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夠了解到,破壞空間到底有多麼稀有,自然也就能夠理解,對於它的存在爲什麼幾乎無人知曉了。
前提是破壞空間的存在,坤玄大陸上所知者只有那麼極少數的幾個人,並且就算是知道的那些人,也不過是從宗門秘傳典籍中讀到的信息,而非是他們真正見到過,也就是說坤玄大陸上根本無人親眼見到。
在坤玄大陸上幾乎無人知曉的存在,在無盡空間當中,卻並沒有那麼神秘。雖未曾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但是知道其存在的卻不在少數。
越是空間規則和秩序相對穩定的空間大陸,越是難以誕生破壞空間,反倒是空間秩序不穩,甚至是非常混亂的空間,尤其是在無盡空間當中,破壞空間要更容易孕育而出。
只不過因爲破壞空間本身特性的緣故,所以當其誕生之後,只有非常短暫的壽命,也就是其存在的時間相對要短得多。
如果將一般空間比作是一根普通蠟燭,那麼破壞空間就像是一根,裡面添加了許多火藥的蠟燭,它燃燒會比普通蠟燭快成百上千倍的時間,將其中各種能量在短時間內消耗一空,然後自我毀滅掉。
在坤玄大陸上有一種說法,黑夜中能夠看到的那些星辰,實際上就是一顆顆破壞空間。更準確的說法是,破壞空間在最終走向毀滅時,本身釋放出來的光芒,也許還會有能量釋放,但因爲在坤玄大陸之外所以無法感知到,至於光亮也不過是從無盡空間中投射過來的光影。
關於這一點,即便是現在坤玄大陸上,最頂尖的宗門和強者,也並不清楚坤玄大陸之外的那些存在,同坤玄大陸之間的真正關係。
因爲能夠離開坤玄大陸的只有少數強者,那些人在離開坤玄大陸之後,彷彿一個個就徹底消失了。它們不再有消息傳回,也幾乎沒有留下過什麼提示,即便是無數年來最強大的幻生,也不過是留下了一些,難以被解讀的暗示而已。
許多在坤玄大陸上習以爲常的存在,放在無盡空間,又或者是外界的獨立空間,卻是非常罕見的。反過來在外界也許十分常見的存在,卻是坤玄大陸上十分稀少,甚至幾乎沒有聽說過的。
破壞空間這種存在,連幻空也僅僅只是聽過一些介紹,甚至從未曾親眼目睹過,更何況是逆風了。
它之前的確也接近過那顆墨色晶核,卻搞不清楚那晶核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感覺上好像是一處空間,但是由內而外帶給他的感覺,又絲毫都不像是一個空間。
逆風根本就沒有機會,進一步研究和探查,就已經不得不逃走,將這顆重要的巨大心臟,讓給龜老它們深入研究探查。
對於逆風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存在,龜老它們只是第一次試探便已經有了結果,這也大大出乎了它們的預料。不光是因爲能夠這麼快得到結果,更是因爲在這心臟內部,竟然會孕育出破壞空間來。
“可以確定麼?當真是那破壞空間?!”猿山吃驚地向龜老確認,聽起來它倒也不像是懷疑龜老的判斷,而是它有些不願意去相信。
至於龜老自己倒是非常謹慎,並未立刻就給出自己的判斷,而是讓氐戎進行一次確認。
如此驚人的結果,哪怕龜老在它們幾個中修爲最高,但是涉及到空間這一類存在,氐戎的判斷顯然要更加準確一些。
其實不需要龜老提醒,氐戎就已經將自己的念力,再次凝聚靠近那顆黑色晶石探查了。因爲有過之前龜老的經驗,所以它在行動的時候不僅非常小心,並且分寸也把握得非常精準。
念力在接觸漩渦的時候,依然還在氐戎的控制之下,這樣可以讓它獲取更多更詳細的信息。直到念力快要接觸到那顆黑色晶石的時候,才從念力之中分離出一縷來,操控着它進入到黑色晶石當中。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氐戎也沒有急於切斷念力與自身的聯繫,特別是念力在進入黑色晶石的瞬間,它還在專注地感受着。
意料之內的痛苦感覺,迅速在氐戎的靈魂當中蔓延,這是損失掉一縷念力,所必須要承受的結果。
忍耐着來自靈魂的痛苦,氐戎立即傳音給龜老它們。“沒有錯,這的確是破壞空間,而且確實是剛剛誕生的破壞空間。”
聞聽真的是破壞空間,龜老它們幾個立刻有種牙酸的感覺,它們並不希望接觸到的是破壞空間。哪怕它們對於破壞空間並不陌生,但是這卻並不表示,它們就有能力輕易處理。
“現在屬於誕生後的什麼階段?”龍蛟再次傳音詢問。
氐戎這一次探查,顯然要比龜老了解得更多,所以最後還是由氐戎來回答。“還在第一階段的末期,暫時還沒有達到最激烈的時候。”
“能夠大致預判出,什麼時候進入第四階段麼?”龜老忍不住追問道。
氐戎稍微思索之後,這纔回答道:“破壞空間屬於不穩定空間之中,最爲不穩定的空間,它們在孕育的過程中,會有突然加速形成,也會有突然減速這兩種狀況,大多數時候都不會保持穩定的形成狀態。”
見到另外幾位都沒有說話,氐戎又立刻解釋道:“如果到第三階段中後期,我還能夠勉強估計一下,現在就算是估計,也會有很大的誤差!”
猿山聽得有些沒頭沒腦,搞不清楚它們幾個在討論什麼,直到此時才終於傳音詢問道:“你們所說的第一階段、第四階段到底是什麼意思?”
龜老似乎沒有興趣回答,反而是平時經常與猿山斗嘴吵架的氐戎,耐心地解釋道:“一般空間其實都會有存在的時限,這就好像是任何生命都有盡頭是一樣的。只不過拋開修行的因素之外,相比起一般人類,獸族的生命要更加悠長,而空間所擁有的生命就更加漫長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型空間,不受到任何外力干擾的情況下,差不多會存在數千年,而獨立空間存在起步都要上萬年。”
猿山聽到這裡,忍不住問道:“誒?那這時間倒是與空間形成的時間有些接近吶?”
氐戎似乎最討厭猿山這種,不管別人說什麼直接打斷的方式,再次傳音時也就帶着幾分不悅。
“本來就是非常接近的,空間誕生形成到毀滅,再從毀滅重新凝聚成新的空間,這本來也算是一種循環,或者說是天地規律的一種。”
感覺到氐戎的那一絲不滿,猿山這一次沒有隨便開口,而是繼續聽着對方介紹。氐戎自然也沒有給對方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介紹道。
“因爲一般的空間,存在的時間太過久遠,所以很難有誰去注意到空間的變化。可是破壞空間存在的時間相對要短得多,這樣一來通過觀察破壞空間的狀態,大家也逐漸掌握了空間形成和存在過程中,一共分爲九個階段。”
聽到這裡猿山立刻又來了興趣,馬上就傳音道:“跟我們獸族一樣啊!也是分爲九個階段吶?”
這一次沒有等氐戎不滿,龜老卻是直接傳音呵斥道:“你懂得什麼?光知道自己是九階麼!我們九階之上還有更高的層次,這能相互比較麼?”
其實猿山在傳音之後,就已經知道自己說得不對了,只是話已然說出去了,如今被龜老呵斥,它唯唯諾諾地不敢再多言。
氐戎似乎也早就見怪不怪,繼續解釋道:“空間分成的九個階段,一階爲誕生階段,而九階爲毀滅階段。從一階到五階,其實都是在逐漸走向壯大的過程,而當達到五階之後,空間就會慢慢地衰落,繼而一步步地朝着毀滅發展。”
感覺到猿山想要詢問,可是精神波動中,又躲躲藏藏不敢透露出訊息,氐戎便直接問道:“有什麼你就直接問吧?”
猿山這才傳音詢問道:“剛剛龜老所說的四階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其中還有什麼特別的說法不成?”
這一次的問題倒是很正常,龜老自然不會因此表現出生氣,氐戎也是緊跟着解釋道。
“對於一般空間來說,除了第一階段和第九階段,其它階段都不重要。可是對於破壞空間來說,最重要的卻是第五階段。
因爲破壞空間本身一直自我破壞中,所以內部極爲不穩定,就連我們嘗試探查都會受到傷害,更不要說深入其中了。
而破壞空間在五階的時候,會因爲其本身由盛轉衰,反而會有一段相對穩定的時期,而我們恰恰可以利用這個階段。”
“那爲什麼龜老需要你預估一下,什麼時候會進入第四階段?”
猿山的問題再次恢復了那種,讓大家失去耐性的狀態,龜老也是毫不客氣地傳音道:“等進入到第五階段時,我們做什麼還有意義麼?還來得及麼?提前準備你懂麼,要提前做準備!”
呵斥過了猿山,龜老這才改變態度傳音道:“這裡的環境太過特殊,長時間停留對我們負擔太重,我們幾個輪流在這裡,主要留意破壞空間的狀態,到第四階段的時候,再由氐戎出手掌控吧!”
其它三名獸族強者,倒是對於龜老的安排並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