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陳易小臉一板,被玉兒死死制住的封柔依暗自叫苦不迭。
我說陰大哥啊,趕緊乖乖認錯纔是,好讓他們放了我們。你倒好,還在那跟人叫板。唉……悄悄瞥了眼看着很是恍惚的陰三全這位未來夫君,不由得嘆了一口長氣。
父親,或許你是對的。可是女兒的芳心,早已被他全佔了去。不管他的“三全”有多惡劣,他的家室有多少,我只知道他對自己還是有……有一些真心的。
但這一路,他和那個方師姐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當着我的面做……做那些苟且之事,這樣的夫君,又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呢?
除了封柔依,封堅冰也頗有些着急。可是看自己韋師兄的意思,壓根不想參與這事。偏偏陰大度還在那添油加醋,陰陽怪氣地煽風點火。這樣下去,不僅於事無補,相反只會讓事情惡化。
看看那位小哥的臉色就能明白!再看看妹妹那可憐樣,雪白脖頸上的那點血紅,在夕陽下格外刺目。怎麼辦?
“你……”陰大度憋了半天,只說出一個字來。
“好小子,年紀不大,倒生的一副伶牙俐齒。”陰有福又張開嘴,還是那副倚老賣老的語氣:“氣出夠了麼?要出夠了,就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哈哈,笑話!你以爲我這是在出氣?你以爲這只是氣的事?”陳易放聲大笑,朗聲道:“條件?終於知道說條件了?如果局面落定之時,你們這樣說我尚可一談,可你們在幹嗎?除了內訌就是訓人,訓了自己人又來指責我們!”
陳易此間已悄悄傳音,所有人都收攏得更緊。總算是明白了,這幫人壓根就不會悔改,與其浪費口舌,不如趕緊走人。
“那你想怎麼樣?”陰大度又快忍不住了。
“我說這位小兄弟,先別急,有話好好說。”封堅冰終於不再遵照什麼之前的約定,陰大度是隊伍的臨時指揮,什麼都聽他的。要按他的路子,只會把事情越弄越僵。
“這事,是我們……是我們不對在先。我先在這裡向你們賠禮……”
“封堅冰!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陰大度突然打斷了封堅冰的話,惡狠狠地道:“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從進入這破山,你就反覆強調如何如何好,還特意走一條無人問津的偏僻路線。可他媽幾天過去,連一株像樣的藥材都沒找到!莫非,你是和那位攻擊我的女子串通好了吧?嗯……肯定是了,你們是舊識,要不她怎麼不像兩年前那樣攻擊你啊?”
“陰大度!你不要血口噴人!”封堅冰終於暴怒起來,“她爲什麼攻擊你我不知,我現在知道的是,你活該!明明有錯在先,不僅不道歉,還在這盛氣凌人、蠻不講理!”
“至於藥材的事,我早解釋了這纔到哪裡?不過纔到中域,你知道中域有多大嗎?嗯?不知道吧,光縱深就是四千裡!你不牛x麼,那就再到內域去,又是三千里!這七千裡之後,還有核心區域!有本事你就去,看看有沒有上好的藥材。”
說也奇怪,封堅冰這一頓暴吼和譏諷,陰大度反而沉默了下來。陰有福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方綿綿突然兩眼放光,就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盯着封堅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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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冰師弟說的也是,他雖然來過一次,但畢竟已是兩年前的事了。這兩年期間,天下來此尋藥覓珍的人何止萬千!僅在這千里之區域,肯定是早沒有了像樣的藥材,更何談上好的珍品!”
韋步生被師弟的一番怒吼所觸動,也趕緊出來圓場:“但沒找到好藥材,自然也不能胡亂猜測是不是?我們更不能強人所難,那樣做跟邪魔門派有何區別?”
“我自問,飛雲門會那樣做嗎?不會!那你們龍蛇會又當如何呢?”
封堅冰突然臉上一紅,好在沒人注意到他。兩年多前,也是在中域,自己夥同北澤的一幫世家子弟,硬是想搶走那位仙女採摘的名貴藥材。雖說自己就未必代表飛雲門,但那畢竟是父親一手的心血啊!
而陰大度聽了幾乎暴跳如雷:“韋步生!你們飛雲門不會,我們龍蛇會更不會!因爲龍蛇會也是響噹噹的名門正派,這一點你難道不清楚?”
韋步生斜眼看了下陰大度,然後乾脆閉上了雙眼。你這樣蠻橫**,理你纔怪。既然事情已鬧到這個地步,再歷練還有什麼意義?
陳易一看,對方明顯有分成兩派之勢。關鍵時刻,封堅冰還是會站在自己師門這邊。那個方綿綿,這會眼中似乎只有對封堅冰的火熱。
而陰有福,感覺總在那猶豫。是猶豫到底要不要突襲搶回陰三全呢,還是低下頭來緩和局勢?
“好一個名門正派!還響噹噹的?哼!事情的對錯都分不清,卻執迷於教訓他人!”陳易已準備打開乾坤幻離開,想了想又冒出一句:“連認錯的態度都沒有,還有什麼資格談其它!”
“算了,我們浪費的時間已是太多。你們大可繼續深入尋寶,這兩人就暫時委屈一下。五日後,木王城木王樹下,他們就會自由!”
言罷,陳易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韋步生。後者一愣,正想要說什麼,卻發現眼前那七人就那麼莫名地消失在原地!
“等等!柔依……柔依妹妹,你在哪兒?”封堅冰一下子不知所措,眨眼功夫這幫人就失去了蹤影。
上了天還是入了地?可天上只有一片晚霞,地上則是原樣未動,四周仍是黑乎乎的莽莽森林。
……
一柱香的功夫很快過去,那五人仍呆愣在原地一動未動。
封堅冰急的不行,弄丟了妹妹,怎麼向父母親交待?
陰大度一邊用神識感應着四周,一邊不斷催促陰有福:“陰叔,發沒發現他們在哪兒?”
陰有福非常鬱悶地搖頭。今兒真見着鬼了,對方不過一大四小,最高的不過神級。就算那個臭小子有所隱藏,那也絕對到不了聖級。可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走得乾乾淨淨、痛痛快快!用神識去打探,卻一無所獲。
難道他們之中還有超級高手隱藏着?
心念至此,陰有福突然冷汗滾滾。幸虧自己沒做太出格的事,否則,人家真要出手,我這一方怕早已化成了齏粉!
“大公子,你看……我們是繼續進山,還是返回到木王城?”
陰大度沒有回答,只是狠毒地看了眼封堅冰和韋步生,雙手緊緊握着。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封堅冰猛然擡頭,迎向他的目光,手同樣緊攥着。陰大度趕緊移開了去,現在還不是收拾你倆的時候,走着瞧!
封堅冰也在心中堅定了想法,等找回來柔依妹妹,我們即刻返回北澤。同時勸說家父,不要再跟龍蛇會來往。至於那個親事,退了清淨,反正陰三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至於你陰大度,還想發狠?難道你們打算把我們留在這裡嗎?誰怕誰!
韋步生輕輕走了過來,拍了拍封堅冰的肩膀,喃喃一句:“五日後,木王城木王樹下,他們就會自由。師弟,不要太擔心,柔依會沒事的。”
封堅冰看着師兄,手依然攥的緊緊,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好久沒言語的方綿綿,突然展顏一笑:“我說你們就別再鬥氣了好不好?人家早走遠了。師叔師兄,我提議還是先到木王城。等師弟們安然歸隊後,我們再做決定不遲。”
“你們說呢,堅冰弟弟?”方綿綿又把媚眼拋向封堅冰,自打他衝陰大度一頓暴吼之後,身上某個地方似乎一直有些難以自禁。
“我同意方姐的提議。”封堅冰立即表態。
方綿綿一聽,心中突然有些失落,他爲何不像過去那樣叫自己綿綿姐呢?若是讓封堅冰知曉了這位媚騷女子剛纔的心思,肯定會大喊冤枉。之前明明是你不讓我叫綿綿姐,改叫方姐的,怎麼又出爾反爾?
陰大度看了看陰有福,後者微微點頭,然後他又瞪了眼封、韋二人。隨即慢條斯理地道:“再進山還有什麼意義?有些人,怕早就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
“你說誰呢?”封堅冰越發覺得這個陰大度實在是可惡又可恨!
“我說了麼?我可誰都沒說,你心虛個啥?莫非正好讓我猜了個正着?”陰大度絲毫不退讓,那份刻薄表現的淋漓盡致。
“你……”封堅冰正要反駁,韋步生再次阻止了他。這就是一條狗,那位少年說的對,而且還是一條瘋狗!跟瘋狗有何道理可講?
陰有福心中倒是也做好了打算,這次回去還是說服會長,以後跟飛雲門少些往來。至於三少爺與封門主千金的親事,能回就回了吧。
就這樣,隨着陰三全和封柔依的消失,這餘下五人的內訌再次升級。本來是關係極好的兩個門派,卻逐漸演變成了互相掐架、拆臺甚至要動手的地步。
天色漸暗,陰大度邊走邊回頭,似乎對乙山之行沒有斬獲頗有不甘。陰有福仍然時不時地釋放着強大的神識,在四周感應着刺探着,希冀能發現點什麼。
方綿綿故意貼近封堅冰,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在他身邊晃來蕩去,惹的那對高聳的所在顫顫悠悠地起伏……
只見她,雙眼迷離,紅脣波動,本來是想去挽住封堅冰的胳膊,臨身卻變成用酥胸揉蹭着、擠壓着他的後背。可惜這一段時間的封堅冰,倒真如一塊厚厚的堅冰,任你方綿綿如何誘惑,他也毫無興趣!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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