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責任

“不可能的…無雙月應該早就隨他永遠消失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大陸上!”

沙皇滿臉的不敢置信,堂堂死亡沙漠傳說級的強者,居然僅僅因爲‘無雙月’這三個字而驚惶失措。當他叫出無雙月這個名字時,王羽臉上的表情似乎變得更加不可捉摸,眼睛中噙着一絲笑意;“沙皇,這麼多年不見。你居然龜縮在這種地方佔山爲王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沙皇硬着頭皮。狠狠一拂袖,雙目中閃過怒意;“你別當我真的怕你!”

“如果你一直想龜縮在這裡,那我也無話可說。只不過,你要知道,現在的大陸已經不是當年的大陸了,想要明哲保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王羽悠悠的說完,便將目光投到不遠處的洛雲、洛禎兩兄妹身上,恰巧與洛雲的目光相撞。洛雲微微一怔,似乎發現王羽的眼神中夾雜了一種審視的光芒,但是卻稍縱即逝,想要再看一眼、他已經把目光收回,重新放回到沙皇身上。

聽着王羽這一番意有所指的話,沙皇臉色極其難看。那隱於袍袖之下的手掌不知爲何顫抖了起來,最後捏緊拳頭。呼吸也逐漸穩定了下來。

“如果你想這樣擾亂我的心神,那就大錯特錯了。”沙皇鐵青着臉道。

“你誤會了…我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老朋友,和你稍稍談談心罷了。”王羽莞爾一笑,旋即面沉如水,淡淡道;“時間已經不多了,我能說的話也到此爲止。該怎麼抉擇就看你自己了。”

“你等等!”沙皇聞言,剛欲阻止,卻不想王羽雙臂大開,整個人彷彿痙攣一般朝後仰去,抽搐片刻後,便摔倒在地,幾次想要爬起來,卻都失敗了。

“遲了…”沙皇心中一沉,知道‘無雙月’已經離開了王羽的身體。

王羽慢慢爬起,一臉的茫然、睜開雙眼後,那眼中的乳白色早已消失不見,瞳孔略有些渙散,顯然神志不清。就連自己在哪裡都有些想不起來了。

“發生什麼了?”洛雲站的很遠,而且王羽和沙皇之間的氣勢互相碰撞徹底阻隔週圍聲音的傳播,雖說霧使各方面身體素質都異於常人,但是這種層次的對話,想要瞞過他實在是簡單的不得了。

“哥,他們怎麼了?王羽的樣子有點奇怪呢…”洛禎仍然摟着洛雲的胳膊,只不過此時她已經從死靈沙暴所帶來的恐懼中緩了過來,當她看清楚王羽正在與沙皇對持時,她忍不住對身邊的洛雲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不過…”洛雲凝神看着遠處互相對視的王羽與沙皇二人,沉聲說完,略微一頓。旋即緩緩道;“只不過,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局勢了,站在一邊看吧,現在只要相信王兄弟能夠解決就夠了。”

沙漠中靜得詭異,彷彿暴風雨前的平靜。一切都來得太巧了,好像冥冥中一隻大手在操控着這一切、死靈沙暴的襲來,王羽突然爆發,沙皇的出現,這一切巧得詭異,無法令人心中不生疑惑。

因死靈沙暴而起的狂風已經逐漸弱了下去,但是陣陣熱風卻帶着低鳴聲徘徊在王羽和沙皇周圍。

“你…我…我這是在幹嗎?”王羽狠狠搖了搖頭,手掌不停揉着眉心,頭痛欲裂的他神志十分不清醒,似乎已經把死靈沙暴之後的事忘得一乾二淨,唯一記得的是,一種很陌生、但卻又有些熟悉的東西強行擠進大腦,從那開始,自己的神志便有些模糊了。

“你就是‘無雙月’選擇的命定之人?”沙皇的眼神放肆的打量着王羽、將他從頭打量到腳,那種彷彿能把人看穿的目光令王羽一陣不爽。但卻感覺眼前的人很不好惹,便吞了吞唾液,問道;“你誰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沙皇聞言,緩緩道。

“我?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王羽對這種語氣極其不滿,於是氣沖沖的反駁一句,扭頭看見了洛雲與洛禎,於是狠狠瞪了沙皇一眼,暗罵神經病,便朝着洛雲與洛禎的方向走去。

“難道‘無雙月’沒有和你說過嗎?”王羽的腳步剛剛擡起,便因爲沙皇的話放了下去。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肩負何種責任嗎!”沙皇突然暴怒不及,伸手一抓,猛然朝後拉來,王羽頓時控制不住身體倒着飛了過去。

“蓬!”

王羽的身體狠狠摔在沙面上,濺起了無數黃沙,因爲被摔得岔了氣兒,吸入幾口沙塵,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無雙月’原來也有眼瞎的一天,居然會選擇你來揹負這個責任。”沙皇看向王羽的眼神中有憐憫,有惋惜。更多的是一種憤怒。

“咳…咳咳…我…咳…我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王羽翻過身,雙手拄着沙地,仰頭朝沙皇看去。雙眼中有着一絲躲閃,王羽就是一普通人,經過沙皇這一摔之後,渾身彷彿散了架般的疼。若是放在以往,王羽早就轉身便逃了,哪能還待在這裡和沙皇對視?只不過,王羽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能逃,不能逃。

有了這個聲音的支持,王羽才忍着心中的恐懼。咬牙說道;“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呵呵,認錯人了嗎?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沙皇聞言仰頭便笑,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他的笑聲極其刺耳,聽在王羽耳中好像是嘲笑他的軟弱一般,令王羽心中十分不舒服。

“你笑什麼!”王羽禁不住他笑聲的刺激,忍不住出聲打斷,隨即忍着疼痛站了起來。怒視沙皇;“我是誰與你何干?!”

“笑話!”沙皇止住笑,指着王羽,大聲呵斥道;“你一個念頭就能決定很多人的生死,甚至包括了我。你說我當不當管?!”

“……”

聽到這話,王羽微微一怔、但卻是有些啞然,雖然心裡不解,但是他仍然沒開口詢問,低聲道;“我憑什麼要相信你說的話?!”

“憑什麼?憑我能翻手間讓你灰飛煙滅,憑我是這沙漠裡的皇者。憑我幽冥沙皇這四個字,難道還不夠?!”

沙皇面龐露出一抹傲色,極其狂傲的說道。

關我屁事?

王羽心裡不禁這麼想着,但他卻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沙皇、等到沙皇臉上的表情化爲了不耐;“就憑你的實力,還不配肩負那個責任,爲了你自己着想。把‘無雙月’交給我。”

沉默良久,王羽始終沒有再開口,臉上的表情卻有了一番變化,從茫然、慢慢轉變成堅毅。眼中的迷惘也逐漸褪去。

沙皇的耐心已經被王羽給耗盡,剛要開口。但王羽卻搶先一步,慢慢吐出一句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配。”

愕然,絕對是愕然,自負至極的沙皇怎能想到,王羽竟敢頂撞於他?

“你說什麼?!”沙皇雙拳握緊,一股強橫的氣勢衝體而出,盡數壓向王羽,這種磅礴的氣勢就連遠處的洛雲都感到一陣駭然。好在這股氣勢所針對的目標不是他,否則以他目前的狀態,在這氣勢的壓迫下恐怕唯有吐血重傷這一條路了。

“不愧是沙漠中的皇帝…實力果然強悍…”洛雲心中想着,同時將目光放到臉色煞白的王羽身上,奇怪的喃喃道;“他怎麼變得這麼弱了?”

“怎麼了?”聽到哥哥的聲音。本來在緊張王羽安危的洛禎不禁回頭疑問道。

“沒什麼。”洛雲搖了搖頭,示意無礙,但心裡的念頭卻是翻了幾個來回。

抵擋死靈沙暴時,王羽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絕對可以和沙皇戰個平手、甚至能夠穩壓他一頭,可現在僅僅是氣勢上的威壓,就讓王羽臉色蒼白,這種落差也難怪洛雲會疑惑。

“如果你不想死,就把‘無雙月’交給我!”沙皇長髮飄揚,俊秀的臉龐上殺意毫不遮掩,此時如果王羽再稍微多說一句話,那他絕對不會猶豫對之狠下殺手。

“不給!”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無雙月’到底是什麼,可王羽骨子裡那種拗勁被徹底激發、雖然被沙皇的氣勢震懾、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可是王羽絲毫不懼,挺直了腰桿,直直望着沙皇。

“這樣固執下去又有什麼用?你能做的不過是讓‘無雙月’蒙羞而已,你以爲你真的可以揹負那個責任?就憑你螻蟻般的實力?不要再妄想了,你連我都敵不過,‘無雙月’留在你身上等同於被灰塵矇蔽罷了!”沙皇一番冷嘲熱諷之後,冷笑道;“將‘無雙月’交給我,我可以饒你不死,你不配擁有她!”

“不給你能拿我怎麼樣?!”

王羽的臉色有些蒼白,但他卻頂着沙皇的氣勢壓迫。翹着嘴角冷笑道,頭斷不過碗大個疤,就算他沙皇真要殺了自己,也不能得到什麼‘無雙月’,既然如此,王羽決定賭上一把,賭沙皇不敢對自己有什麼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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