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謝陽華顯然是動了怒的，紅木桌被拍的一陣顫抖，青瓷茶杯從上面滾落下來，砰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邊上的侍衛都跟着繃起了神經。
謝陽華拿過侍衛手裡的皮鞭，朝着這邊走過來，“我再問一次，方纔那話是誰說的？”
沒人敢出聲，謝陽華幾乎掌管着整個莫家的人脈，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由他處理，他的狠戾也是出了名的，就連莫北焱和莫南爵都被他打成過重傷，更何況這些人？
氣氛沉的讓人冒汗。
顧雲希緊張的咬着脣，她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麼就說什麼，一個脫口就出來了。
“都裝啞巴是吧？”謝陽華揚起鞭子，啪的一聲甩在地上，激起一地的塵埃，“既然都不說話，那就所有人一起受罰，看看誰皮硬，你們以爲莫家可以容得你們這樣胡說八道？”
還是沒人說話。
謝陽華一身唐裝，肩頭繡着花紋，他驀地揚起鞭子，狠狠的就朝這邊甩過來！
“啊——”
甩的正好是顧雲希這個方向，她尖叫一聲，整個人朝邊上躲去，“我知道是誰！我聽見了！”
謝陽華頓了下動作，“是誰？”
顧雲希雙手抓着旗袍邊，擡頭時，臉上已經換了一副猶豫不決的表情，“我，我聽見是二少奶奶說的……”
蘇清甜驚得擡起頭，顧雲希可憐兮兮的看着她，欲言又止，“二少奶奶，我知道我這麼說會得罪你，但是不能爲了你一個人，讓我們大家都白白受這個苦……”
後面站着的人聞言都開始說話，反正不管是誰，既然推出一個替罪羊，誰願意白挨鞭子？
“是啊，二少奶奶，您敢說就要敢當……”
“謝管家，您也看到了，是二少奶奶，不是我們……”
“是她說的憑什麼要連累我們？就因爲她是二少奶奶我們是妾室？”
你一言我一語，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蘇清甜身上。
謝陽華冷着眼朝她看去，“二少奶奶，方纔那句話是您說的嗎？”
“……”
蘇清甜咬住下脣，雙手都開始出汗，不是她說的，她甚至聽見了是顧雲希……
“二少奶奶！”顧雲希見她神色猶豫，生怕她反咬一口，她咬咬牙，幾步上前朝她跪了下來，“對不起，我不該多嘴的，你原諒我……”顧雲希說着轉跪向謝陽華，“謝管家，您打我吧，打我一個人就好，是我的錯，是我說的，對，是我，不管別人的事……”
她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身後兩排人都跟着跪下來，“二少奶奶，您做的事憑什麼讓大少奶奶替您承擔？”
“以後還有公平可言嗎……”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蘇清甜一個人站着，只覺得陽光無比炫目，顧雲希雙手撐着地，哽咽着哭起來，“二少奶奶，你就說一句原諒吧，不然我心裡怎麼也過不去……”
謝陽華冷冷揚眉，絲毫不爲所動，他依舊盯着蘇清甜看，“二少奶奶，我就問您一句，那句話是您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