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雲對側的房間之中,坐着一老一少。
年老者微眯雙目,依靠着牆壁,昏昏欲睡的樣子。年少者身着金絲錦袍,手裡端着一杯清茶細細品茗,旁邊斜放着一把古劍。
這二人,便是吳昊與劉軒。
“殿下,這孫汪洋好大的架子,宴請你,竟然還敢讓我們等他!”劉軒睜開雙眼,冷笑數聲道。
吳昊微笑地擺了擺手,心平氣和道:“我們現在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這孫汪洋雖然人品不如何,可是家裡卻是真真切切有錢。我和他合作,各取所需,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倒不用追究。”
劉軒想了想,點了點頭。目前局面可是暗流涌動,太子一位空懸已久,幾位皇子都在覬覦這個位置。帝國與蠻之國大戰,也正是需要人力物力的時候。
這幾年來,吳昊一直在搜尋值得結交的勢力和朋友。前段時間二人便是碰上了名爲雲海的年輕人,那人的天賦和城府即便是劉軒看來,也是百年難遇。
只是可惜皇命急召,沒能等到雲海回來,不知道會不會在那個年輕人心裡留下芥蒂。
現在結交富豪之子孫汪洋,也是爲了壯大自己的力量。
正想着,珠簾被人撩起,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孫汪洋望着吳昊,滿臉堆笑,拱手道:“見過三皇子殿下,劉老前輩。”
海詩柳亦是行了一禮,眉眼含笑,一個萬福,腰肢卻是扭出了一個別意風情。
顯然這名海家的大小姐,已經對吳昊的皇子身份感興趣了。
吳昊看了一眼海詩柳,亦是被她的傾城容貌震驚了一番。只是從小修行煉心,很快便是回過神,將注意力放在孫汪洋身上,沒有再去看海詩柳一眼。
海詩柳暗自氣悶,剛纔拋了一個媚眼過去,還希冀着吳昊看上她,以後若是撈一個皇子妃,乃至於皇后,可比做孫家的媳婦強多了。
可是這吳昊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她身上,自己這是魅力不夠嗎?
“呵呵,讓殿下久等了,說來好笑,剛纔竟是走錯了房間,一會兒酒菜上來,我定要自罰三杯。”
孫汪洋笑呵呵道,吳昊結交他,他又是如何不希望攀上皇室這株大樹?要知道一介平民再富可敵國,也還得仰仗皇室的鼻息。
前些年一個帝國內的超級大宗便是倚仗自己有一座礦脈,宗內高手無數,於是便敢同帝國分庭抗禮,劃江而治。
結果又如何?帝國護國真人親自爲帥,帶兵三十萬,將那宗門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一層層包圍起來宛如鐵桶一般。
一隊隊一標標的士兵不要命地衝進去,又有無數皇室高手強者掠陣,短短三天時間,那曾經輝煌無比的宗門竟是沒有留下一個活物。
據說當年一戰,山路上全被鮮血侵染,那大宗每一處建築上,都釘着密密麻麻的弩箭,入石三寸。
皇上用鮮血證明了一件事,那便是隻要有軍隊和破罡弩,就沒有鎮壓不下的宗門和強者!
面對皇室這尊龐然大物,他孫汪洋如何敢造次?因此這一次好不容易的宴會,孫汪洋便是想着儘可能地結交吳昊。
賓主都是有意結交對方,因此席間也是其樂融融,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突然,吳昊別過頭,隔着搖曳的珠簾看向對面的房間,望見一個身影,驚喜地喊道:“雲兄弟?”
海雲一看,原來是吳昊,朋友相逢,頓時也有些開心,和狼念一起,走到了吳昊的房間。
“雲兄弟,你竟是無恙回來了,真是厲害啊。當天實在是有急事,否則定然會留下來等你,對不住了。”吳昊一臉愧疚的神情道。
“殿下不必這樣,我這也不是沒什麼事嗎,還是要多謝殿下關心纔是。”海雲和吳昊一陣攀談,讓剛纔還談的熱鬧的孫汪洋坐了冷板凳。
“雲兄弟這就不仗義了,咱兩兄弟誰和誰,你豈能以殿下稱呼我?”吳昊故意把臉一板道。
“哈哈,那昊兄丟下我先跑了,可得自罰三杯!”海雲爽朗大笑。
吳昊這才笑逐顏開,連飲三杯,玉杯中沒有剩下一滴酒液。
望着聊的火熱的二人,孫汪洋和海詩柳驚疑不定,心中都有一個疑問不斷盤旋。
海雲怎麼可能認識三皇子?而且能讓三皇子心甘情願地喝三杯罰酒,看來二者的關係似乎還非比尋常!
“殿下,您認識他?”孫汪洋瞅準了海雲和吳昊聊天的空閒時間,插嘴問道。
“哈哈,他叫雲海,豈只是認識我倆可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兄弟關係!”吳昊笑道。
孫汪洋和海詩柳頓時臉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沒想到被二人冷嘲熱諷的海雲竟然還是三皇子的朋友,這可如何是好?
“殿下,敢問他是如何與您經歷生死難關的?”海詩柳緊咬紅脣,不甘心地問出這句話。她不相信,一介廢物能和皇子共度生死難關?
吳昊一皺眉,雖然不喜海詩柳的態度,但是看在孫汪洋的面子上,還是皺眉解釋道:“雲兄弟實力出衆,並且聰慧過人,我們四人落難,正是有他,我們才得以脫困。”
海詩柳一臉不服,正要再說什麼,孫汪洋暗暗踩了踩她的鞋子。
海詩柳沒有理會孫汪洋的暗示,而是俏臉微擡,一副不吐不快的樣子:“殿下,我想你是認錯了人,這人名叫海雲,不是雲海。而且這人廢物之名乃是出了名的,根本不可能是和您共渡難關的那個人!”
吳昊腦筋微微一轉,便明白了海雲是說了假名字。吳昊自然也不會去追究海雲騙了他,用了假名字。
“雲兄弟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你不必在說了!”
海詩柳口中的那句廢物,已經讓吳昊微怒,於是生硬道。
海詩柳臉色漲紅,不相信海雲這個廢物還有鹹魚翻身的今天,一時低下頭,惡毒地嘟囔了一聲。
“這種貪戀我美色的廢物,竟然也有今天,真是老天不走眼!”
此言一出,海雲氣怒不止,差點忍不住出手。
要知道當初海雲年少懵懂,單純地喜歡海詩柳,但是在海詩柳眼中,海雲卻是一個貪戀美色的好色之徒,繞是海雲的心性,也不能忍。
心中怒氣與理智衝撞了半天,海雲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還是沒有出手打她。
但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卻是響徹了整個房間。
吳昊緩緩收手,冷聲道:“自以爲是的女人,在我眼中,你只不過一箇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罷了,也有資格評判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