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4章 無限輪迴
丘淵推動的據因生果，和蕭葉的救世，在同步進行。
血雨紛飛之中。
可見一道道源氣所化作的影子在掠動，蕭葉的時間和命運分身，更是在一念之間，抵達天地八方。
蕭葉的心情，越發沉重了。
他救出來的後天生靈、混沌神子、先天神靈很多，但隕滅的卻更多，以億爲單位都不行。
很多疆域，都變得一片死寂，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生機。
蕭葉的兩大分身，從初始的憤怒，已經轉爲麻木。
在今日之前，他，還是太樂觀了，自認爲對上丘淵，全力以赴即可。
殊不知，先天神靈羣族的格局覆滅，被後世的門庭所取代，亦是丘淵在背後推動。
注入了因，鑄就了今日的苦果，而他能做的，卻很有限，救不了所有人。
數月的時間過去。
一道道源氣所化的影子，在接連散去。
至於蕭葉的時間、命運分身，亦是動盪不穩，步履越來越沉重。
這一切。
無不表明，蕭葉的狀態不佳，已經堅持不住了。
值得慶幸的是。
衝擊世間的實質化咒文，也走到盡頭，正在變得暗淡，據因生果在衰退。
當一切平靜下來，沒有了血河染蒼天，沒有了波瀾，黑暗被驅逐，曙光重新出現。
三主門庭內，身影愈億。
後天生靈、混沌神子、先天神靈皆有。
某一刻。
他們渾身驟然一輕，萬道轟鳴聲消失。
咚的一聲傳來，只見英姿懾人的少年，倒了下去。
“父親！”
蕭念慘嚎一聲，衝了上去，扶起對方。
蕭葉上一世的成就，乃是丘淵所賜予。
他作爲主宰子嗣，自然也間接和丘淵結下因果。
據因生果爆發之時，他在萬化大禁天中值守，幸虧蕭葉凝聚出時間分身，將他帶回三主門庭，不然也避不開這一劫。
“葉子！”
“蕭葉大人！”
……
真靈四帝、伊鐮、英韶等人，也是連忙衝了上去，眼角含淚。
仔細望去，蕭葉主宰之身看不到任何傷痕，只有口角還帶殘血，整個人虛弱到極點，感受不到任何道則，和力量波動。
蕭葉的主宰源界，更像是蒙塵了一般，變得暗淡無光。
堂堂超維主宰，爲了救世，竟然走到了這一步，實在不可想象，對方到底承受了多大壓力。
“蕭葉師弟，是我們拖累了你……”
一行通體繚繞紫光的古神後裔上前，正是杜東宇、御尉遲、芸娜等人，同樣泣不成聲。
他們得知蕭葉還活着，已有多年。
但爲防黑暗洪流發難，他們一直躲在庇身之所，無法和蕭葉相見。
結果首次碰面，就拖累了蕭葉，讓他們心中充滿了自責。
“放心，據因生果，還威脅不到我。”
“只是這次損耗太大，需要時間來恢復。”
面對諸神的擔憂，蕭葉擺了擺手，坐了起來。
“丘淵已經離開，暫時不會再出手，去清點損失吧，看看聯盟的神靈大軍，還剩多少。”
下一刻，蕭葉的目光，望向外界，沉聲道。
此言一出。
諸神的表情，都是變得凝重了起來。
在三主門庭，受蕭葉庇護之時，他們也能看到，外界那一條條龐大的血河。
當下。
諸神分爲好幾個隊伍，走出了三主門庭。
災厄過後，混沌中看不到屍骨，因爲受波及者都被化掉了，只留下空蕩蕩的長空。
在寧靜之中，偶有悲泣聲從各地傳出。
從三主門庭出發的先天神靈，踏足很多地方，一顆心越發冰冷了。
“羽化門庭破了，十不存一！”
“天凰門庭，有一百尊先天神靈，全部消失！”
“武鼎門庭尚存！”
“混沌之外的神靈，損失慘重，但以七大神皇爲首的中堅力量，因爲被送入三主門庭，這才逃過一劫！”
……
諸神彙總情報，化作一則則消息，傳入到三主門庭中，令得駐守此地的生靈，無不心驚肉跳。
這……
到底死去了多少人？
這還是蕭葉，拼命救世的結果。
“這個丘淵，真的視衆生爲螻蟻嗎？”
損失的數字，還在不斷攀升，就連若離神朝的七大神皇，都驚恐了。
這次的厄難。
他們感受到丘淵身上，那種深入骨髓的冷漠。
沒什麼道理可講，沒什麼規則可言，爲了自身的目的，衆生皆可棄。
很快。
諸神已經不再計算損失，因爲數量太龐大了，只是在統計，可用的戰力。
得混沌之外的神靈投誠後。
聯盟的神靈大軍，數量暴漲到了十八萬。
可如今。
只剩下了五萬！
這個數字，讓倖存者心中沉甸甸的。
丘淵的混沌棋局，橫貫萬古，實在太恐怖了，在不知不覺中，因果浸染了各方。
能不受波及的，實在太少了。
被化掉的生靈，皆被丘淵所吞噬。
他們的損失如此之大，此消彼長之下，他們還有希望嗎？
打擊！
這是後世，抗擊黑暗洪流的聯盟，首次遭遇的沉重打擊，讓很多人都信心動搖了。
“諸位不要灰心。”
“我發現丘淵的據因生果衝擊過後，混沌精氣增長了不少，各地都有原始級大道在交匯，異象頻發。”
“假以時日，混沌中還會誕生出新的先天神靈，迎來新的盛世，聯盟早晚會再次壯大起來。”
這個時候，伊鐮傳回了一則消息，算是黑暗過後，唯一的喜訊。
但南渡和佛勒，卻擔憂的指出。
混沌精氣增長，原始級大道交匯，和據因生果有關，恐怕是丘淵所爲。
就像是丘淵所言。
世上的神靈，都是一撥又一撥野草，野蠻生長之後，都逃不掉被收割的命運。
所謂的盛世，只是丘淵培養食物的土壤。
這個推論，讓衆人啞然失聲，渾身涼颼颼。
丘淵，要一次次收割盛世嗎？
他們都身處，這種無限輪迴中嗎？
諸神抱着疑惑，望向蕭葉，想要尋求答案。
調息中的蕭葉，只是在沉默，但眉宇間的愁緒，卻已經是一種無聲的解釋。
南渡和佛勒，能發現這一點，他又何嘗不是？
丘淵的冷酷話語，猶在耳畔。
丘淵沒有發動大戰，卻在以這種方式，來讓他認同，對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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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