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的自然是海雲,別人不相信小八,海雲卻是相信他。小八連看兔子都害羞,又怎麼回去偷窺珊兒呢。
緊緊捏着周鬆的手臂,海雲冷冷看着他,眼神冷冽。這傢伙屢次挑釁他,已經讓他很是不爽,要是他今天執意動手,海雲定然會給他一個深刻印象。
被海雲冷眼看着,周鬆不由自主產生一股子懼意,宛如被刀鋒抵住眉心,被猛虎咬住脖子。
周鬆心中驚駭,當初這個在他眼中什麼都不是的小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氣勢?
猶記得當時在漠州撿到奄奄一息的海雲,聽說這個不自量力的傢伙想單獨在漠州闖出一片天,周鬆可是幾乎笑掉了大牙。
後來在他飯裡摻沙子,睡覺時踢牀的事也沒少幹過,怎麼當初這個廢物,便有了這等威壓?
正當二人僵持的時候,宋鏢頭聞訊趕來,知道了自己女兒洗澡被人偷窺,臉色變得極其陰沉,顯然憋着一肚子火氣。
“宋鏢頭,請聽我解釋,小八絕對不會偷窺珊兒,請宋鏢頭將此事調查清楚。”海雲見恩人宋鏢頭過來,急忙解釋道。
見宋鏢頭過來,周鬆也有了底氣,收回了手,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冷哼一聲道:“不是他,那難道是我咯?”
無人承認,珊兒的眼淚再度流了出來,撲到宋鏢頭手裡,哭訴道:“爹,你要替女兒抓到那個霪賊啊!”
“夠了!”女兒洗澡被人偷窺,任誰也不好受,宋鏢頭怒火中燒,指着海雲道:“今天的事,不管是誰,我不再追究,但是你和你的朋友,請你們立即離開。”
“宋鏢頭……”海雲還要辯解什麼,但是宋鏢頭正在氣頭之上,什麼也不聽,雖然嘴上不說,心中顯然已經相信了周鬆的話。
周鬆摟過珊兒,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暗中給了海雲和小八一個挑釁的眼神。
哈哈哈,跟我鬥,你們還愣了點。
“吵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二樓在爲偷窺之事鬧的沸沸揚揚的時候,三樓卻也坐不住了,紛紛走下來了。
一大批大漢噹噹噹下到了二樓,每個人手上,都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鋼刀,爲首之人坦胸露腹,身形黑壯,手提兩把宣化大板斧。
黑壯漢子單手提起板斧吼道:“吵什麼,想砍架?”
一見這羣人,便不是善於之輩,鏢局這邊也顧不上之前的事,紛紛抽刀對峙。
對方也有十多號人,爲首那名黑壯大漢,氣息鼎盛,怕是已經到了升玄階八品,給這邊鏢局造成不小的壓力。
若是要打起來,先不論打不得打過,即便是贏了,怕鏢局這邊也剩不下幾個人。
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想法,宋鏢頭收斂了怒容,換上一副笑臉拱手道:“這位壯士,敢問是何方英雄,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我呸!”那漢子好似十分粗鄙,吐出一口濃痰,差點落在宋鏢頭腳上:“打擾了老子和兄弟們睡覺,你一句道歉就算完事?老子正做夢和美娘子翻滾呢,你說,怎麼賠我?”
宋鏢頭氣不打一出來,但是鏢師一行,最重要的便是忍辱,若是處處都不讓的話,定然會得罪許多人,導致生意凋敝。
漠州鏢局不少,不說其他,附近便有一家新開的鐵力鏢局是自家鏢局的死對頭,兩家鏢局搶生意,對峙排擠地特別厲害。
“這樣,好漢,這些小錢,請兄弟們喝個茶,我現在再請兄弟們喝個酒,此事便揭過,如何?”宋鏢頭丟過去一個錢袋。
“恩,好,鏢師也是一個辛苦活,老子賣你這個面子,拿酒來。”墊了墊錢袋重量,黑壯大漢滿意點頭。
“你去下面提兩罈好酒上來。”宋鏢頭對着周鬆道。
“誒,不必了,我去提,這客棧是我朋友的,也可以少花些金幣。”一旁的辛掌櫃,卻突然攔下週鬆,自己下樓去提酒。
海雲眉頭微皺,察覺出一些不對勁。鏢手們睡覺都不脫衣服,以防有人劫鏢。而這些三樓的漢子怎麼也是衣衫整齊,彷彿從未睡去一般?
若是這些漢子天生警惕也就罷了,爲何這被衆人保護起來的辛掌櫃匆忙起牀,衣衫也不見絲毫凌亂?
“待會兒的酒,不要喝,見機行事!”海雲悄悄湊近了小八,在他耳邊說道。後者也不愚蠢,立即領會海雲的意思,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海雲右手負後,打出幾個隱蔽手勢,示意隱藏在旁邊的黑衛靜觀其變。
辛掌櫃提了兩罈子酒,又帶上了一摞碗,給每個人都分了一碗酒。
“來,暢飲這碗,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黑壯漢子一副十分豪爽的樣子。
宋鏢頭假顏歡笑,和鏢手一起喝了這碗酒。
海雲和小八假意喝酒,酒都順勢倒進了空間戒指之中。
“誒,那小娘子,爲何不喝酒,是瞧不起老子嗎?”黑壯漢子見只有珊兒不曾喝酒,不滿嚷道。
“這位朋友,小女今天因爲一些事情,有些傷心,所以不宜飲酒。”宋鏢頭皺眉道。
“那就是看不起我咯!”黑壯漢子大眼一瞪道。
“我喝!”珊兒雖然傷心,卻也並不是不識大局,嘴脣輕抿,喝了一碗酒。
“哈哈哈,豪爽,敢問兄弟是哪家鏢局的啊。”黑壯漢子開懷大笑,對着宋鏢頭問道。
宋鏢頭擦去嘴角酒漬:“在下姓宋,是福來鏢局二把手。”
“福來鏢局?”黑壯漢子癟了癟嘴,不屑道:“福來鏢局,似乎比鐵力鏢局差遠了!”
“兄弟這話是什麼意思!”宋鏢頭皺眉怒目道。鏢局名聲可是鏢師的臉面,被打臉了,還能忍?
“哈哈哈,我說你們福來鏢局比我們鐵力鏢局差遠了。對了,自我介紹一下,老子姓鐵,名力,是鐵力鏢局一把手!”黑壯漢子笑道。
辛掌櫃此時也尖笑兩聲道:“本人便是那鐵力鏢局的二把手。”
“你們!”宋鏢頭暗叫不好,這鐵力鏢局是新開的,宋鏢頭也沒有見過這二人,沒想到一不小心着了道。
宋鏢頭和其他鏢手正想動手,卻發現自己身體癱軟,連手中兵器都拿捏不穩。
“哈哈哈,宋鏢頭,放棄抵抗吧,酒裡面摻了些東西,繞是你的實力,也只有全身無力被乖乖受死的份兒。”鐵力猖狂大笑。
宋鏢頭唾棄道:“好卑劣的手段,先是僞裝成僱主,又在酒裡下藥,你們有何資格開鏢局!”
“桀桀,宰了你們,這件事自然不會有人知道。福來鏢局沒了你這個頂樑柱,年輕一代的兩名苗子又死絕,我看你們拿什麼和我們鐵力鏢局鬥!”辛掌櫃陰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