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曜洵雙眼一眯，驀地撐起身體，側首就看見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的女人。
穆琳琅外面披着件線衫，單薄的身形站立在那，她看着大牀之上貼在一起的一男一女，有那麼一剎那腦袋裡是空白的。
其實她已經知道有他養着其他女人，心裡也有做準備，但這些終究都抵不過親眼所見，而且還是……這般曖昧的畫面。
莫曜洵單膝撐在女人身側，半個身體壓着他，而那女人則環着他的脖子，正在親吻着他的喉結。
這樣的畫面在外人看來，很明顯繼續下去就是會……做一愛。
她渾身僵硬，轉身想走卻發現動彈不得。她本來是聽見摔碎聲擔心是顧懷風，所以才循聲找過來，她沒想到也會有女人住在這一棟。
莫曜洵瞳孔重重收縮，但也就是那麼一瞬，他高大的身形從牀沿坐起來，牀上的女人想伸手抓住他，卻被他毫不猶豫的冷冷甩開。
“啊……”代媚兒一個不穩，重重從牀上滾落在地。
她身上的真絲本睡衣就薄，這一下摔得凌亂不堪，露出雪白的大腿跟上面顯眼的捏痕。
而低下頭的穆琳琅正好看見了她的臉——
下一瞬，她猛地睜大了眼睛，脣瓣張了張，卻被她竭力控制住。
‘媚兒’兩個字硬生生卡在喉間。
莫曜洵緊緊注視着她的反應，嘴角勾起冷笑，“想說什麼？”
穆琳琅擡眸看他，眸光幾度變化，最後變爲最冷淡的問句，“你跟她……是什麼關係？”
“你不是看的很清楚，”他淡淡道，“在我牀上的女人，當然是跟我上/牀。”
上/牀。
他跟媚兒……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穆琳琅臉色一陣泛白，垂在身側的手攥緊，莫曜洵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變化，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其他的情緒，例如憤怒，例如醋意，例如……在乎。
但都沒有，她只是睜着眼睛，整張臉的表情幾乎是木然的。
她僵硬的看着地上神色柔媚傲慢的代媚兒，而後緩慢地轉過身往房外走去。
甚至再沒有一句質問或者其他。
莫曜洵俊臉一冷，她太過平淡的反應竟然在瞬間就激怒了他，他幾步追上前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讓你走了？”
穆琳琅猛地甩開他，像是觸碰到什麼病毒，她退後的很快，只穿着襪子的腳驀地踩到一塊摔碎的酒瓶殘渣。
鋒利的玻璃渣滓迅速刺入腳心——
穆琳琅疼的臉色劇變，她猛地向後踉蹌，莫曜洵一把扶住她，幾乎是同一時間，她身後一隻貼着創口貼的大手也伸過來扶住了她。
醫生倉皇的聲音緊接着響起，“顧先生，你現在不能下牀……”
顧懷風俊臉蒼白，腿部還纏着繃帶，他扣着穆琳琅的手腕，雙眼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莫曜洵，”
他的語氣是嘲諷的，“每次見面你是不是都非得把她弄出一身傷，否則你心裡不平衡麼，身爲一個男人，我覺得你挺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