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安忽然笑了,“你的商業頭腦有這麼精明的話你該坐到金字塔頂端那個位置了。”
陶羽瓷:“……”
真的那麼明顯嗎?
那按照秦邵安腹黑的行事作風,下一刻是不是會告訴她:已經出局了?
你改的?”
陶羽瓷別開視線哼唧一句:“不然呢?”
這可萬萬不可以,陶羽瓷站在秦邵安的辦公桌前,猛的一手搶過秦邵安手裡的文件,“那隻能說明你不是伯樂,沒發現我這匹千里馬!所以不要狗眼看人低!”
她雖然和秦邵安有着不堪的過去,但她已經積極面對了,秦邵安也應該把心思放敞亮一點。
秦邵安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由於身高優勢,俯視着陶羽瓷,“我沒有時間和你辯解這些,商場如戰場,你應該知道的。”
在陶羽瓷還沒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邁着步伐向辦公室外面走去了,半天也沒見陶羽瓷跟上來,有點不高興地轉頭。
“你想放棄現在就離開我的視線,讓別人進來考覈。”
陶羽瓷慢了半拍,爲什麼和秦邵安在一起,看到他那雙眼睛,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小鬱?
“你太小瞧我了!”陶羽瓷將文件抱在懷裡,雄赳赳氣昂昂地跟上去,倒是秦邵安吃了一驚。
“拭目以待。”秦邵安嘴角藏着深深的笑意。
這個女人一畢業就和自己結婚了,名副其實的家庭主婦,那份文件上面那麼大的改動和一些需要注意強化的細節,根本不可能是陶羽瓷改出來的。
其實他完全可以向陶董事長證實這件事,但是心裡還有些小小的希望,希望陶羽瓷留在他們的公司。
陶羽瓷這次沒有坐進副駕駛的位置,而是拉開後座車門坐了進去,秦邵安也不說話,專心致志地開車。
她是有意要避開自己,爲了一些不必要的閒言碎語,這個樣子也好。
快到戚氏的時候,陶羽瓷試探地開口問道秦邵安,“如果這個合作談成功了,我通過考覈,會被安排什麼樣的職位?”
秦邵安不動聲色地通過後視鏡看了眼有點惶惶不安的陶羽瓷,“那你要去問你爸。”
一句話堵的陶羽瓷啞口無言,也是,她怎麼就忘了老爸是最後的決策者?
再次坐在戚氏董事長的辦公室時,陶羽瓷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自信將文件放在戚董事長的面前,“請您再看一次,覺得合適的話,我們擬協議。”
戚父看了一眼陶羽瓷,“我也很重視這次的合作,希望不要出什麼差錯,我相信陶氏。”
“陶氏有實力讓你相信。”
戚父打開粗略地看了幾眼,“可以了!”
陶羽瓷拿着戚董事長簽過字的文件高興地坐到秦邵安的身旁,潛意識地拉了拉他的胳膊,興奮從字裡行間溢出來,“喂,我談成功了。”
秦邵安看了眼陶羽瓷忘我的狀態,沉着聲回答:“我不叫喂,你最多就一個跑腿的。”
陶羽瓷猛的鬆手,你丫的說一句好話又不會掉塊肉!
她笑嘻嘻地看着秦邵安,“那萬一我這考覈通過了,咱們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還請秦總多多指教。”
秦邵安毫不客氣地應戰,“好。”
陶羽瓷:“……”
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謙虛兩個字怎麼寫嗎!
她不再多看一眼秦邵安,整理好文件站起身對着戚董事說道:“以後這個合作案由我來跟進,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戚父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陶羽瓷,這個女孩子給人的感覺有點不一樣。
他點了點頭表示默許,倒是陶羽瓷對他說完道別的話便迅速冷下了一張臉朝着門外走去。
秦邵安看着陶羽瓷的背影尷尬的笑了笑,對戚父說道:“脾氣還挺大的,呵呵,那我們先告辭了。”
陶羽瓷下樓之後站在秦邵安的車前,遲遲沒有要上車的意思,秦邵安等的有些不耐煩,劃下車窗聲音裡有點慍怒,“架子這麼大就自己打車回去吧!”
“欠你的錢還你。”陶羽瓷瞅了秦邵安一眼,向着車裡扔了一張銀行卡。
秦邵安思索了半天才記起原來他昨天爲了陶羽瓷收下那雙鞋才找的理由,讓她付錢。
他高傲地將卡拿在手裡轉了一個圈,又從車窗裡扔了出來,“我不缺這些。”
車子“嗖”地開出了自己的視線,陶羽瓷纔回過神俯身撿起了銀行卡。
那是你自己不要的!
他該不會還以爲她是一點改變都沒有吧?
陶羽瓷想,現在她的心裡只有小鬱了。
戚慕剛停車在公司門口,準備急匆匆地進去,便看到了陶羽瓷一人落寞地向前走着。
他追上去,在陶羽瓷左邊神秘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之後又跳到了右邊,陶羽瓷轉身,然後就看見了嬉皮笑臉的戚慕。
這樣的陽光大男孩,倒有幾分像楚遲鬱。
“發什麼呆呢!”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戚慕盯着馬路對面掉了部分樹葉的法國梧桐嘆息,“我散心。”
“哦,我剛纔在這裡談了合作,現在準備回公司。”
戚慕眉毛皺了皺,“是不是在參加你們集團的考覈?”
“你怎麼知道?”
“別說我知道了,這兩天新聞頭版頭條都是陶氏選拔人才,競爭激烈的話題,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戚慕就差手舞足蹈給他自己的那段話配上效果圖了。
陶羽瓷心裡轟轟烈烈的好像拖拉機爬坡,只要一想到會與秦邵安那個人渣在一棟樓工作處事,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既然是自己家的公司,而且她又是通過實力考覈才進去的話,那麼她應該拿出信心,理直氣壯地面對那些打算看笑話的人。
“挺好的,如果真的工作了,每天的生活就會充實起來。”
至少不會像以前一樣,她在家裡獨自一人禹禹擔心,秦邵安在外面我行我素,花天酒地,她一概不知。
也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自責,感傷,思念小鬱。
戚慕也可以看到夾雜在陶羽瓷字裡行間中的無奈,不過還是給了陶羽瓷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相信你!”
陶羽瓷差點脫口而出“謝謝”兩個字,最後瞥了一眼戚慕,請求道:“你現在有時間嗎,送我回公司可以不?”
“當然可以,樂意之至!”戚慕自然而然地拉着陶羽瓷的胳膊向着自己的車那邊走去。
隨即他的手機滴答一聲響起,是一條短信。
【少爺,距離會議開始還有兩分鐘,你到了嗎?】
戚慕假裝沒看到,將手機滑進兜裡,和陶羽瓷有說有笑回陶氏集團。
再次返回到戚氏的時候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了,戚父在辦公室裡臉色特別差。
戚慕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低氣壓,所以在推門進去的時候,迎面就飛過來一隻茶杯,要不是他閃躲及時的話,恐怕這會兒已經毀容了。
他微微低頭,喊了一聲:“爸。”
戚父怒不可恕,“會議之前你已經到公司了,爲什麼離開?”
戚慕卻沒把注意力放在會議上,而是倏地擡起眸子,不可置信地盯着戚父,“你監視我?”
戚父把桌上的筆記本推着轉了九十度,戚慕才發現,那是戚氏集團門口他離開那個時間段的監控……
“那個女人是不是陶羽瓷!”
戚慕頓時沒了底氣,“是。”
“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要麼安安分分來公司,要麼和那個女人斷的乾淨利落,否則我會讓陶氏再一次陷入空前的危機!”
戚慕聽不得別人拿陶羽瓷威脅自己,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的軟肋就是陶羽瓷,不是嗎?
戚父吼了一句:“能做到嗎?”
“怎樣纔會成全我?”
“不可能!”
“我要自由。”戚慕還是站在最危險的邊界上面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滾出去!”戚父氣的不輕,額頭上的青筋條條綻開,混小子!
戚慕不想做集團的繼承人,因爲他的夢想根本不在這裡。
富可敵國又怎樣?
連自己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連自己想做的事都幹不了,那麼將有什麼意義。
陶羽瓷在靜靜等待考覈結果,但是父親的秘書跑來告訴她,還有一次考覈,讓她去一下秦總的辦公室。
“怎麼還會有?”
“秦總臨時加的,他說……”
“說什麼?”
“說不想有人徇私舞弊,輕鬆地進來……”
秘書的話還沒說完,陶羽瓷已經一陣風一樣衝了出去。
他秦邵安生活了二十多年,是不是沒有人教他如何做人!
針對她也針對的太明顯了吧!
用了八成的力氣,一腳踹開秦邵安辦公室的門,然後一辦公室等待考覈的人面面相覷。
有人連忙將不在狀態的陶羽瓷拉到邊上,小聲責備:“你這是幹什麼呢?”
秦邵安將鋼筆拍在辦公桌上,“看來是有人對我有意見啊?”
沒有人搭話。
“有意見放在明面上,不要背地裡給我使手段!”
說着便走到了陶羽瓷的面前,不動聲色地將陶羽瓷和其他的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陶羽瓷微微靠近秦邵安的耳朵,低聲說道:“秦總可真是會賊喊捉賊!當初收購陶氏你背地裡沒耍手段嗎?”
秦邵安愣了一下,冷笑一聲,把陶羽瓷晾在一邊,“每人在我這裡領一份表格,去各個部門跟着實踐,我要看到最滿意的答卷。”
當陶羽瓷最後一個上去領的時候,秦邵安聳聳肩攤開手,“非常不好意思,沒了。”
“你……”
“說不定這是天意……”
陶羽瓷猛的一手拍在辦公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事在人爲,秦總不知道嗎!”
然後利索地站到了秦邵安的旁邊,將電腦上存檔的表格又刷刷打印了幾張出來,拿走的時候她朝着秦邵安輕輕笑了笑。
順便提醒了秦邵安一句:“秦總,這下夠了吧?”
秦邵安:“……”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膽子大的可以逆天了?
而且最近好像連脾氣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