了他的狗命,還傳了他一身武藝,想不到他現在竟然爲非作歹,成了鹽場十大殺手之一,阿貴出事的那日,有人見到他聯同其他殺手,往雲上村去了。”

風亦飛低聲道:“他走了。”

田仲謀道:“不用急,每日這時間他都上這裡喝兩杯酒,然後往妓寨找他的老相好,保證他逃不出我們五指山。”

◆◆◆

張鐵爪步下酒樓,心中興奮,秋紅那姬兒答應了今晚特別服侍他,人生快事,莫過於此,不禁樂在心裡,歌在口頭,哼哼卿卿地往怡紅院的路上走去。

迎面來了一位十八歲的青年,這人一對眼睛閃閃發亮,身形奇偉,肩膀特別寬闊,使人感到他的不凡,張鐵爪注意這青年的原因,是因爲對方正筆直向他走過來,絲毫沒有讓路的意思。

張鐵爪在鹽場一向橫行霸道,哪曾讓過誰來,悶哼一聲,一側肩向對方胸前要袕運勁撞去。

對方淡談一笑,不知怎樣動了動,避過了他的肩撞,來到他背後雙手不及的空門。

張鐵爪心中一凜,知道是有意而來的行家,剛纔他以肩頭撞進對方懷裡,並不是看輕對方,而是張鐵爪本人身材矮小,故最擅近身肉搏,才能使足十成功力,這時不慌不忙,右腳後移小半步,沉腰坐馬,風車般轉身過來,兩手一上一下,分別向對方咽喉和下陰抓去,意圖一把廢了敵人,毒辣陰險。

對方冷笑一聲,使出一下精妙絕輪的手法,分別擋格了他上下攻勢,張鐵爪毫不畏懼,低喝一聲,曲起右手,一扭腰右肘乘勢往對方胸前撞去,這也是對方留下的唯一空門,那青年長笑一聲,一指戳在他的肘頭,張鐵爪心中大喜,他這對手可說下了三十年苦功,一指之力又怎能阻擋,理也不理,加重力道撞去。

指肘相觸,張鐵爪有如觸電,全身一震,由肘至膊一陣痠痛,心下駭然,想不到敵人年紀青青,功力強橫若斯,待要退卻,腹下一痛,中了對方無聲無息的一腳,慘嘶一聲,整個人倒飛出去,還在空中時,他已決定了一倒地上,立時向左滾進樹林,乘機逃走,哪知,腳才沾地,身後連痛數下,魂飛魄散下才知另有敵人在後暗算,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他再醒轉時,已來到一個山頭的空地上,那青年和另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木無表情地盯着他,身子一點也不能動,被人封了袕道。

這兩人當然是風亦飛和田仲謀。

風亦飛沉聲道:“雲上村阿貴是不是你殺的。”

張鐵爪骨頭極硬,嘿然道:“老子殺了那麼多人,哪記得誰是阿貴,雲上雲下,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不過休想大爺答你。”兩眼一翻,一副從容就死的模樣。

風亦飛笑道:“要死還不容易。”右手拿起用布包着的一大團東西。

張鐵爪臉色一變道:“是什麼?”

田仲謀拍了拍他半禿的頭道:“怎麼?你老朋友的歡呼聲也認不出嗎?”

風亦飛搖了搖手上的東西,立時發出濃濃的嗡叫。

張鐵爪眼中射出恐懼的神色,顫聲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休想嚇倒我。”

風亦飛緩緩拉開掩着的布,整了個大竹籮出來,竹羅的間隙處,可使人透視其中正在振翼狂飛的數百隻黑蜂。

沒有布的擋隔,嗡嗡聲變成河流衝奔似的巨鳴。

張鐵爪全身顫抖起來,牙關打戰地道:“你們想怎樣?”

田仲謀慢條斯理地道:“黑蜂又名斧頭蜂,據說被黑蜂蟄死的人,起碼要叫上七日七夜纔會死去,所以特來找你作個試驗,看看有否誇大。”

風亦飛將竹籮口移近張鐵爪的頭,籮口設計非常妙絕,以數十條柔軟的蘆草封閉,蘆草柔軟,可容頭穿過,但又不虞黑蜂乘機飛出。

事關己身,張鐵爪當然明白對方要幹什麼,慘嘶一聲道:“你們問吧!我什麼也說,只要給我一個痛快,快拿開這東西。”

田仲謀道:“這東西不能拿開,只要你有一句大話,立即把你的頭塞進籮去。”

張鐵爪嘆口氣道:“說吧!”

田仲謀問起話來,先從鹽場人手,包括內裡的人手組織。私鹽的偷運等等,他像是極爲內行,深知其中之事,不一會張鐵爪露出驚奇神色,不知此人爲何如此熟知他們的秘密,更加不改編造謊言,怕黑蜂極刑。

最後田仲謀道:“爲何要殺阿貴?”

張鐵爪猶豫片晌,風亦飛已要將他的頭塞進籮裡,他慘叫一聲道:“不!不要,那是上頭髮下的命令,說他發現了我們運上船的是沙而不是鹽。”

田鍾謀恍然,向風亦飛道:“這是鹽梟的一種手法,以沙代鹽,運上船上,然後報稱遇風沉沒,但真正的鹽卻秘密運了上路,因爲鹽上船時有官方的紀錄文件,所以事後難以追查。”

風亦飛向張鐵爪道:“誰是你的上頭?”

張鐵爪道:“是鹽場總管江遊林。”

田仲謀道:“皇爺有沒有到鹽場?”

張鐵爪搖頭道:“皇爺怎會來!連唐大爺也絕少出現,一切都由江總管處理,不過小皇爺卻常來找江總管。”

風亦飛恨聲道:“又是那畜牲。”

田仲謀知道再也向不出什麼來,點了他暈袕,道:“明天開始,鹽場放假三天,其中必有古怪。”

風亦飛望了望地上的張鐵爪,淡淡道:“怎樣處置他。”

眼中射出森森的殺機。

田仲謀道:“這也是一名人證,讓我來處理他。”

風亦飛盯他一眼道:“聽口氣你當是官府的人,否則爲何費這麼多功夫去調查鹽場的事?”

田仲謀笑道:“無論如何,我是站在你一邊的,那亦是正義的一方。”

兩人默然不話,道消魔長,皇爺縱使沒有歐陽逆天,但像張鐵爪這類嘍羅可謂數不勝數,何況還有強大的兵力作後盾。不過目下只有見步行步了。“*接着的三天,風亦飛專志在山中練劍,連夜晚亦在山內度過,他聽從了蕭長醉的指示,什麼也不想。可是即管在寧洽的大自然裡,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變成癡呆的慕青思、終日一言不發的鐵隱、沉痛卻無淚的風亦樂、死去的慕農和阿貴,使他無法平靜下來。這天是朱君宇和唐劍兒的大婚日子,他更是心緒不寧,將慕農和蕭長醉兩人的手法混合使了一遍,總覺心浮氣躁,此時田仲謀摸了上來道:“今天劍兒被迫嫁給那畜牲,你怎樣做?”

風亦飛淡淡道:“搶人。”

田仲謀-愕道:“這到底不是辦法,你這樣做了,朱勝北便可以公然動用官府的力量,向我們進行大迫害。”

風亦飛曬道:“知府莫心言全是他的人,要迫害早便迫害了。”

田仲謀搓手道:“話倒是這樣說,但……假設我另有妙法,你願不願意做?”

風亦飛心中暗笑,他知道田仲謀另有身分,故意拿言語擠他。

田仲謀道:“鹽場這幾天藉口朱君宇大婚,所有工人都給趕回家裡,可是我曾數次潛入觀察,發覺內中活動頻頻,顯然另有異動,這個多月內鹽場都規行矩步,拿着運私鹽的證據,窮根究底,一定可以牽連到皇爺身上,那時看他飛到哪裡去。”

風亦飛道:“即管查到私鹽,又有什麼用,誰相信我們這些平民百姓。”

田仲謀一愕恍然,這小子愈來愈利害,把他迫上了絕路,無奈地道:“好!讓我告訴你我的真正身分吧。”

◆◆◆*

申時。

唐登榮大財主的前院聚滿了人,一乘大紅花轎停在院中。

圍觀的人叫道出來了,出來了。

新娘在兩位大好姐的攙扶下步入轎裡,唐登榮和續絃夫人站在轎旁相送。

唐登榮心想每個女兒都是這樣的了,一說到嫁時便不依起來,像朱君宇這樣的女婿,自己雖富甲一方,仍是高攀不起,現今有此福緣,實在前世修行,而且朱勝北權傾朝野,現在雖被貶至此地,實力仍不可輕侮,自己又怎可以爲小女兒的意向,開罪對方。

樂聲奏起,送嫁的隊伍起行,曾說誓死反對的女兒,現在還不是乖乖地坐進轎內。

風亦飛和田仲謀兩人在船上跳下水去,潛游了近二十丈的距離,纔在離開鹽場較遠的地方冒起頭來。

田仲謀道:“剛纔真是驚險,若非你發出暗號,我一定會來不及躲開。”

風亦飛點頭同意,剛纔他兩人潛上泊在鹽場碼頭旁的幾艘大船內,仔細搜查,若非他兩人輕功高強,早被森嚴的衛士看到。

田仲謀道:“朱勝北真是狡猾,十二艘船隻有四艘是運私鹽,其他的都是掩人耳目,若有人冒然截船,一定會誤中副車,這-次我看他怎麼辦?”

風亦飛看了看天色道:“申時了,我有急事去辦。”

◆◆◆*

隊伍在鼓樂喧天前進,唐劍兒立即脫下身上的新娘紅袍,露出裡面的短打勁裝,腰上還插上把刀。唐劍兒得意地一笑,拔出小刀來,開始在轎頂界開-個可供她逃出生天的小洞。

她非常小心,寶兒說過這幾天府內多了幾個皇府的人,看來是防她逃走,只不知是父親把他們請來,還是皇府方面起了疑心,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

◆◆◆*

風亦飛剛離開田仲謀,迎面撞着-個人,這人剛從林內闖出來,使他避之不及。

風亦飛愕然道:“楊武!”

楊武見到他也是神色一變,嘿然道:“小子算你命大,今日大爺有事,不與你計較。”

風亦飛喝道:“停步!”鏗一聲把劍從那還未有時間改善的劍鞘裡拔出來。

楊武道:“好膽,我不找你算賬已是你十八代祖宗積下來的福,現在……”

щшш•TTkan•c o

風亦飛長笑道:“休想騙我。你一定是發現了我們的事。趕着回報朱老賊。納命來吧。”長劍一動,攻了上去。

楊武想不到這小於變得如此精明厲害,看穿自己的心意,心想不如順道殺了他,也好立個大功,兩手翻出雙刀,反攻過去。

一連串金鐵交鳴的聲音響起,風亦飛劍光大盛,把楊武迫得連連後退,奮力反抗。

風亦飛心下暗暗焦急,劍兒那封信約好了他接應的地點。可是這刻幹掉楊武牽涉到與朱勝北斗爭的整個關鍵,勢不能罷手,就在心神-分之際,揚武巧妙地由下踢來一腳,險險令他中招,嚇得他連忙收攝心神,沉着應戰,又把揚武的反攻壓了下去。

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五章 奇謀妙計
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二章 道消魔長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十一章 朝廷密使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四章 一儒一偷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三章 魔豹疑雲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七章 陰謀敗露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五章 奇謀妙計第十章 壁合大法第九章 情深恨重第八章 魔功無敵第六章 惡獸逞兇第一章 武學天才第五章 奇謀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