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招募貝連迦爾
有了中級治療藥劑的幫助，貝連迦爾的傷勢很快得到了穩定，但他的身體依舊非常虛弱，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因爲大家和他的關係算不上親近，艾斯凱爾主動承擔起了負責照顧他的任務，就在大廳的壁爐旁，照顧了一整晚。
到了吃早飯的時候，艾斯凱爾扶着已經甦醒的貝連迦爾，來到餐桌旁，同大家一起用餐。
雖然用詞有些生硬，聲音沙啞而乾澀，但這個男人還是很誠懇地對衆人表達了感謝之情，也包括韋恩贈予治療藥劑的恩情。
不過他似乎還是很不習慣和衆人相處，即使是吃着韋恩烹飪的美味佳餚，表情也彷彿是如同嚼蠟一般，全程低下頭默默的吃着，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悅之色。
而因爲他的存在，大家談話時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放得開了，餐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不過這種場景並沒有持續多久，吃完了早飯之後，貝連迦爾就主動提出了告辭，又和過去那樣，整天只待在自己房裡，不再隨意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而在這個冬天裡，凱爾莫罕也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件，狼學派的兄弟們沒事打打昆特牌，練習一下劍術，或者在凱爾莫罕的藏書室裡，學習鞏固一下獵魔人的怪物知識，在飯桌上交流一下，彼此這一年來的經歷。
當其他人知道傑洛特這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和一個叫做葉奈法的女術士待在一起的時候，全都表現的非常好奇，不停詢問着白狼各種生活上的細節，同時也隱約感覺到了，女術士葉奈法那強勢的性格和極端的控制慾。
不過見傑洛特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大家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給予了祝福。
日常的生活中，韋恩作爲獵魔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他主動攬下了所有的烹飪工作，傑洛特負責外出打獵，獲取野味野菜，維瑟米爾也興致大發，將韋恩以前留下的那塊菜田，翻新了一遍，重新種植了一些冬天也能夠生長的蔬菜。
至於劈柴養馬，釣魚掃雪，修繕城堡之類的雜務，則被蘭伯特和艾斯凱爾兩人包攬了。
大家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分攤了所有的家務，過着安靜祥和的日子。
不過，韋恩平日裡除了練習劍術，學習知識，烹飪食物，利用馴獸術馴養小冰原狼白牙以外，還多了一項工作。
那就是在每天用餐的時候，給貝連迦爾送上一份，順便再幫他換換身上的草藥和繃帶。
按照維瑟米爾私下裡和他說過的話，貝連迦爾其實也是個苦命的人，嗯，應該說大部分獵魔人都是苦命人。
這人是他從強盜窩裡救出來的孩子，父母已經被強盜殺死了，因爲沒有任何親人，才被維瑟米爾帶回了凱爾默罕。
而和他同一批訓練，從小一起長大的八個孩子中，只有貝連迦爾成功完成了所有試煉，活了下來，但也是最低級的基因突變實驗。
那次實驗不但讓他失去了生育的能力，失去了所有同齡的朋友，同時也因爲各種肉體和精神上的刺激，性格也變得非常的偏激。
而且因爲基因突變的效果並不算理想，在目前的所有狼學派獵魔人中，貝連迦爾的實力是最弱的。
即使到了城堡之外，在執行各種獵魔人委託的時候，他所遭遇的困難也比普通獵魔人要多得多。
講到這裡，維瑟米爾也嘆了口氣，他告訴韋恩：
“現在回想起來，我也不確定，當初將他帶回凱爾莫罕，讓他成爲一名獵魔人，究竟是對是錯？這或許比讓他成爲一個流浪的孤兒，更讓他痛苦。”
對此，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玩過一代遊戲的韋恩清楚，貝連迦爾確實極其厭惡獵魔人的身份，渴望成爲一個普通人，結婚生子，有自己的家庭，一直都是他的夢想。
幾十年後，貝連迦爾之所以會透露凱爾莫罕的情報，也是因爲受到了火蜥幫的長期折磨，在生命受到威脅時纔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在遇到傑洛特之後，他還會因爲對付火蜥蜴幫的術士而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畢竟，對於許多獵魔人來說，生活實在太苦了，不但總是要面對怪物的危險，面對肉體上的傷痛，還要面對別人的異樣的眼光。
而且他們都是壽命悠久的長生種，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種折磨或許會持續幾百年。
這天晚餐的時候，韋恩抱着毛茸茸的白牙，帶着一份晚餐，推開貝連迦爾的房門。
卻發現這個一直很沉默的男人此時正在收拾行李，雖然只有幾件舊衣服，但是已經做好了離開的準備。
看到韋恩進來之後，他抿了抿嘴脣，有些沉默的對着韋恩點點頭，沒有說話。
韋恩將飯菜放到桌子上，看着傷勢還沒有痊癒的貝連迦爾，想了想，雖然覺得有些冒昧，但還是開口說道：
“貝連迦爾，你準備明天一個人離開嗎？”
貝連迦爾的動作頓了一秒，但很快恢復了正常，他點點頭，聲音中透露着沙啞和虛弱，說：
“是的，我準備明天就離開了。”
見果然如此，韋恩心中嘆了口氣，沒辦法，只能趁着人還沒離開之前，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你現在就離開凱爾莫罕，實在太危險了，不但傷勢沒有痊癒，裝備馬匹和補給丟了七七八八，而且現在大雪纔剛剛消融，外面的天氣還非常惡劣，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說不定半路就會暈倒過去。”
貝連迦爾聞言，擡頭看了韋恩一眼，依舊停頓了幾秒，才說道：
“我知道，不過，我還是想盡快離開。”
見對方頗有點油鹽不進的感覺，韋恩沉默了一會兒，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貝連迦爾，伱是不是已經不想當獵魔人了，想要脫離這種生活？”
聽到韋恩這話，貝連迦爾的動作似乎僵住了，他緩緩擡起頭，原本有些冷硬的表情，也變得生動了一些，看着韋恩問道：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嗯，韋恩？”
韋恩摸了摸被自己抱在懷裡的冰原狼小崽子，在貝連迦爾的房裡找了個椅子坐下，然後才說道：
“維瑟米爾和我說過你的遭遇，你的人生總是充滿了苦難，從小時候開始，不幸就一直伴隨着你。”
“有這種想法其實並不奇怪，而且很多獵魔人都在這個問題上掙扎了許久。”
“只不過你表現的更明顯一些而已。”
貝連迦爾微微垂下頭，嘆了口氣，說：
“韋恩，你還年輕。”
“等你像我這樣做了幾十年獵魔人，結果還是飯也吃不飽，覺也睡不好，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幫助那些刁民清理怪物，不但沒有付錢，結果還被他們圍攻，差點死了的時候。”
“你就會明白，我爲什麼會這樣厭惡成爲一個獵魔人了。”
韋恩聞言點點頭，他心裡大概明白這種遭遇的痛苦，但是他天生自帶系統，就算現實中的僱主報酬不到位，他也不可能缺錢，不可能體會到這種悽慘的生活。
沉默了幾秒之後，韋恩斟酌了一下語氣，直截了當的開口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貝連迦爾，你願意爲我工作嗎？長久的工作，也許是幾十年，也許是幾百年，幹到你想退休爲止。”
“不需要再爲生活的瑣事煩惱，也不用每天面對各種和怪物的戰鬥，我甚至有辦法幫你隱藏獵魔人的身份，讓你過上和普通人差不多的生活。”
“只要你對我忠誠，不會背叛我，也許你夢想中的生活就能實現。”
貝連迦爾聞言一愣，沒想到韋恩會說出這樣的話。
在他的想象中，他還以爲接下來會是兩個獵魔人互訴衷腸，互相安慰的情景，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他愣了足足十幾秒鐘，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
“你僱傭我？我記得你是今年纔剛剛成爲獵魔人的。”
“你僱傭我做什麼？我們兩個一起去執行委託嗎？”
韋恩歪着頭想了想，說：
“暫時是保鏢或者護衛之類的工作，安全而且穩定，也許有時候你會作爲我的幫手，和我一起執行一些任務。”
“裝備和馬匹的事情我也會替你解決，你不需要和僱主交流，也不需要和那些刁民打交道，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處理，待遇方面也不用擔心。”
說着，韋恩露出一個自信而溫和的笑容，說：
“說實話，執行任務方面，我或許還沒有你的經驗豐富，但是說到賺錢，那卻是我最擅長的事情。”
“如果你答應我的話，你近期的工作地點應該都會在維吉瑪城附近，不需要再到處奔波，可以在那座城市裡過上幾年安穩的生活。”
貝連迦爾聞言，和韋恩對視了好幾十秒，不知道他的腦海中經過了怎麼樣的掙扎和思考，最終，他纔有些艱難的問道：
“爲什麼是我？我們既不算熟悉，你沒有交情？”
“或許在上個月之前，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相信我？”
韋恩聞言也嘆了口氣，表情變得嚴肅地說道：
“我並沒有完全信任你，貝連迦爾，我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
“我們都是獵魔人，而且都是狼學派的獵魔人，我們天生就應該互相幫助，如果最終你沒有辜負我的信任，我得到的是一個能夠託付生命的好兄弟。”
“而如果是我自己看走眼了，我損失的也不過只是一點金錢而已。”
“所以最重要的，是你自己願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嘗試去相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