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
莫南爵劍眉緊鎖，食指輕點着，他和傑西見完面，這麼着急就走了？
怎麼解釋都不合理……
他又爲什麼要去德國？
黑衣人問道，“少主，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莫南爵直起身體，“先等手術結束。”
話音才落，手術室的大燈啪嗒一聲滅掉，大門被人推開，陌歡瞳猝然回神，她起身衝過去，“怎麼樣？搶救成功了對嗎？”
醫生摘下口罩，擡頭看了她一眼，“你是病人家屬嗎？”
陌歡瞳抖得說不出話來，童染扶住她的肩膀，“我們是他的學生，他的妻子去接他父母了，馬上就會到。”
“噢，”醫生點點頭，“病人頭部以及肺部都被酒瓶碎片扎入，位置太深，送來的時候已經腦死亡，現搶救無效，已確認死亡。”
搶救無效……
確認……
死亡。
彷彿一道驚雷閃過腦海，陌歡瞳整張臉唰的慘白，她驚怔在原地，像是被凍住般，連張嘴的能力都沒有了。
老師……死了？
童染杏目圓睜，驚得聲音都變了，“你，你確定嗎？是不是搞錯了……”
莫南爵來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童染朝他懷裡靠，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醫生讓開身，也沒再說話，護工推着擔架車出來，“讓一讓，要家屬簽字才能送到太平間，先問問警察需不需要檢查取證。”
擔架上的人蓋着白布。
陌歡瞳僵硬的轉過身，她一步步的朝着這邊走過來，最終在擔架車邊站定。
她伸出手，極輕的掀開了白布……
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陸宇維渾身都是血與酒漬的混合物，臉上手上多處玻璃劃破的傷痕，身下的牀單都被染紅，他閉着眼睛，再也沒有睜開的可能。
陌歡瞳不停的喘着氣，極力的忍着哭聲，她緩緩伸手，將陸宇維微微皺起的眉頭撫平……
她手指顫抖不止，落在男人鼻間的時候，沒有感覺到任何呼吸。
陌歡瞳張了張嘴，眼淚順着臉頰滑下來，她擡起頭看向醫生，“他……還能醒嗎？他是不是沒死……他不可能就這樣死了！不可能！”
醫生見慣了這樣的情況，冷漠的轉身就走，“已經確認死亡。”
“不！”陌歡瞳雙手扯住陸宇維的領子用力搖晃，想要讓他睜開眼睛，“老師，老師！我是歡瞳，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歡歡！”童染忙上前抱住她的雙臂，“歡歡，你別這樣……”
“對不起，不是家屬的話請讓開。”
護工將她推開，推着擔架車朝另一邊走去，陌歡瞳用力掙扎下，轉身就要追過去，“老師！他沒死！他沒有！你們胡說，我要告你們……”
“歡歡！”童染哽咽下，扣住她的肩，“歡歡，想哭就哭出來吧……”
“啊——”陌歡瞳雙手抱住頭，身體朝下蹲，如小獸般的嗚咽，“我不相信……”
童染也是雙眼通紅，陸宇維對陌歡瞳來說，意味着曾經最困難的照顧，她能理解，“歡歡，哭出來吧，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