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忽然伸手握住她的後頸，霸道的將她拉向自己，他緊繃着神經，薄脣輕動，“童染，你……”
童染仰頭看他，“我怎麼了？”
“你是不是生氣？”
“沒有。”
莫南爵盯着她看，“你沒有難受？”
童染輕微蹙眉，“沒有……”
“你不難受？！”
“……”
童染一怔，莫南爵俊臉忽然湊近她，鼻尖幾乎抵住她的，“心裡不舒服就說出來！憋着想得心肌梗塞？！”
“……”
不應該是得抑鬱症嗎？
童染擡手推了下他，莫南爵不肯放手，握緊她的肩，“童染！你就是心裡不舒服！還想騙我？！”
“……”
他這兇巴巴的口氣……是在安慰心裡不舒服的人麼？
童染眼眸輕眯，“真的沒有，既然已經發生了，肯定不能當做不存在……莫南爵，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問的是你！”莫南爵眉頭緊皺，眸子一瞬不瞬的鎖住她臉上任何表情，細微的神色也不放過，“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童染，我在乎的是你的想法！”
“……”
童染微怔，“可我畢竟不能替你決定……”
“我能活下來是因爲你，你爲什麼不能？！”莫南爵冷着臉，目光卻如黑墨般永無雜質，“童染，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爲了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失去這個家，好不容易有個家……我只讓你更開心，讓你不後悔跟着我不後悔愛我，我不想你難受，可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纔是最好的，也許哪一天做錯了，讓你不滿意，但我……”
他冷着嗓音說出這番話，聽着有些忍俊不禁，到最後莫南爵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纔是最好的……
這些話是不是該含情脈脈的說？！
媽的！他忽然含不來了！
該怎麼含？！
莫南爵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不停的嘗試變換表情，嘴上上揚，眼角眯起，可似乎怎麼樣都達不到要求。
童染盯着他的臉……
他這是在表演京劇變臉嗎？
她看着看着忽然笑出聲來，莫南爵俊臉一沉，最後還是冷了臉，“童染！你在笑什麼？！”
她居然笑了？
他那番話很像在講笑話？喜劇效果？！
莫南爵霍然起身，把一旁的牛奶杯都打翻了，童染正準備彎腰去撿，卻被男人一腳踢開，“童染！你這時候去關心一個破杯子？！”
“……”
童染認真的看了眼，“杯子又沒破……”
“你管它破沒破！難道你要抱着它睡覺？！”
莫南爵伸手將她拽起來，扣住她的細腰按在身前，就是要她看着自己，童染擡起眸，發現他眼下又一圈淡淡的青影……
黑眼圈。
他紐約舊金山錦海來回飛了四五次……肯定也沒閤眼。
童染看的出，他也很累，是人都會累，他不是神，他也需要休息。
她皺起眉頭，似乎很不滿意的樣子，莫南爵見狀心口一緊，雙臂下意識錮緊她，“童染……”
“不，”童染忽然踮起腳尖，湊到他脣角邊，“你別說了，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