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人口對一個國家來說，確實特別重要。
越是小國，就越需要看重。
而很顯然，相比於人口從不稀缺的九州，天庭和靈山就是小國。
陳摶的用意很毒也很明顯，就是斷了他們的根。
不過事情是要一步一步做的。
對於陳摶來說，第一步，還是先解決內部矛盾。
兩個月之後，各方面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金剛》如期上映，和陳摶預料的一般，轟動了整個九州。
尤其是最後那一幕，金剛巨大的體型、林黛玉嬌小的身軀，驚動整個九州的白光，最後化爲廢墟的塵土……
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讓九州百姓反思，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天吶，居然這麼恐怖。”
“金剛好可憐。”
“林黛玉也很可憐啊。”
“那些人太壞了，幸好朱允炆被朱棣篡位了。”
……
雖然在九州，還沒有專業的影評人和影評網站，不過看完這種東西后，在網上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朱棣發現《金剛》這部電影居然還讓他的支持率連續上升了好幾個百分點之後，也開始坐不住了。
“快，傳令下去，給朕大力推廣這部電影。”
“一切行政命令都開紅燈，朕要讓明州所有人都能夠看到這部電影，由此給金錢幫帶來的損失，國庫一力承擔。”
朱棣一直都是一個花錢如流水的人，而他這簡單的一道命令，就足以讓金錢幫大回血了。
沒有大臣敢提出意見，因爲朱棣初登大位，對他有異議的人，現在都已經不在朝廷了。
金錢幫得以迅速回籠資金，並拿着這筆錢，繼續投資到墨家關於《魔獸世界》遊戲的研發當中，務求盡善盡美。
《金剛》的上映，勢必會引起九州百姓對剩餘妖族的同情。
藉此機會順勢推出《魔獸世界》，正好能借助《金剛》的熱度一炮打響。
金錢幫和墨家都知道機不可失，所以一直都在加班加點的趕工。
陳摶在技術方面不是專業的人才，不過他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爲技術人才提供各種必要的支持。
有他出面，在江南至少就能省略很多不必要的流程。
這一日，陳摶正和墨菲討論《魔獸世界》的進度，忽然愣了一下。
墨菲立刻感受到了陳摶的異常。
“怎麼了？”
“來了一個老朋友，你應該也知道，孫悟空。”陳摶沒有瞞着墨菲。
墨菲也愣了：“他不是死了嗎？”
“沒有，電影是假的，因爲悲劇才更能打動人。而且孫悟空也不可能死，最多就是被徹底抹去意識，重新成爲一塊補天石。”
這注定了孫悟空的下限，但也決定了他的上限。
站在陳摶的角度上，他不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陳摶搖搖頭，不再爲孫悟空的前途擔憂，他對墨菲說：“你要和我一起出去見見他嗎？”
“還是算了，我對他沒什麼感覺。”墨菲癡迷科學研究，孫悟空這種類型，不是她的菜。
陳摶也沒有堅持，讓墨菲在這裡住下，然後獨自出門去見孫悟空和林黛玉。
並不出他意料，孫悟空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僅是體型，還有被封印的記憶。
“大聖別來無恙。”陳摶主動拱手。
孫悟空看着陳摶，眼神複雜。
兩個人的關係說不上太親近，但是陳摶幫過他，如果不是陳摶，孫悟空現在可能已經和金翅大鵬雕一個下場。
單單一個奴印，孫悟空就要承陳摶一輩子的情。
可陳摶也利用過他，包括引誘他上天庭和在他記憶懵懂的時候拍攝《金剛》。
站在孫悟空的立場，他對陳摶的感覺是很彆扭的。
但是他還是決定來見見陳摶。
有些事情，需要一個了結。
“老祖，我們走走吧。”孫悟空主動邀請。
陳摶自無不可，他只是問道：“林姑娘一起嗎？”
林黛玉還沒有說話，孫悟空就主動道：“她一起。”
林黛玉面色一喜，陳摶輕笑，看來孫悟空覺醒的，還不只是鬥戰勝佛的記憶啊。
“大聖想起和林姑娘的姻緣糾葛了？”陳摶對兩人的關係還是挺有興趣的。
孫悟空點頭，“其實算不得姻緣，是佛祖和天帝有意引導，我當時三佛身要歷劫，就選擇了天庭，產生了一段過往。對我來說，其實無關緊要，我也沒有想到，林姑娘的執念會這麼強。”
“我本來以爲兩位要喜結良緣，看來不是啊。”陳摶停下了腳步，他倒是真的有些意外。
孫悟空搖頭，眼神落寞：“我是石心，不會動情，讓林姑娘失望了。”
林黛玉面色慘白，讓陳摶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老祖，我今天找你來，也是想拜託你日後照顧一下林姑娘。我雖不在意，卻也不想憑空欠人人情。”
“不用，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林黛玉徹底受不了了。
她的驕傲和矜持，讓她哪怕面對夙世因緣，也不會放下臉面。
林黛玉掩面而走，陳摶皺眉，“大聖，你做的有些過了。”
“可是我真的不會動情，老祖，我和你們人終究是不一樣。學不來風花雪月，也做不到纏纏綿綿。”
孫悟空坦然直接，讓陳摶一時間倒是無言以對。
仔細說起來，也確實沒有什麼可指責的。
沒有任何一個法律規定別人喜歡你你就必須要喜歡別人，別人有喜歡的自由，你當然也有拒絕的權力。
這與善惡無關，與道德也無關。
“最近一段時間，我走遍了九州的名山大川，看中了一個地方。從今以後，我想要徹底歸隱了。”
“認輸？”
“或許吧，我累了，不想再參與你們之間的爭鬥了。而且我只會戰鬥，陰謀陽謀之類的，我不會也不願去做，所以避開是我做好的選擇。”
“這不像是齊天大聖能夠說出來的話。”
“我本來就不是齊天大聖，只是一個補天石而已。鬥戰勝佛也好，齊天大聖也好，都不是真正的我。我真正的使命，是補天。陳摶，若有朝一日，天塌地陷、九州塗炭，或許，那纔是我出手的時機。”
孫悟空或許是真的悟了。
自此之後，九州多了一座山，名爲花果山。
山上有一塊五彩石，但凡人不得見。
陳摶希望，他們也永遠見不到。
永遠不會有補天的那一日。想了挺久的，還是感覺讓一塊石頭談戀愛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