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眸光黯淡，莫北焱彎下腰，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要倒下是吧？成，你前腳倒下，我後腳就把童染給上了，讓她做我的女人，你忍心嗎？要是不忍心就給我好好活着！你別以爲我做不出來，我馬上就能剝光她的衣服！”
莫南爵擡起眸，二人靠的很近，彼此都能清晰的對視，他薄脣動了動，“莫北焱，照顧好她，別讓她再受傷害，這個恩我還不了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還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會的。”
“……”
他爲什麼就一定會？！
他憑什麼？憑什麼？！
他纔不管！絕對不會管！打死也不管！
莫北焱手裡的勁道加重，雙眸通紅的盯着他，莫南爵看着他的臉，精緻的嘴角輕拉開笑容，“哥，謝謝你。”
“……”
什麼？
莫北焱瞳孔劇烈收縮下，有水霧漫出來，他拽着他的手開始抖，一下一下止不住，“你……你叫我什麼？”
是他幻聽了嗎？
還是他燒傻了……
莫南爵目光清澈，有些話沉澱了很多年，他不說，不代表他不這麼想。
他一直這麼想。
莫南爵忽然伸出手，艱難的傾起身體，抱住了他，他薄脣輕啓，“哥。”
“……”
哥。
哥……
莫北焱渾身一震，眼淚奪眶而出，他雙肩劇烈顫抖，忽然一個用力推開了他，“不要這樣叫我！誰叫你這樣叫我的？！”
莫南爵背部撞在牀頭，發出砰的一聲，他咳嗽幾下，喉間隱約有腥甜味朝上冒，他強忍住，“你本來就是我哥哥。”
“我不是！不許你喊！”莫北焱站在窗前，胸膛劇烈起伏，他伸出手，顫着指向他，“我告訴你，我，我沒有你這種弟弟，我沒有你這種會倒下去的弟弟，想當我的弟弟你就站起來，好好的健康的站在我面前，否則我就不要你這個弟弟！”
“……”
莫南爵手握成拳抵在脣邊，他並不說話，莫北焱狠狠的指着他，而後倏然收回手，“我剛剛什麼都沒聽見，等你好了再喊我。”
他說着轉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門邊時頓住了腳步，莫北焱喘着氣回過頭去，“莫南爵，你別妄想我會幫你照顧染爺，我說了，你前腳走我後腳就把她給上了，你要是捨得你就試試看，你死了我也會把你給氣活！”
莫北焱說完一把拉開門，走出去後用力一甩！
砰！
整棟別墅彷彿都輕顫了下，莫南爵頭向後仰，將極倦的身體交給牀背，他輕闔上雙眼，將一切情緒悉數掩蓋。
房門外，莫北焱大步朝前走着，他背脊挺得筆直，幾步之後忽然停下來，雙手撐住二樓的欄杆，弓着背，將頭深深的低下去。
男人不停的喘着氣，聲音迴盪在走廊上，異常刺耳。
莫北焱閉了閉眼睛，喉嚨裡苦澀的難以吞嚥，莫南爵的話迴盪在耳邊……
他說，哥，謝謝你。
這是這麼多年來，他頭一次喊他，哥。
以前從來沒有過，一次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