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曜辰眸色驟沉，一張俊臉上滿是山雨欲來的盛怒，白老爺子見狀往後退了步，生怕他又動手，“莫先生，我想，你也無法確定吧？”
“你用什麼想？”莫曜辰不怒反笑，他伸出手，替白老彈了彈衣領上的灰塵，“用白家接下來要揹負的鉅額違約金，還是，用你這條不知道還能活幾年的老命？”
白老，“……”
“我就不在這跟你多說了，”莫曜辰說着往不遠處瞥了眼，十幾個都是跟白老簽了合同的人，正在等他過去，“我想，你會比我更忙。”
白老一口氣沉不下去，莫曜辰眯眼說道，“另外，替我轉告寶早……”
他說着聲音一頓，這個稱呼只覺得諷刺，男人冷然勾脣，“替我轉告貝晚星，她如果要來求我，就多花點心思，鑽研鑽研怎麼纔會讓我開心，千萬別拿以前那套，否則我會讓白家更慘！”
說完，莫曜辰單手插兜，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他挺直了背脊，目視前方的時候，心口疼的連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身後，白老爺子緊盯着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氣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他平復着呼吸，吩咐手下，“我們先回白……”
話沒說完，一羣簽了合同的人瞬間涌了過來，紛紛要找他討個說法……
……
莫曜辰從電梯內出來，他腳步未停，一直走到了門口候着的轎車前。
他彎下腰，手在握住門把手，動作卻猛地頓住。
一旁的郭助理怔了怔，“總裁？”
莫曜辰一時沒動，伸直的手在輕顫，渾身的氣焰像是要騰飛而起，白老說過的話迴盪在耳邊，句句都是關於貝晚星的……
關於她不愛他。
關於她厭惡他。
關於她欺騙他。
關於她……到底多想離開他！
莫曜辰胸口劇烈起伏，這些明明都已經是事實，明明他已經親眼看見了她下藥，明明她對他的抗拒都擺在眼前……
可再被提起，再聽一次，他還是心痛到像是被狠狠撕裂。
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關於這個女人的事，能這樣血淋淋的撕開他的心……
寶早月，幹得漂亮。
他維持着俯身拉車門的姿勢沒動，整個人像是僵硬的雕塑，郭助理忍不住再次出聲，“總裁，您……”
莫曜辰猝然站直身體，郭助理擡頭，一眼就瞥到他眼裡的一片通紅。
郭助理心口一揪，低聲開口，“總裁，兩位控權人已經在天水城等了……”
“嗯。”
莫曜辰神色冷漠的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郭助理垂首，“總裁，我現在回一趟公司，把材料帶過去。”
“嗯。”莫曜辰看也沒看他眼，冷聲吩咐司機，“開車！”
“是。”
轎車飛快的疾馳出去——
“總裁您慢點……”郭助理張了張嘴，他站在原地，直到轎車消失在視線內，才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驀地，兜裡的手機震動。
郭助理拿出來，看到陌生號碼時就開始顫抖，他按下接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