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十七章 蘆葦灘上的琴聲 笑傲江湖三部曲第三曲

這是一片風景秀麗,清幽寂靜的河灘,四周蘆葦叢叢,青山綠水,相映成趣。

突然,一陣優雅的琴聲響起,打破了這片河灘的幽靜,片刻之後,一個柔和的簫聲也幽幽響起,夾入琴韻之中,最後響起的是一個略顯低沉的琴音,這個琴音時不時響起,每次都響在之前琴簫的旋律節點之中,恰到好處。

琴音和平中正,夾着清幽的洞簫,更是動人,琴韻簫聲就如三名至交好友坐在一起,兩人一問一答,另一人卻在其中分析點評……過了一會兒,主琴音中突然發出鏘鏘之音,似有殺伐之意,但簫聲仍是溫雅婉轉,起到伴奏作用的那個低沉琴音應和着簫聲,似是在勸說那主琴音。

慢慢的,主琴音也轉柔和,三個聲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聽……

過得片刻,突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止,簫聲也隨即消散。

“哈哈哈哈……”

河灘上突然傳出幾聲縱情的大笑,笑聲中有着濃濃的解脫,輕鬆的意味。

“哈哈哈哈……好,好一個笑傲江湖,曲大哥與劉大哥當真是天縱之才,竟能創出如此妙絕的曲譜,小弟佩服,佩服。”

河灘之上,曲洋,劉正風,肖鵬三人呈三角而坐,肖鵬與曲洋膝上皆放着一架瑤琴,只不過,曲洋的瑤琴乃是七絃琴,而肖鵬的瑤琴卻多了一弦,爲八弦。

劉正風手中洞簫一轉,笑道:“呵呵,肖兄弟自己,又何嘗不是天縱之才?我與曲大哥,一直以爲這江湖上除了我二人,再無人能彈奏出這笑傲江湖曲,肖兄弟卻生生的在其中插入了第三段旋律,讓這首曲子,更加精妙絕倫,曲大哥,看來咱們的曲譜,需要改改嘍!”

“不錯,不錯,的確需要改改,實在沒想到,肖兄弟年紀輕輕,在音律一道上竟有如此成就,肖兄弟的天賦,當在我二人之上啊!”

說到此處,劉正風突然想起一件事,對肖鵬笑道:“對了肖兄弟,你的笑傲江湖三部曲,前面兩曲《滄海一聲笑》與《笑紅塵》我都見識過了,如今,你是不是可以讓爲兄見識見識這‘第三笑’了?”

“笑傲江湖三部曲?這是……”曲洋有些錯愕的看向劉正風,不明所以。

“呵呵,曲大哥,在小弟見到肖兄弟之前,肖兄弟便已經譜寫了三首曲子,還填了詞,以《笑傲江湖三部曲》爲名,第一曲滄海一聲笑,曲調古樸深遠,歌詞豪情滿懷,第二曲笑紅塵,曲調清越脫俗,歌詞灑脫不羈,所以小弟對這第三曲,可是期待已久啊!”

劉正風的話讓曲洋心癢難耐,急不可待的看向肖鵬,催促道:“肖兄弟,趁今日我三人齊聚,你便將那第三曲彈奏演唱出來如何?”

肖鵬聞言哈哈一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疊紙,道:“自是要請兩位兄長品評的,曲譜我前些日子就寫好了,兩位兄長請過目,笑傲江湖三部曲第三曲,《江湖笑》。”

肖鵬手腕一震,那疊紙張便被一股柔和的真氣包裹着,送到劉正風面前,劉正風迫不及待的打開來,邊看邊點頭,這讓曲洋更加心裡癢癢,劉正風看完後將曲譜再傳給了曲洋。

片刻後,三人心中有數,最先動作的是劉正風,因爲這首曲子的前奏是由洞簫演奏。

劉正風的簫聲溫婉柔和,如山間溪泉淙淙,清新優雅,隨即是曲洋的清脆琴音相和,肖鵬那低沉的伴奏則是最後響起,而肖鵬琴音響起的同時,也是肖鵬開口的時候。

“江湖笑,恩怨了,人過招,笑藏刀;紅塵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明月照,路迢迢,人會老,心不老;愛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看似花非花霧非霧,滔滔江水留不住,一身豪情壯志鐵傲骨,原來英雄是孤獨……”

“江湖笑,愛逍遙,琴或簫,酒來倒,仰天笑,全忘了,瀟灑如風,輕飄飄……”

“瀟灑如風……輕飄飄……”

肖鵬歌聲已住,琴簫之聲卻還未完,最後,肖鵬曲洋同時按弦止音,劉正風洞簫離脣。

曲終音散,河灘上又恢復了平靜,曲洋與劉正風,此時皆沉醉於這首《江湖笑》的曲調歌詞之中,久久不能回過神來,直到肖鵬的聲音響起,“兩位兄長,如何?”

劉正風如今金盆洗手,順利脫身江湖,對這首歌曲的理解更加透徹,當下開口道:“肖兄弟這曲《江湖笑》,灑脫而不流於歡快,不羈而不墜於放浪,清越而不耽於高標,豁達而不失於粗疏,情境出世但不避世厭世,不爲世事所牽卻自有情義在其中,聽得爲兄實在爲之心折神往。”

肖鵬微微搖了搖頭,笑道:“呵呵,這有什麼好神往的?劉大哥如今金盆洗手,遠離了江湖中的恩恩怨怨,只要曲大哥退出日月神教,歸隱江湖,你們完全也可以做到這一步啊!”

劉正風聞言眼前一亮,直直看向曲洋,卻見曲洋眉頭微皺,眼中流露出一種複雜難明的神色,心中一緊,皺眉問道:“曲大哥,你那裡,出了什麼問題嗎?”

曲洋嘆了口氣,道:“劉賢弟,肖兄弟,明日我就要返回黑木崖,以後,恐怕再也沒機會與你們撫琴吹簫,琴簫和鳴了。”

“這是爲何?”劉正風焦急的看着曲洋,急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我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你也脫離魔教,咱們一起歸隱江湖,怎麼……”

“劉大哥。”肖鵬打斷了劉正風的話,沉聲道:“問題恐怕出在魔教教主身上。”

“東方不敗?”劉正風渾身一震,焦慮無比的看向曲洋,“曲大哥,他不准你脫離魔教?”

“是誰在一旁窺視,滾出來。”

曲洋苦笑點頭,正準備說話,肖鵬卻突然大喝一聲,雙手疾速彈奏出一串旋律,隨即右手拉開一根琴絃,左手託琴,身軀一動,憑空躍起兩丈,轉過身子,拉開的琴絃對向了一片蘆葦從。

“不要放,肖兄,是我……”

一黃一粉兩個身影映入三人眼中,肖鵬眼神一凝,強行一轉,對着旁邊放開了琴絃。

“咻……轟……”

一枚壓縮到極致的無形真氣團射向一邊的空地,發出一聲震天爆響,遍佈鵝卵石的河灘上,被炸出一個半丈有餘的大坑,碎石子夾雜着泥土從天而落,劈頭蓋臉的砸向剛出現的兩個身影。

那道淡黃身影立刻將粉色身影護在懷中,用後背承受了泥土沙石的洗禮。

肖鵬落在地上,狀似氣急敗壞的輕喝道:“令狐兄,你腦子裡有坑是怎麼的?既然是你爲什麼不直接現身,在一旁偷看個什麼勁啊?我差點就把你當敵人給幹掉了。”

令狐沖擺擺頭,抖落身上的沙石,這才訕訕的轉向肖鵬幾人,此時曲洋與劉正風也已起身,看清來人,曲洋驚訝的道:“令狐兄弟?你怎麼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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