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霓字字鏗鏘,言行是絕不含糊,於莽只得說道:“羅兄弟,我家小姐既然決定了,我們也只好從命,走吧,就去邪道分壇一趟!”
“紀小姐……”羅裁大爲頭疼,不由朝着紀蓉兒問了句。
話未說完,紀蓉兒便也肅着臉說道:“大哥哥若有危險,我豈能不管?”
羅裁只得暗歎一聲,自跟隨沈辰以來,他從未違背過他的任何命令,但現在卻是身不由己,總不能夠將這些人攔下來。
於是,一行人便乘着夜色北上,羅裁等人擅於偵察潛行,在這方面自然高於邪道之流,亦不是於莽等人所能及,加上知曉邪道所留的記號,一路是有驚無險,輕鬆避過了一些返回分壇的邪道隊伍,並且趕在這些人抵達之前,到達了邪道分壇之外。
因爲天坑之戰死了不少邪道,而這些人身上的令牌正好拿僞裝,所以羅裁等人悄悄潛入了分壇之中,段青霓等人則潛伏在分壇之外的一處隱蔽地藏身。
未花多久時間,羅裁等人便返回了回來,段青霓迫不及待的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羅裁便答道:“公子和天煞仍然被困在地下禁地之中,原來那鬼門根本無法通行。”
“無法通行?那他們豈不沒了退路。”段青霓不安的說道。
羅裁沉聲說道:“不過好象天煞把通道給轟塌了,現在鬼王殿這邊正在搬運地下通道的巨石,還要耗費一些時間才能夠和公子他們接觸。還有,那柳護法被巨石壓死了,應該沒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段青霓問道:“關於分壇的人馬可有詳細的情報?”
羅裁頷首道:“據打探來的結果,如今分壇中有鬼王殿殿主,總壇來的六個長老,二十四個護法,還有一百來人的精銳弟子。這些精銳弟子倒好辦,修爲都是將級以下的,若是我們對上,當不成問題,那些護法,少數是正將級數,多數是副將級數,我們也有一戰之能,倒是那六個長老和鬼王殿殿主,只怕打起來我們沒有多大勝算。”
段青霓沉吟道:“一旦他們打通了地下通道,必定一擁而上。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通道還未打開之前,儘可能的消滅邪道的力量。到時候,若然只剩下幾個長老和那殿主,以沈公子和天煞的實力,必定能和其一戰。”
衆人皆是點點頭,只是羅裁皺了皺眉頭,心有所想,但沒有說出來。
其實段青霓這樣做,是冒着相當大的風險,畢竟,沈辰人在禁地之中,並不知道外面的情形,萬一他已經找到了通過鬼門之法,進入到了死界,那衆人一旦暴露,就麻煩了。只是如今到了這時候,卻也顧不得這麼多。
於莽問道:“小姐,那我們該如何行事纔好呢?”
段青霓便說道:“不能立刻讓敵人發覺我們的存在,否則他們大肆搜山就麻煩了。首先,得確認他們要花多久時間才能夠清理好通道,其次,兵分兩路,一路封鎖住山谷出口,將從外地趕回來的邪道擊殺,一路則從山谷內由偏僻處清理守衛,待到敵人發現的時候,再迂迴作戰。”
羅裁暗道這女子想得到是仔細,便說道:“如此,就由我方在內部清剿,這外圍的事情就交給於大叔吧。爲了安全起見,請紀小姐和段小姐都在外圍,萬一這裡發生不測,就儘快撤離。”
段青霓則肅然說道:“不行,我豈能坐視你們處於危險,而找個清淨地藏起來,而且,總得有人統籌全局纔是。”
紀蓉兒握緊拳頭道:“大哥哥有難,我也不能幹等着,我也要和羅大哥你們一起到前線去!”
見二女如此堅定,羅裁只得無奈搖頭,按照這計劃實施。
於是,於莽等人換裝抵達分壇入口的谷口,在進了谷口之後,突然間出手,將谷口的守衛無聲無息的放倒,爾後換裝成守衛,成爲攔截敵人的第一道防線。
由於返回分壇的都是一小股小股的邪道,而且多是由護法級人物帶領,人數不多,實力也並不高,所以由於莽坐鎮在這裡,倒是屢屢偷襲得逞。
至於谷內之地,雖然駐守在這裡的都是精銳門人,但是羅裁等人個個都是沙場精英,正面交鋒已令人心驚膽顫,更何況是偷襲,生死便是一瞬間便了了事。
紀蓉兒更早將鬼噬木操縱得如火純青,一招手,鬼噬木便沿地而行,在敵人還未發覺的時候便將其纏得緊緊的,更勒着脖子讓其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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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裁等人也暗道紀蓉兒所釋放出的藤蔓當真厲害,幸虧有她在,否則要想幹淨利落的解決所有人,並非是件簡單事情。
如此過了半個多時辰,守衛的失蹤終於引起了分壇邪道的注意,開始有長老級人物帶着人馬四處搜尋。
羅裁等人並不和其硬碰,而是按照即定的策略,迂迴殲滅這谷中的邪道,但是,這山谷畢竟只有這麼大,離與長老級人物正面接觸的時間越來越近。
與此同時,在地底深處的鬼門禁地中,沈辰終於有所突破。
他對九個鬼門的光點及水紋活動規律進行了深入研究之後,發現了其間所存在的共同點,九個鬼門的光點分佈出乎預料的一致,只是每個光點所蘊涵的能量並不相同,因此所造成水紋的變化產生了巨大的差異。
這一點不由得讓沈辰生疑,鬼門的產生乃是應承天理循環而生,每一個鬼門無論多麼靠近,都不可能有着如此近似的光點分佈,就好象,這些鬼門是源於一體似的。
通道外不時傳來隱隱的聲響,顯然是邪道在搬運巨石,隨着時間推移,再次和邪道交戰的可能越來越大,但沈辰並不爲所動,靜心琢磨着這鬼門之事。
然後,他突而想到,天煞拳勁之猛,縱然不會達到擊碎鬼門的程度,但也不會讓其一點都不會受到影響,莫非是中間的鬼門將這種影響傳遞到了其他鬼門之上。
這一想,他便將這想法告訴給了天煞,天煞雖有着人類的智慧,但在智力上自不及沈辰,對這鬼門之事它正想得頭疼,如今聽沈辰這麼一說,頓時有點恍然大悟。
於是,天煞對準中間鬼門出拳,沈辰則在周邊鬼門處尋找,果不其然,周邊的鬼門都似分攤着這種衝擊力,因爲鬼門的力量強橫無匹,因此才一直造成了紋絲不動的假象。
而沈辰仔細觀察,豁然發現了中間鬼門一旦受到攻擊,分攤其力量的第一個鬼門屬於正北方,其次則是其他方位,如此一來,主次之間的關係便明瞭起來。
他在再腦海中將九個鬼門的水紋規律一整合,腦海中便閃過一絲靈光,走到中間鬼門之前,暗喝一聲,釋放出半身鎖鏈紋,將全身力量集中在指尖之上,飛速疾點着其上的光點。
暴走之力將他的速度提升到極限,一瞬百指,讓中間鬼門無法將所有的衝擊力及時的釋放到其他鬼門之上,中間鬼門上的水紋便開始發生隱隱的變化。
沈辰未敢鬆懈,憋足一口氣,飛速出指,整個身體都宛如繃成一條弦似的,待到又是一指重擊在鬼門之上,鬼門突然釋放出強烈的光澤,將他包裹了起來。
待到光澤消失不見的時候,沈辰發現自己仍置身在這中間鬼門之前,他不由微微皺了下眉頭,只因爲這裡獨獨只有他一人,而且,左右一望,這地下世界比之剛來的時候要寬闊至少十數倍,望天而不見頂,左右亦不見石壁,唯有條條礦脈構造而成的地面朝着無盡的黑暗延伸着,亦沒有天煞的蹤跡。
若然剛纔打開了鬼門,那現在應該人在瀕死界,但鬼門若沒看,眼下又是如何一個情況?
沈辰朝着遠處走去,這地面踏着宛如實地,不似虛景,只是天地彷彿一個黑色的蒼穹,看不到邊際,他便走到鬼門處,伸手在鬼門上一摸,卻宛如虛物一般,並沒有任何氣息上的波動。
他正待想着要不要穿過這鬼門的時候,突然間,鬼門發生劇烈的波動,那其上的水紋宛如疾風驟雨般晃動個不停,沈辰連忙朝後飛退了十丈,想着是不是天煞也闖到這裡。
爾後便見到鬼門突然飛速擴展,化爲十丈大小的一個光門,爾後一道黑影從中竄了出來,落到百丈之外的地方。
一見有他人來到,沈辰便神色一凝,戒備四起,同時定眼望去。
這來人足有丈高,其臉如墨,頭生雙角,額生三目,嘴探獠牙,其身穿黑色龍鱗鎧甲,鎧甲邊緣銳利,宛如飛檐翹起,似刀尖般鋒利,其上有陽雕龍紋,宛如活物般盤繞全身。
這來人分明實力深不可測,光是那一躍百丈的一步,其實力便不知比沈辰高出多少,只是奇怪的是,沈辰竟未從他身上察覺到半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