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紅了一地的石灰。
她疼的整張臉都跟着扭曲……
莫北焱舉槍直直的指着她，他目光中透露出旁人不能及的狠戾，“你再廢話一句？！”
蘇清甜不可置信睜大眼，她斷斷續續的笑出聲來，“大少爺，你打，你就算把我打死了，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二少爺，你就非得把她當個寶嗎？”
她疼的趴下來，又哭又笑，“那時候，她懷孕五個多月，你明明也在牀上躺了四個多月，一直到醒來，我親眼看見你走到門口都要扶着門框，我親眼看見你走幾步就疼的朝地上跪……婚禮的時候你根本都不行了……”
童染渾身一震，如遭雷擊。
臉色剎那間煞白。
莫南爵整張臉浸潤在晦暗中，他雙手緊緊攥成拳，彷彿自己極力掩蓋的醜陋傷疤被人鮮血淋漓的揭開……
尤其是在童染面前。
莫北焱臉色陰沉，他幾步上前，揪住蘇清甜的衣領就將她提起來，鮮血沾了一身，“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啊——”
蘇清甜被狠狠摔在牆角上，她扶着牆面，“爲什麼？爲什麼啊！我爲什麼就不是人，我愛你也不行嗎？我愛你也不行嗎？！不止我一個人愛你，我親眼看到的……”
她猝然擡起頭，目光恍惚，說出來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我去給二媽端茶的時候，我看見陳安跪在陳家長老的面前，我看見他給他們磕頭，我聽見他說他愛你，我聽見他求他們放過莫家的人，他求他們放過你，他一直磕頭，他們不同意他就一直磕，一直磕一直磕……我那時候就在想他真是傻，他比我還要傻，你都不可能愛我，你怎麼可能愛他……他還爲你去死，其實我不希望陳安死的，他能救你，我不想他死，我寧願是我死，我想有人救你，我愛你啊，莫南爵，我希望你一輩子都好好的……”
莫北焱擡起槍把砸在她的額頭上，蘇清甜眼前一黑，她伸出手去，“莫南爵，我也愛你，你回頭看看我吧，好……”
莫北焱退開身，蘇清甜身體晃了下，擦着牆壁倒下去。
童染杏目圓睜，從蘇清甜開始說到現在，她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
她彷彿字字都聽進了心裡，卻又好像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血液剎那間倒流……
莫南爵也沒有動，莫北焱幾步走上前，忽然伸出雙手捂住他的耳朵，“爵，別聽，她胡說八道的，你別聽……”
莫南爵身形搖晃下，莫北焱抱住他的肩，連他也莫名紅了眼眶，“你傻啊，別當真，她騙你的……”
莫南爵睜着眼睛，視線也不知道落在哪一處，莫北焱又擡手覆上他的眼睛，“你說話，說句話，我都說了她故意騙你的，你這人怎麼這麼死腦筋……莫南爵，你說話！”
童染依舊沒有動，莫南爵也沒有動，兩個人彷彿石化一般，莫北焱按住他的肩將他整個人推到牆上，“莫南爵，我叫你他媽的給我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