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都是我長大後才知道的，”莫曜辰說，“當時我被找回家後還在生氣，覺得很委屈，也不肯去學校，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生悶氣，那時候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那後來……”貝晚星眉頭緊蹙，是真的覺得那些老師太過分，“你就沒念書了？”
“怎麼可能，那時候年紀小，也氣不了多久，一週後我回學校，再沒老師指着我說那些難聽的話，再後來我考上了哈佛後才知道，當時我被找回家的第二天，我爸就買下了那所學校，換掉了所有的老師。”
貝晚星，“……”
這簡直……太強悍了。
“你爸……是不是對你很好？”
“他是我心目中最完美的男人。”莫曜辰微微眯起眼睛，“所以我那時候總想要超過他，雖然他從來不要求我任何事，但我還是想要證明給他看，證明我是他莫南爵的兒子，證明我可以，證明我是家裡所有弟弟妹妹的最大的哥哥，當時我陪着我妹妹來了澳洲，自己創業開公司，沒要任何人幫忙，我希望等我徹底靠自己的雙手站起來的那天，以前的那些人能對着我說，你不愧是莫南爵的兒子……”
他說着勾起嘴角，莫曜辰難得有這樣訴說心事的時候，他雖然從小性格活潑，但並不是個擅長表達感情的人，他自懂事後就沒說過一個愛字，對家人亦是。
在外人看來，他可以更優秀，而在弟弟妹妹眼裡，他是大哥哥，他該起帶頭作用。
莫曜辰總是想，他一定要站得更高才行，否則對不起這麼多雙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前兩年他很拼，全新的地方，沒有人脈沒有金錢的創業是很艱難的，可他不接受家裡的資助，曜七是他的心血，是他自己失敗過後摸索出來的，並不是說非要開成多大的公司，而是一種心態與理想，他想要成爲令父母驕傲的人，而不是遊手好閒的花花公子。
“可惜，這兩個願望都實現不了了。”莫曜辰說，“我爸的病治不好，雖然他體內有助動器支撐，雖然他能和正常一樣生活，但他還是會不舒服，會痛，我想讓他不要再痛了，想讓他徹底痊癒，可是連怪叔叔都做不到，他說目前醫學無法治癒肌肉萎縮，我無能爲力……寶早月，你說，我是不是很廢物？”
“不是！”貝晚星搖頭，她放在他胃部的手握緊，“你有這份心，你爸爸就會很高興的。”
莫曜辰閉着眼睛沒說話，貝晚星也不擅長安慰人，想說些安慰的話又擔心一句沒說好惹他生氣，沉默了一會，她忽然出聲問，“你……有過愛的人嗎？”
莫曜辰眼皮一跳，有些驚訝她這麼問，他側眸看向她，貝晚星對上他的目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和徐曼雅……”
莫曜辰實話實說，“她救過我一命，有一隻眼睛視力模糊，幾乎看不見。”
貝晚星一怔。
徐曼雅……救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