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摶終於明白了蛟魔王的底氣。
九州雖然比地球大很多，但是有一種情況是相同的。
那就是海洋的面積遠超陸地面積。
而龍族，算是海中霸主。
蛟魔王，懾服天下真龍。
若他真的發狠，海水倒灌陸地，九州武神縱然能夠亂天動地，也阻止不了這種恐怖的情形發生。
陳摶又一次體會到了一句老話的正確性：
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畢竟，是覆海大聖啊。
陳摶並沒有多少憤怒的感覺，換成是自己，他也會如此威脅。
大家各爲其主，自然是要互相忌憚。
蛟魔王並沒有做過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們也都沒有和蛟魔王爲敵的意思。
現在蛟魔王展現了自身的價值，剩下的事情就只有合作了。
“大聖有大智慧，先天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我代表九州武神，真誠歡迎聯盟加入九州的大家庭。”
陳摶伸出右手。
蛟魔王和陳摶握手，但說的話卻很謙虛：“弱小的存在，才需要時刻爲自己算計。強大到了你們這種程度，就只需要逼出別人的底牌。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若是我有佛祖或者天帝的實力，今天我恐怕就不會來找你們談判了。”
“大聖說話果然實在，不過你放心，我們的實力，會永遠的壓制住聯盟和部落。”陳摶灑然一笑。
實力是合作的本錢，實力更強的存在，理所應當佔據更大的利益。
而蛟魔王或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可陳摶包括其他武神都會有絕對的信心：
他永遠都勝不了。
事實上，現在的妖族，已經沒有資格作爲棋手在棋盤上下棋了。
有資格下棋的，現在只有三方。
聯盟和部落的選擇，也只可能是三選一。
陳摶從來沒有寄希望於部落，聯盟現在已經經過了大清洗，還留下來的，不說人畜無害，但是至少都是聰明的妖怪，手上很少會有人類的鮮血。
對這樣的妖怪，九州武神包括大部分百姓，都沒有趕盡殺絕的心思。
不過，相比於利用價值更大的部落，聯盟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已經融入九州。
他們怕的是部落會受到太多的優待，所以他們的利益和需求和部落都不完全相同，能夠付出的代價也不能同日而語。
這些，都需要重新考量。
陳摶現在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想來大聖肯定是不想和天庭或者靈山開戰了吧？”陳摶主動問道。
蛟魔王坦然點頭：“聯盟現在最需要的是休養生息，再和你們或者天庭靈山開戰，結局就只有自取滅亡。所以你們開給部落的條件，我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的。”
“可你們總是要做些什麼，才能表達自己誠意的。大聖，我們應該有一個共識，就算結盟，我們的盟約也肯定不會平等，你們的實力不夠。”陳摶平靜的揭開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蛟魔王也很冷靜的認清了這一點，“我在等着老祖開出條件。”
“我倒是真有一件事，不過需要和別人商量，大聖先在燕王府小住兩日如何？”
“自無不可，老祖請便。”
陳摶看得出來，蛟魔王基本就是現在聯盟的領導人了。
所以他更需要慎重。
除了和九州武神、各國君王通氣之外，他主要想交流的，還是一牆之隔的朱高熾。
……
“老祖，這樣做太瘋狂了吧？”
朱高熾一臉的震驚。
但以陳摶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清楚朱高熾眼神深處的興奮和猶疑。
陳摶的提議超出他想象太多，朱高熾一時確實難以接受。
但是隻要他有野心，他就必須要心動。
因爲這能給他帶來太多的政治資本。
“殿下，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知不知道，朱高煦是三豐真人的親傳弟子？”陳摶看着朱高熾，避免被他的演技騙過。
不過這次他多心了。
聽到陳摶的話，朱高熾直接懵逼。
“這是真的？”
“是了，是真的。”
朱高熾想到了一件事。
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無意中從他母親那裡聽到過。
北平是當年掃除前朝餘孽的最前線，朱棣被朱元璋分封在這裡，也顯示了朱元璋對朱棣的看重。
不過前朝縱然實力大減，可是基本也是全軍撤退，以燕王之力，還是有很大的危險。
所以張三丰曾經在北平呆過一年的時間。
據說是朱元璋親自請三豐真人出山，爲此大明王朝征伐了數萬民工修築武當山的宮殿。
而在那一年的時間裡，朱高煦出世了。
那時候朱高熾還小，他母親對他說，張三丰曾經給他們摸骨洗髓，對他的身體曾經很是遺憾，說他天生百脈不通，此生註定不能習武。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母親的臉色曾經有些變化，而且戛然而止。
當時朱高熾只有悲傷，沒有心情想其他的東西。
可是現在，聯想到陳摶的話，朱高熾只感覺心中發涼。
老天爺，真的是很公平啊。
給了自己嫡長子的身份，再給自己一個廢物的身體。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他不會有什麼危機感。
但是現在，他們面臨的顯然不是一般情況。
戰爭年代，嫡長子不得領兵，這是鐵律。
李建成就是被李世民這樣乾死的。
朱高熾絕對不想再步李建成的後塵。
可朱高熾也沒有完全失去理智。
“老祖，您要什麼？若是想當太上皇的話，那我寧可把皇位讓給二弟。”朱高熾閉上眼睛，掩蓋住自己內心的翻江倒海。
陳摶笑：“你不會讓，我也沒有興趣當明州的太上皇。我這樣做，是爲了設計聯盟，讓他們成爲九州的一把刀，去處理很多我們武神不方便出面的事情。若說私心，那就是落一下張三丰的面子了。我妻子和他有些過節，我作爲男人，總是要出頭的。”
“您有妻子？”朱高熾奇怪。
“告訴你也沒關係，是魔祖。”
朱高熾再度懵逼。
陳摶拍了拍朱高熾的肩膀，輕聲道：“你是一個聰明人，武當山你是不能動的，我也只是想落他一個面子，所以不用擔心大明失去擎天支柱。”
風乍起。
明州，妖魔四起。
是的，陳摶準備讓聯盟派妖怪掃平大明，儘早平定明州。
說的深入一點，將聯盟培養成一把鋒利的刀。
刀鋒所向，盡是他們不方便出面對付的內部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