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就聽見噼裡啪啦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章辛冉皺着眉頭苦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秦逸這麼狼狽過。”
身邊的宋甯浩聳聳肩膀,“我也是。”
“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能發這麼大的火?”據她瞭解,那個準新娘在兩年前逃走之後,大總裁經歷了頹廢期之後就乖乖的上班,兢兢業業的上進心連她都自愧不如。
“唉,可能是吵架了吧,今天晚上不是有一場晚會嗎?老闆就讓我送了花和禮服過來,然後夫人就老大不爽的和我說了些話,緊接着就讓我打電話讓老闆親自來接她。”
章辛冉看了看沙發上被遺落的鮮紅玫瑰,走過去捧起來深吸一口氣,“真香啊,然後呢?”
說到這裡,連宋甯浩都覺得無辜這兩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吵架了,“老闆說讓她自己過去,不去就算了。”
章辛冉張了張嘴,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問,“這是學長說的話?”怎麼看都不是很像啊,他不是很喜歡莫昕菱的嗎?就是讓他親自來接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是啊,我當時聽了也不敢相信,可確實是老闆說的話啊。”
“然後你就將這個話原封不動的傳達了?”她笑起來。
宋甯浩苦着臉,拍一拍額頭,“早知道我就不問了,真是多事。”
“今天的晚會是劉天海舉辦的是吧?”她突然問。
他點點頭。
章辛冉想了想,恍然大悟,“如果是劉天海舉辦的,那她要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了。”
“怎麼說?”
“我之前聽到一些謠言,唔,就是說劉天海有意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學長,你說是不是借他女兒回國,正好將這件事情給提上日程?”
宋甯浩搖搖頭,“這不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老闆只會娶夫人一個人,而且兩年前老闆爲了夫人頹靡了兩個月之久,這件事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對啊,你也說了是兩年前,她現在回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說到底也就只有‘信佑’公司的員工知道,劉天海又不知道,所以這件事情也是不無道理的。”
他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說,夫人知道這件事情,所以以爲老闆故意帶她去?”
章辛冉搖頭,“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恐怕也只有他們來兩個人才會清楚吧。”
此時,樓上已經世界大戰。
秦逸站在門口不能近身,最後找準時機猛的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將她給壓倒在牀上。
莫昕菱失去了抵抗能力在牀上亂動,手卻被他給壓的緊緊的,她氣得大喊,“你給我放手!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你這個混蛋!”
“混蛋?”秦逸咬牙切齒,“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發這麼大的火氣是因爲什麼?”
她一愣,怒目瞪着他,“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
“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她用力的一擡腳,卻被他給夾住,她痛的直皺眉,“你幹嘛?!”
“我倒是要問問你幹嘛?這麼用力想要我斷子絕孫?”
莫昕菱哼哼冷笑兩聲,“我求之不得。”
“胡鬧。”他說。
“你鬆手啊。”她還在掙扎,用力的扭動着身體,全身力氣都用出來還是沒有辦法,最後只好
撒氣般的不動了,面色一冷,“你鬆不鬆手?”
見她不動了,秦逸再硬不起心腸,伸手穿過她的背脊,輕輕一拉,將她摟在懷裡,“怎麼發這麼大的火氣?”
她冷哼一聲不說話。
秦逸自然是知道自己說的那句話,可是他也是無心的,當時正在處理文件,可是腦海中總是蹦出她私自和姜皓然見面的場景,兩個人交談甚歡到最後上了他的車去了他住的地方,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
他又不能問,問了之後肯定又是一場世紀大戰,信任,對於他們二人來說就是不可以觸碰的雷區,她敏感,不容許有一點的不信任。
“好了,不鬧了。”他暗歎一聲,終於放下身段,柔了嗓音,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不想再繼續鬧下去。
也是他的不是,他一個大男人卻和她一般見識,真是夠小氣。
見他軟了聲音,莫昕菱心中一軟,可是嘴上還是不讓步,扭過去只留給他半張臉,傲嬌十足,“你走開。”
秦逸一聽,這口氣可比剛剛要軟了很多,清了清嗓子,餘光看看外面有沒有人,這才小聲的說,“你這樣讓我很下不了臺。”
她白了一眼,雙手環肩,不搭理他。
“好了不鬧了好不好,我這不是聽你的話滾進來了嗎?你還想幹嘛啊?”
“你幹嘛讓章辛冉來?”不管秦逸心裡面是怎麼想的,反正那個女人的出現,給她的感覺就是要她發火的,本來也沒有多生氣,可是現在她的怒火已經沒辦法平息下來了。
章辛冉?
他恍然大悟,嘴角上揚,推推她胳膊,被她一躲,他也不惱,靠近她,“你吃醋了?”
莫昕菱怒目相加,“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生氣了?”
“嘖嘖嘖,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還說自己不是吃醋了。”
“我沒有!你胡說!”
“你就有。”秦逸不讓步。
莫昕菱炸毛了,直接轟炸,“我都說了我沒有沒有沒有,你再瞎說就給我滾……”
後面的話全部消音,秦逸一邊品嚐她脣瓣的香甜,一邊想着,這也許是他最喜歡的部位,只是有時候從這張香脣裡不要蹦住讓人心痛的話就行。
一吻過後,兩個人的心境都發生了變化,莫昕菱臉紅撲撲的,低着頭不肯說話,可能是在糾結到底是要發火還是怎樣,而秦逸嘛,他思考片刻還是決定要給她服下一顆定心丸。
“你放心,我和章辛冉是不可能的,她只是我的師妹,所以你不用太擔心。”他扳過莫昕菱的肩膀,兩人面對面站着,他低着頭與她距離愈發的近,他看着她透亮的雙眸,那一雙清澈如溪的眼睛似乎透過他強大的保護牆進入內心。
他很少浪漫,偶爾說這麼一兩句動聽的話還是讓人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的。
“行了,下面有人。”她支支吾吾紅着臉嘟噥一句。
秦逸笑了下,捏着她的鼻頭輕輕拽拽,雖是笑着,口吻卻是寵溺,說,“你現在知道下面有人了,剛剛怎麼不知道,家裡給你丟這麼亂,你打算什麼時候打掃啊?”
這一地狼藉。
莫昕菱看着尚且不忍心,可如果要她動手去清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於是小性子又耍起來了,指了指地上的東西,然後又伸出兩個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清脆的嗓音緩緩道來,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找人來打掃,第二個你自己打掃。”
這還算是有選擇嗎?他笑,“那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她一把抽回被他抓住的手,笑眯眯的,“沒有。”
秦逸一把將她拉過來,抱住,長嘆一聲,“我疼你都來不及,怎麼又會捨得要你做這些事情,你只要保證不和我鬧就行了。”
“我什麼時候和你鬧了。”悶在他懷裡還不忘狡辯。
“好好好,沒鬧,那今晚的晚會你去不去啊?”
“去。”莫昕菱說,“我爲什麼不去啊,怎麼說我也給你生了一個孩子,母憑子貴,雖然沒有結婚證,也好歹是你秦逸的人,帶出去也不失面子。再說了,你成天在外面招蜂引蝶的,我自然要時時刻刻在身邊看着了。”
她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秦逸聽着聽着就覺得冤枉了,他什麼時候在外面招蜂引蝶了?有時候做的事情只是逢場作戲而已,大家心裡都明白罷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還是十分聰明的選擇閉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章辛冉二人在樓下細細的聽着,後來漸漸聽不到砸東西的聲音了,再過了一段時間,就看見兩個甜蜜依偎在一起的人緩步而來,夫人臉上尚且看不出情緒,可老闆已經是笑酌顏開了,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自己此刻很快樂。
一下樓宋甯浩就過去,“剛剛接到劉老的電話,他問今天的晚會老闆會不會參加?”
秦逸還沒有說話,他懷裡的人兒已經忍不住問道,“這件事情不是已經確定下來了嗎?怎麼還要問?”
他解釋說,“是這樣的,有些場合老闆是不會去的,這次劉老舉辦的晚會,一來是因爲我們和他們‘晉南房產’還有合作,二來,老闆也希望通過這次的晚會將夫人介紹給業界的所有人認識一下。”
不管第一個原因是怎麼樣,反正第二個原因是講到她心坎裡面去了。
“行了行了,就知道耍嘴皮子,外面還在下雨,現在去是不是太早了?”就算不說下雨的問題,現在也就下午,這麼早來催,難不成就那麼害怕秦逸不去了?
莫昕菱可能不知道,在別人眼裡,秦逸絕對是那種說一是一的人,可是身邊有了她,很多決定都是可以臨時改變的。而這些,她不知道,秦逸也不會說。
就好像有些事情,男人做了未必會說,女人做了就一定要對方知道自己是如何對他好。男人要的是給女人安全感,可是女人卻是覺得感情的世界需要平等,我做給你看,你也要。
所以這就是愛情所謂的狹隘的地方,可是如果有一天彼此的想法都一致了,那也不存在什麼叫做過日子或者說是,生活。
因爲生活就是將兩個不同性格的人拉扯到一起,互補,互相認識到對方的不足或者優點之後還能接受,這樣的感情也許不會天長地久,但也不會時常的經歷三年之痛,七年之癢。
莫昕菱見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便轉頭看着秦逸,問他,“我說的不對嗎?”
身邊的男人一手還虛虛的摟着她的腰,見她擡頭軟軟的說話,心頭一熱,笑了下,搖搖頭說,“你說的都對,我們先去整理下自己,如何?”
她一愣,“什麼?”
“你總不能穿成這樣去參加晚會吧?”說完,秦逸彎下腰身,攔腰將她抱起來就往外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