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 嘗試
蹲在角落裡的雷蒙面對着冰壁裡自己的倒影，很是鬱悶的還在苦思。
所有跟‘距離’有關的術法，他都已經釋放過了，但在芯片監控之下的數據表明，他所施展的術法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跟之前沒有出現丁點的改變。
“難道說識海中凝結出來的那水滴狀精神力結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效用？還是說如同是需要經歷累積一般，需要自己對魅影祭文的掌握更深之後，纔會顯現出具體的效果？”
“但這可是空間之子所給予的酬謝啊，而且還是誕生於時空之海這種高等位面的功法，怎麼會如此的垃圾？”
越想越是不甘心，但在他視線裡的那些具體數據卻是根本不會騙人，更是不可能出現半點的疏漏。
“一定有自己所沒有注意到的方面，一定會有着某種能力的提升！”如是想着的雷蒙重新振作起了精神，站起身來之後便重新開始了術法的釋放。
低階術法被重新釋放，術法構建的過程、釋放時的感覺、釋放爆發之後所形成的狀況……
如同是在進行着術法分解一般，雷蒙將每一個術法都進行着仔細的拆分。
所有的數據都被芯片收錄，所有的過程都處於嚴密的監控之下，但隨着時間的流逝雷蒙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因爲不管怎麼樣他都無法找出跟‘距離’有關係的改變。
在格雷西試驗室角落裡不時騰起的術法光芒，間隔越來越長，而紊亂的能量氣息卻是瀰漫出了一種頹然的味道。
而一直坐在那椅子裡仔細觀察的格雷西，表情也是變得越來越苦澀，最終在看到雷蒙站在那裡面對着冰壁沉思良久卻是沒有動彈之後，她終於苦笑着搖了搖頭。身形一晃便悄悄的離開了這試驗室。
而格雷西的離開，對於雷蒙來說卻是根本就沒有被察覺，他正處於懊惱、困惑和迷茫之中。
對於他來說，之前還對於這從時空之海所流傳出來的功法有着極高的期待和憧憬，但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如此艱辛還耗費如此之長的時間，並且幾乎耗費了體內所積存的近半能量才凝結出的精神力結晶，如果真的是毫無效果那麼這打擊可就有點太大了。
如此艱辛的從鏡之界裡帶着這魅影祭文出來，並且還經過了那麼長時間的研究才掌握了入門的方式，可是丁點的實力提升都沒有能夠顯現。這令雷蒙根本就無法接受。
越想越是惱怒，猛然揮拳砸向面前冰壁的雷蒙，卻是在那冰壁迸發出了冰晶碎屑的剎那之間，在冰壁裡再一次看到了自己極其清晰的倒影！
四處迸飛的冰晶碎屑擊打在臉上，感受到了一絲涼意的雷蒙卻是喃喃自語起來。“冰壁……倒影……鏡面……鏡子！”
鏡子！
近在咫尺的這光可鑑人的冰壁就宛如是面鏡子。而腦海中浮現出在鏡之界的鏡子空間裡所遭遇的詭異，一抹欣喜卻是在雷蒙的嘴角綻放。
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之聲。在這試驗室裡迴盪。就宛如是被撞響的鐘聲一般在雷蒙的耳邊逐漸變得轟鳴起來，有了猜測但卻趕緊將希望按捺下來的雷蒙，擡起右手調動起了體內的空間能量提聚起法力之後，便在他的面前緩緩構建起了一個短距離的傳送之門！
僅能容一個拳頭通過的空間之門，按照雷蒙釋放的距離來說僅僅能夠跨越十米的距離，但因爲進入了晨曦級境界的雷蒙。對於這種具有短距離傳送效果的空間之門的架構還是第一次，所以他並不能夠保證一次便釋放成功。
因此在構建出來之後他便開始了詳細而認真的檢查，在確認其沒有任何問題之後，他的鬢角卻是隱現汗水。
這種空間術法所消耗的法力相當之多。因爲其術法等級卻是相當於正常的8級術法，而且因爲距離的問題所以遠不如瞬移或者中短距離的‘空間閃耀’來的實用和有效，所以這種術法也就淪爲了8級術法中最爲著名的雞肋術法。
是‘最’雞肋的術法，而不是‘之一’！
可想而知，這種術法被使用頻率也就低到了幾乎沒有人會釋放的地步，所以之前雷蒙沒有想到也就情有可原了。
深深吸了口氣，實在是對這個術法構建極其陌生的雷蒙，在準備開始嘗試之前開始最後的校準。
方位、距離、角度，都沒有問題。
右手呈拳之後，雷蒙便緩緩的將拳頭探進了這空間之門。
閃耀着淡淡空間能量光澤的空間之門，在被雷蒙的拳頭觸及之後便自然產生了吸力，可是僅有拳頭大小的空間之門，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雷蒙本人給吸進其中。
但被空間之門的吸力所拉扯過去的雷蒙，其整個前臂卻是都被吸進了門內，但雷蒙的視線卻是對準了空間之門後方十米的位置。
短距離空間傳送在傳送物質無法全部通過的時候，就會出現形同於斷層般的感覺。
雷蒙現在就是能夠感覺到自己右拳正在緩緩的鬆開、攥緊，但他視線所注視的區域裡卻並沒有他右拳的蹤跡！
立刻轉動視線開始尋找的雷蒙，在將這龐大的試驗室全部掃視過之後，他的心臟就像是被猛然捏緊了一般！
僅僅設置爲十米距離的空間之門，其傳送的距離竟然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並且他的右拳並不存在於這試驗室中！
狂喜的雷蒙猛然將精神力釋放出去，但對四周檢查之後，他卻是惱怒的發出了咆哮！“怎麼會在試驗室裡設置完全隔絕力場啊！怎麼會這樣！”
突然在這試驗室裡盪漾起來的回聲，卻是很快就令雷蒙的咆哮之聲迅速的變了調，形成了一種嗡嗡嗡的聲響。
面頰的肌肉在跳動，惱怒到無以復加程度的雷蒙，卻是發現自己陷入了困境。
被他所釋放出的這空間之門僅僅是一次性的，只要他將右臂縮回這空間之門便會頃刻間消散，再也無法使用。
而目前所面臨的局面卻是他的右拳所在的空間冰冷異常，顯然還是在這冰晶之山的範圍之內，並沒有進入莫名的空間。
識海中的精神力結晶所產生的那‘距離’終於被發現，可是如果現在不能搞清楚這種‘距離’增加的幅度，那麼下次雷蒙可不太敢再釋放出一個空間之門來進行嘗試。
因爲不能掌握‘距離’而構建出的空間之門所抵達的位置，並不一定會具有着規律，也許是安全的，但也有可能將會出現在無盡的虛空，甚至還可能是通往莫名區域、具有着莫大風險的地方。
糾結了許久，四處張望的雷蒙倒是很快找到了這試驗室裡的警訊力場的觸發點，他左手一擡一道風刃便直擊過去，當即將那警訊力場給轟破而激發！
嗡的一聲輕響，龐然的力場波紋迅速在這試驗室裡盪漾而擴散過去，而緊跟着格雷西的身影就突然背對着雷蒙在試驗室的中央出現。
右手正抓着一隻冒着熱氣的試管，那怒不可遏的格雷西不等看清楚四周便狂怒的咆哮了起來。“雷蒙！你這個小混蛋！竟然敢破壞老孃的試驗室！”
心知再一次有可能闖了禍的雷蒙，卻是趕緊嚷了起來。“格雷西大人！快來幫忙啊，我終於發現研習魅影祭文之後所具有的能力提升了！”
被格雷西擡起的左手上已經在閃耀着禁錮力場的光澤，但轉過身來看到雷蒙狀況的格雷西，卻是雙眼猛然瞪大表情徹底的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