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將死，便總有些多愁善感，讓你見笑了。”
大乾帝君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笑着同夏凡說了一句。
夏凡坐在大乾帝君的對面，微微欠身，卻是不適合開口說些什麼。
“說正事吧，朕大概過了今晚，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了。‘蓋世皇拳’對於身體的損害，已經入了骨髓，別看朕現在的狀態似乎是極好的，但其實已經是最後的一點回光返照而已。等到了生機盡絕的時候，便會頃刻間煙消雲散。”
大乾帝君再次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後，好一番回味，這才接着說道：“夏凡，你以後，是要進入內域的吧？”
夏凡微微一怔，擡頭看着大乾帝君那彷彿一切全都知曉了一般的樣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其實朕從第一次看到你的資料起，就有了這樣的判斷，到了三個月前，正式的和你見了一面，就更加肯定了這個想法，像你這樣的人，自然不可能始終在外域蹉跎。甚至在朕看來，即便是內域，也不可能成爲你腳步的終點。”
大乾帝君笑呵呵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聽着大乾帝君話裡有話，夏凡忍不住皺起了眉。
“在這段時間裡，朕讓人詳細的調查了你從出生開始，一直到現在，所經歷的每一件事情。雖然說整個過程頗爲麻煩，但既然是朕的要求，那麼下邊的人自然會盡心盡力的去完成。只要是在王朝的土地上所發生的事情，當然就不可能瞞得住朕得眼睛。”
大乾帝君饒有興趣的看着夏凡，接着說道：“讓朕很感興趣的是，在去年之前，你還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的地方，每一件朕能夠看到的消息回饋，都明確的顯示，你當時只是一個標準的紈絝子弟而已，但是自從去年的某一個時間段之後，你卻彷彿完全換了個人一般，一飛沖天，直到現在。”
夏凡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身體也沒有產生任何異常的反應，只是平靜的看着大乾帝君，靜靜的等待着大乾帝君的結論。
對於大乾帝君能夠調查到這些東西，他絲毫也不意外，他只是好奇，大乾帝君會用怎樣的方式來理解他的這種變化。
因爲隨着他在南域越來越出名，來自於各方勢力所對他進行的調查只會越來越多，大乾帝君的認識，將給他提供一些非常有價值的判斷依據。
“夏凡，你應該知道，王朝立國已經七百餘年，而我大乾皇室所依仗的‘蓋世皇拳’其實也是來自於內域的傳承，因此……嚴格意義上來講，我大乾皇室和內域是有着一定牽扯的。由於這個原因，大乾皇室也便知曉了許多南域其他國家皇室所不曾知曉的隱秘，這其中……便有一件事情，能夠合理的解釋你的這種奇怪的變化。”
大乾帝君的表情顯得頗爲神秘，看着夏凡並沒有任何反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繼續說道：“你知道外域是如何出現的嗎？”
“恩？”
夏凡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移，愣了下後，搖了搖頭。
“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可以稱之爲上古的神話時代，那個時候的九州大陸是沒有外域的，內域便是九州大陸的全部。”
聽着大乾帝君所說的這個話頭，夏凡終於面露聚精會神的表情。
因爲這些東西，是連他都從未聽說過的。
“當時的神話時代，百家爭鳴，強者如林，聖徒遍地都是、多如牛毛，而在聖徒之上，還有更加強大、幾有移山填海之能的恐怖強者。在這些強者中，有四人被公認爲最強，並稱天下四聖皇。”
夏凡徹底的來了興趣。
大乾帝君微微一笑，拿起酒杯又是輕輕一抿，繼續說道：“四聖皇分別爲青龍聖皇、朱雀聖皇、白虎聖皇以及玄武聖皇。這四人爲當時公認的天下至強者，彼此之間實力相差微乎其微，但和其他強者之間的距離，卻如淵如海。根據我所知道的那些隱秘，具體的原因已經無從考究，只知道四聖皇在一次共同的密會之後，決定在內域之外，再開闢出一片廣闊的土地，青龍聖皇負責內域之東，朱雀聖皇負責內域之南，白虎聖皇負責內域之西，玄武聖皇自然便負責內域北。”
“您的意思是……四大外域……是四聖皇開闢出來的？！”
夏凡愕然的看着大乾帝君，臉上浮現起了掩飾不住的震驚之色。
“沒錯，在確定了要進行這件事情之後，四位當世已經堪稱無敵的聖皇，便分別施以大神通，平地起風雷，強行改變咱們所在這個世界的地形根基，在內域之外的四方，拉起了四塊寬廣無邊的大陸！又將這四塊大陸相連，最終形成了當前的四大外域環衛內域的格局。”
大乾帝君說得簡單，夏凡卻聽得驚心動魄。
改變世界地形……強行開闢出一片大陸……這真的是人力所能及的嗎？
“呵呵，就是這個表情，朕當初在第一次知道了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和你一樣的表情。不過四聖皇是神話時代最強武力的標誌，能做到這般滄海桑田，倒也可以接受。只是由於外域畢竟並非天地而生，因此在元氣濃郁程度上，和內域遠遠無法相比。再加上四聖皇的行爲屬於逆天而行，所以外域和內域之間便很自然地出現了元氣禁錮，也便是直至今日都在阻隔着外域和內域的那道‘牆’！”
“四聖皇……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凡皺眉問道。
“不清楚，我的祖上傳下來的信息並不完整，大部分都只是一些支離破碎的東西，很多還需要我們這些後輩自己去推論，所以對於相當多的內容，我也不敢妄言。只知道，四聖皇在開闢出了廣大外域之後，沒過多久的時間，便集體失蹤。有說四聖皇因爲開闢外域消耗甚巨，已經隕落的，也有說四聖皇在開闢外域的時候感悟到了世界法則的極致，從而真正的飛昇成神，進入到了更高層次的世界。各種各樣的說法千奇百怪，但有一點卻是真的。便是自那以後，四聖皇確實再沒有於世間出現過。”
大乾帝君一邊說着，一邊看着夏凡，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繼續說道：“並且讓人更加傾向於四聖皇已經隕落這個說法的情況也發生了，有人……意外得到了四聖皇所穿煉寶套裝的組件！”
恩？
夏凡隱隱的察覺到了一絲問題，但無論表情還是身體，依舊穩定的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