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嗎？”於小雪怔了怔，興奮起來。
“咱們先出去說吧……”楊湘綺又吸了幾口夾雜着血腥味和魚腥味的潮溼空氣，覺得渾身不自在。
“好啊！可是，村裡人發現河神死了，是不是也會不高興的？”於小雪突然一怔，怯怯問道。
“村民愚昧，有超凡生物外在的壓迫，確實可以更好的管理和凝聚人心。爲此定期付出一些人命的代價，反而顯得微不足道。”楊湘綺想了想，嘆了口氣，幽幽道。
想到原本陳靖仇和於小雪斬殺了蛟精，反被怒不可遏的村民逐出村子，雖然跟蛟精屠殺了無辜村民有關，但也未必沒有惱羞成怒的村子管理者的推動。
至於什麼“你老老實實被妖怪吃了，大家不都沒事了麼？”之類的利己主義言論，連精緻利己都算不上，只能讓人越發覺得荒謬和悲哀。
當然，這也跟村民普遍愚昧自私分不開，但真正有見識的人物，跟月河村也完全處於兩個平行的世界。
消息的閉塞讓這個村子的絕大多數人，只能祖祖輩輩用同樣的模式去生活，同樣的愚昧去面對未知和恐懼。
“啊？楊姐姐，你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太懂呢？”於小雪怔了怔，茫然問道。
“沒什麼，既然你怕村裡人看到你回去不高興，要不，跟姐姐一起走吧？姐姐正好可以教你武功呢。”楊湘綺笑道。
“啊？楊姐姐不覺得麻煩麼？”於小雪想了想，突然有些開心起來。
“有什麼麻煩的？小雪這麼聰明，姐姐有一套很有意思的武功，正好給你教給你。”楊湘綺眨了眨大眼睛。
“真好啊……”
她從小便是一名放在村邊的棄嬰，漸漸長大以後，滿頭白髮被當地村人認爲是不祥的象徵，備受歧視。
初次見面的楊湘綺居然肯爲她出生入死殺河神，不由她有一種被關愛的暖意流淌。
這種感覺很多年沒有遇到了吧？
依稀記得村東頭的小冬瓜，有一次看自己捱餓，遞過來半塊燒餅。
然後，他父母勞作歸來，正好撞見，兩人神色大變，結結實實的打了他一頓。
似乎左右鄰居都過來圍觀，指指點點，卻沒人勸上半句。
於小雪記得小冬瓜開始哭喊的很響，直到漸漸求饒，漸漸無力的被帶回了家。
於是，再次見面，小冬瓜猶猶豫豫的撿起一塊石頭，向她丟了過來。
……
其實，我不在意的。
於小雪想回想起小冬瓜有些愧疚的眼神，又輕輕笑了起來。
“你這小丫頭，想什麼呢？”走出洞穴，楊湘綺拉了把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於小雪。
“啊？楊姐姐，我還沒出過遠門呢，我們去哪裡啊？”於小雪回了神，幽幽看了眼月河村。
既然本也沒什麼留戀，那自然也無所謂留與不留。
“長安城外帝踏峰——慈航靜齋。”楊湘綺想了想，目光中閃過一絲狡黠。
“啊？那是哪兒啊？”於小雪瞪大了眼睛。
“一個挺有想法的門派，雖然處理問題的姿態有時候很討人厭，但本身的想法卻也不壞。”楊湘綺笑了笑。
“嗯？那其實是個好地方咯？”於小雪想了想說。
“風景應該不錯吧，裡面的人到底好不好，其實我也說不清。不過，過去看看吧。”
“哦。”於小雪有些乖巧的點了點頭。
“獲得女媧石化形——劇情人物於小雪的初步認可，若與其關係變爲‘生死之交’或‘情比金堅’，且持續到位面結束時；則不需要將劇情人物於小雪滅殺，也可視爲獲取女媧石。”
“注：若劇情人物於小雪隕落變爲女媧石形態，則好感度清零，需進行神器爭奪。”
系統提示聲音響起。
“？？？生死之交還可以理解，情比金堅是什麼鬼？這系統這麼橘裡橘氣的麼？”楊湘綺暗自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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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也罷了，宗次郎居然也死了？李清遠應該沒有殺他的能力。是那個‘重生’隊乾的？”
拓拔族的大帳裡，半神法師霜月披着雪一般的齊腰長髮，正喝着一杯茶。
聽到系統提示，她怔了怔，放下茶杯，露出一絲疑惑。
“霜月姐，那個宗次郎很厲害的麼？”在霜月的對面，活潑的白袍女孩問道。
如果陸明見到的話，倒是可以一眼就認出，這正是他初入主神空間遇到的第一個隊友——周夢青。
“很厲害，他在一類劇情世界目前邀請到的人物記錄裡，資質也算是很高的。而且他速度奇快，我就算動用半神器，也沒有殺他的把握。他所在的‘黑暗英雄’隊伍，在第二區域也算是保三爭二的隊伍了。當然，這個排名主要是因爲他們隊伍裡那個叫邪影的隊長。”
霜月說到這裡，似乎有點黯然，輕輕嘆了口氣。
“呀，那個邪影比霜月姐還厲害嗎？”
“厲害多了，他的實力是巔峰半神，第二區域裡的第二高手，在整個二類劇情世界也能排進前十。既然擊殺通報裡沒有他的話，想必他沒事。他的天賦聽說極善於應付圍攻，這次大家了有些麻煩了。”霜月道。
“哎，二類空間這麼危險啊！一來就遇到團戰。”周夢青嘆了口氣。
“理論上新隊伍剛進入二類空間的話，是不會觸發團戰的。不過你加入了我們的隊伍，自然也有大概率遇到團戰事件。說來也奇怪，我們隊伍明明已經不強了，我不過是一個上品半神，你只是初入真仙的輔助者，李清遠也纔是初入半神的火法，實力還不如‘黑暗英雄’的，不知道這麼爲什麼能遇到他們？”
“當然遇到‘黑暗英雄’也算了，爲什麼還能遇到‘死靈’！”霜月也有些無奈。
上個位面，霜月所在的隊伍遭遇了死敵“魔武”，半神巔峰的參謀長直接隕落，還好魔武隊長也被參謀長臨死前的爆發擊成重傷，被迫脫離位面。
霜月顧不上哀傷，只好從戰團裡挑選新人重新組隊。
結果發現這名剛剛進入二類世界的新人一路經歷頗爲詭異，一類劇情世界經歷了兩個五星白銀，兩個五星黃金劇情世界，卻都走的有驚無險，幸運無比。
甚至晉級戰時，居然對手莫名其妙被隱藏劇情人物打殘了，被迫認負，她連對手都見過一面。
而且她居然第一次迴歸主神空間，就獲得了“眷顧者”稱號！
霜月在二類世界裡也算最資深的那一批了，也沒見過這種詭異的稱號。
“雖然實力還很弱，但似乎運氣很好呢？呃，幸運本身也算是一種實力吧……？”
霜月記得自己當時猶豫了下，鬼使神差的對周夢青發出了邀請。
在空間待久了，實力越來越強大，其實大多數人反而都更加迷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