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他雙眼一翻，徹底失去了知覺。
他想說，莫北焱，你別以爲你能瞞得住，遲早有一天，你會和我一樣。
可他沒有機會說出來，勝者爲王敗者寇，他刺殺不成，被莫北焱的人抓住了，就只有死路一條。
“啊——”
陌歡瞳捂住耳朵，屋內很小，她再怎麼不懂也能聽出來那是槍的聲音，“莫……莫北焱，你，你殺了他？”
她話裡全是顫音。
莫北焱踢了那男人幾腳，確定他斷氣後轉過身，他將消音槍別進腰間，踏着步子朝她走過來。
陌歡瞳一直在發抖，她整個後背貼住了牆面，“不……你別過來！”
她忽然大叫。
“你在鬧什麼變扭？！”莫北焱皺起眉頭，“他不一直是你恨的人嗎？”
“我是恨他，可是……可是你怎麼能就這樣殺人？”陌歡瞳第一次接觸這樣的場面，一時之間她很難接受，甚至覺得想吐，“那，那是一條人命，你可以把他送去制裁的地方，但，但……”
“人命？人命值幾個錢？”莫北焱走到她身前站定，他冷笑着眯起鳳目，“送到法院，他不出幾年就能被髮出來，你想眼睜睜的看着他在外逍遙快活？！”
“……”
陌歡瞳回答不了他的問題，她緊咬着下脣，整張臉都泛着蒼白。
莫北焱知道她還未接觸過這些，多少會產生抵抗心理，但她必須要接受，他今天帶她來，就是要讓她慢慢踏進來。
她是他的女人，以後他們結了婚，免不了這些。
她不可能一聽見槍聲就嚇得腿軟，也不可能見血就昏，他莫北焱的女人，不可能這麼軟弱。
她要接受和麪對這些，因爲他要娶她。
陌歡瞳還在發抖，癱軟着幾乎動不了，她很難想象，一個人就這樣死在她面前了……
對他來說卻像是喝了口水那麼簡單……
陌歡瞳忽然覺得她不是猜不透莫北焱，而是根本不瞭解他。
莫北焱無視她的反應，拽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朝外面拖。
手下將房門打開，也預想之中的聽見了槍聲，“大少爺。”
“把人處理掉，別留痕跡，”莫北焱頭也不回，“這房子也處理了，留着沒用。”
“是。”
手下應聲後朝身後的人招了招手，幾人忙進入屋內。
莫北焱將陌歡瞳拖到車邊，他一把將她按在車門上，“我答應你的，替你報仇，已經做到了。”
他神色平靜，撒謊撒的天衣無縫。
編織一個謊言很簡單，要一直圓下去卻很難，莫北焱沒有想這麼多，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想要將她徹底從這個陰影裡脫離出來，“莫喊痛，那件事到此爲止，從今以後你的生命中沒有四年前，那件事也從來不曾發生，你我包括任何人都不要再提，ok？”
陌歡瞳急促的喘息，莫北焱捏住她的下巴，“我已經替你殺了他，他將徹底消失，你生命中再也沒有深恨的那個人，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