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啊……你可想死兒了。”還沒等張大夫上前診治。一直躺臥在牀上沒有聲息的徐庶卻突然開言說道。
眼看徐庶出聲,劉備第一個衝過去說道:“徐先生,您可嚇死我了。您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我這是怎麼了?”徐庶疑惑的問道。
“先生,您剛纔昏過去了。是主公請張大夫看您來了。”劉備的貼身護衛首領劉闢,連忙幫着劉備回答道。
“啊,多謝劉皇叔了。”徐庶客氣的對劉備說道。
“沒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劉備非常誠懇地回道。說完,劉備連忙又對張大夫說道:“張先生。您再給看看。別有什麼別的隱疾,耽誤了。”
“好、好。”張大夫連忙過去給徐庶把脈,半晌之後,又向徐庶詢問道:“徐先生,您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徐庶自出聲之後,人也好像好了許多,此時聽張大夫詢問,回答道:“先生,我現在倒沒感覺有什麼,只是覺得心中有些鬱悶,有些思念我遠在他鄉的老孃。”
“噢。原來如此。這就是了。”張大夫自語道。
劉備在一旁聽得鬱悶,卻也不得不問道:“張大夫。這到底是什麼病。重不重?”
“玄德公。經我給徐先生診脈,徐先生此時的脈象十分平和,故此,徐先生現在的身體倒是沒有什麼大礙,而徐先生剛纔的昏迷,按照病理推論,徐先生乃是思鄉心切,心情鬱悶,導致一時情急,心脈淤塞所至。現在徐先生醒過來了,也就不怎麼礙事了。開一兩副藥,調理一下。也就好了。只是徐先生的病因乃是心病。這是無藥可醫的。恐還有再犯的可能。”張大夫老實的按着醫理推論道。
他媽的,什麼狗屁病情,分明就是這小子想跑而造的勢。劉備心裡跟明鏡似的。暗暗地罵道。
不過,此時劉備聚集了不少人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劉備哪能自毀形象?劉備只能無奈的說道:“元直,都是我耽誤你了。你且安心修養,帶你病體康復,我一定親自給你送行。讓你能早日看望令堂。”
“謝過皇叔。庶現在就覺得沒什麼大礙了。現在就可動身。”劉備剛說完。那徐庶就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站了起來。那病情好像一點都不存在了。
劉備心裡更是生氣,可劉備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裝作高興的說道:“元直好了就好。不過還是再靜養幾天吧,穩固一下身體吧。”
“皇叔厚愛,庶心領了。只是庶現在實在是思母心切。恨不得立刻趕到家母的身邊。一刻也等不了了。還望劉皇叔見諒。”徐庶也是咬住了嘴不放。
劉備無可奈何,強顏笑道:“元直急欲歸去,備也是感同身受,只是元直幫了備一個天大的恩情,備無法報答元直,備也是寢食難安。無論如何。被也要給元直襬酒送行的。元直無論如何。那都是要答應地。”
徐庶也不想在如今的這個局面下。再節外生枝。怎麼也要給劉備留下幾分情面,這纔好脫身的,於是也就點頭答應了。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劉備再是如何盛大的酒宴。那也終有散去得一刻,劉備在酒宴上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動搖徐庶要去幽州奉養老母的決心。劉備也只能飽含熱淚的帶着太史慈把徐庶恭送了十里開外。
離別了劉備的徐庶,縱馬而去,微風拂面,陣陣的酒意上涌,徐庶多少也爲劉備的這番做作感到心動。可是,就在徐庶騎着馬,快要跑到一處樹林之時,徐庶猛地聽到鳥兒鳴叫之聲。
徐庶擡頭一望。當時就嚇得出了一身地冷汗,陣陣的酒意全都驚跑了。
只見前方樹林之上,有不少的鳥雀在盤旋飛繞。這分明就林內有人埋伏,故此,鳥兒纔不敢入林。而且埋伏地時間還不長,所以這些鳥兒纔沒有散去,而是在這裡盤旋。
徐庶亡命江湖多年,這點小江湖,那還是門清的。既然這裡有埋伏。而且還是剛剛埋伏不久,這要是冒然闖入,那肯定是凶多吉少。
徐庶有心繞過,可徐庶猛然間想到:劉備給自己送行之時,劉備的心腹劉闢卻沒見人影。那劉闢乃是劉備的心腹護衛,從來都不離劉備左右的。怎麼可能會那麼長的時間不在劉備左右。而且,劉備探病的時候,那劉闢還在旁邊,怎麼送行的時候就不見了。
想到這裡,徐庶心中恍然,這埋伏的人馬,肯定就是衝着自己來的。而這些人也肯定是劉闢率領地,是劉備差遣來把自己留下的。好讓自己幫不了他,也不能幫了別人。眼前這一關,繞是繞不過去了。
徐庶暗罵劉備狠毒,可徐庶卻仍然不能不想着如何擺脫眼前這一關。
徐庶心中閃念之下,就想好了一個主意,徐庶暗思:既然水鏡師尊有意幫襯劉備,現在自己生死關頭,讓那個人來爲自己頂缸,想來水鏡師尊也不會怪罪自己了。
想到這裡,徐庶下馬寫了一封信。隨即上馬往回跑。
此時,劉備還在十里長亭那呆着呢。旁人只以爲劉備還在懷念徐庶,也沒有人過來勸阻。而劉備心中卻在暗暗的發狠:徐庶啊,徐庶,這可怨不得我。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可你偏偏往死路上走。你這麼大的本領,不輔佐與我也就算了,你要是在保了別人,那對我的威脅也就太大了。你應該明白的。
突然間,遠處塵土飛揚,兩旁有親兵看到,驚喜地對劉備喊道:“主公您看,徐先生回來了。”
“什麼?”劉備一愣,連忙仔細觀看,不是徐庶,又是何人。劉備暗想:這徐庶怎麼回來了?難道他回心轉意了?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先前的安排,倒是多餘了。
可不管怎麼說,劉備對於徐庶的歸來,那還是充滿了期望地。畢竟徐庶的才華,早已深深地折服了劉備。
“元直。你可回來了。就你離去的短短時刻,我已經思念的不成樣子了。元直這會回來,想來已有兩全之策,不再要走了吧。”劉備搶步上前,抱住剛剛下馬地徐庶就是哭泣不止。
徐庶心裡面格癢兒,可爲了自己能平安脫身,只能強打精神應付道:“劉皇叔,庶離開您這一會兒。那也是十分想您的,只是老母在堂。庶是不能不回去的。只是庶受皇叔厚待,不能不報。庶剛纔離去之時,偶想起有一事忘了和皇叔交待。庶得師門之中有一奇才,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皇叔若是得此人相助,大業可成。庶原本早就要把此人推薦給皇叔,只是今日心亂如麻,一時忘卻,故此。庶特迴轉馬來爲皇叔薦之。”
劉備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敢煩元直爲備請來相見。”劉備心中思量:不管那個人的水平如何,只要徐庶給我去請,總能耽誤徐庶一些日程。這中間就說不定有什麼轉機。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此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不可屈至。,必須皇叔親往相邀,才能使之相助。皇叔若得此人,無異周得呂望,漢得張良。”徐庶一邊勸止劉備,一邊心想:我還留下,那不是更堵得慌了嗎?
“噢?此人才能比之先生如何?”劉備雖然心動,可還是不死心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與此人相比。譬如駑馬並麒麟,寒鴉配鸞鳳。休說是我,就是管仲,樂毅,也遠不如此人,此人實乃蓋世奇才,當今天下第一人也!”此時徐庶爲了脫身,那是有駱駝不吹牛啊。
“啊?世間還有這樣奇人。如此高人,備如何得之?”劉備也被徐庶白唬得有些發懵。不過。劉備親眼見過徐庶的本領,也知道水鏡先生的利害,故也信了水鏡先生的門下,也許還真有這樣的高人。只是水鏡先生已經差派了一個徐庶給自己,自己沒留住,劉備倒不好再向水鏡先生哭述,只能求教徐庶。
“皇叔放心。此人與我交好。我回家之前,一定會先去爲皇叔說項的,再加上皇叔又得師尊水鏡的看重。我這同門應該會有所抉擇的。只是我這同門,倨傲的很,不會輕易出山的,皇叔恐怕要多走幾趟了。而且,待家母百年之後,我也會回來幫着皇叔的。”徐庶言辭懇切地對劉備說到。
劉備聽得心中大喜過望。而這時,徐庶又對劉備說道:“皇叔,這是此人的地址,以及我的推薦信,你可以之爲憑。庶,告辭了。”說完,徐庶掏出了剛寫的那封信件。
劉備一看,徐庶果然是早爲自己有所打算,心中有些慚愧,又想起徐庶還要爲自己事先說項,此時是萬萬不能有事的,自己先前的佈置,可有些不妥了。
劉備連忙拉住徐庶說道:“元直且慢,先前我差劉闢爲元直準備一些江南的土產,好捎回去帶給令堂,表達我一番的謝意,只是那劉闢這個傢伙也不知怎麼地還沒回來。剛纔我也不好意思因此耽誤了元直的行程,也就沒有攔阻元直,如今過了這麼許多時辰,這劉闢也應採買好了,元直可少留片刻,待我遣人催他一催。”說完,劉備也不待徐庶答言,徑直吩咐了一個心腹護衛去了。
徐庶心裡明白,也不多說什麼,只是與劉備閒聊。
不多時,征塵起處,劉闢帶了十幾個親兵回來,手裡面也確實拿了一些東西。只不過那些東西平常的很,應該費不了多少時間準備的。
徐庶更不多說,接過了哪些東西,謝過了劉備,催馬而去。
兩日後,徐庶棄馬登舟,改乘海船,駛往幽州。
而此時劉備還沒找到那位蓋世的奇人,可劉備手下的大將吳景卻迎來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物,如今劉備大對頭孫家的二公子孫權,來到了吳景的府上。
“你怎麼來了?不要命了嗎?”吳景驚恐的問道。隨即走出屋外,喝退了家人,關上了門窗。
“舅父大人,外甥我是求您幫忙來了。請您幫幫我們孫家吧。”孫權對吳景開言說道。
“幫?我怎麼幫?就你那死鬼老爹。強搶了我地兩個妹妹,我憑什麼要幫你們孫家?”吳景壓低了聲音,怒氣難銷地說道。
“舅父大人。如今家父以死,您們上一代的恩怨,那都應該煙消雲散了。而如今,我們孫家危在旦夕,還請舅父大人看在我母親大人的面上,幫外甥一把吧。”孫權撲通就給吳景跪下說道。
“快起來,快起來。”看着孫權跪下,吳景也是氣消了一半的說道。
“舅父大人若是不答應,甥兒回去也是死,更無面目以對家母。甥兒還不如跪死在舅父大人這裡算了。”孫權執拗的說道。
“咳。如今的局面你也不是不知道。劉備勢大,我怎麼來幫你啊?”看着孫權這幅樣子,吳景也軟了幾分的說道。
“舅父大人,如今您守護丹陽,乃是一方重鎮。只要您想幫我們,那絕對可以對劉備造成嚴重打擊。何況,您乃是劉鷂舊部,那劉備重用太史慈、以及張英、樊能他們,您在劉備的手下,也沒有更多的發展。您就算是反了劉備,也是理所應當。而只要您幫了甥兒,甥兒得了江南,那江南也就是舅父大人得了,咱們別吳兩家,可以公治江東、江南,如此豈不快哉?”孫權不慌不忙地爲吳景分析道。
“這個?”吳景的心中既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
“舅父大人,您還猶豫什麼?關鍵時刻,您不幫着親戚,還能幫着外人嗎?何況,您與我們孫家的姻親關係。又不是什麼機密,即使是您現在把甥兒殺了,獻與劉備。那劉備也不可能完全相信您的。現在,只是那劉鷂新死。劉備爲了穩住劉鷂的舊部,這才暫時沒動您的。您可千萬不要自誤啊!”孫權看準時機又加大了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