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

安南笑笑接着說道;“徐大人去過漠北?”

“無。”

“江南?”

“臣江南人士。”

“哦,忘了,江南有幸去過一次,走的水路,一路搖搖晃晃,那的女孩子說話有意思,聲音軟糯,就是有的離不開船。”

徐志亮聽的心驚肉跳的,安南公主怎麼知道的,江南富庶,但是有的地方就是靠水吃水的,男人若是掙不到前,家裡就會去掙皮肉生意——船妓。男人先是娶個老婆,生了孩子之後,老婆還年輕貌美,這時候租一條小船,女子就在船上接客,養活一家人。男人只需要在家裡養活孩子就行了。每年一兩回去船裡拿錢,拿到錢的時候興高采烈,把媳婦送進船裡的時候興高采烈。在有些地方已經變成了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女人就是用來幹這個生意的。誰家要是不去還是異類,讓人看不起。不過對於徐志亮着這種讀書人來說是異常瞧不起這種行爲的。就是不知到安南公主從哪裡聽來的,污糟了她的耳朵。

見人沒反應,安南接着說到:“遼北和江南完全不一樣,季節都像是互補一樣,進了八月底就已經要穿冬袍了,下的雪足足有半腿深,風颳在臉上,都能吹掉一層皮。外祖常帶我出去玩,也見過韃子,我也曾帶過人襲過韃子。不過沒有母后厲害罷了。”

說着目光放在了徐志亮身上,徐志亮連忙反應過來說到:“臣也曾聽說過皇后娘娘的英名。娘娘巾幗不讓鬚眉,當年韃子進犯也是在娘娘的指揮下沒有照成大的動亂。”徐志亮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是無比的懷念和嚮往。讀書人內心也有一個報國心,何況他並不是只知道吃飯的人。

見人的情緒上來了之後,安南才進入話題:“宮裡的《女則》我也看過了。那些女人好是好,不過莫名被束住了手腳,不能跑不能跳的,本宮有些惋惜。”

徐志亮的頭低的不能再低了,他過了很久聽不到聲音了之後才說:“臣惶恐。”

“所有的書種都是男子在外征戰,包圍女人。僅有的女則裡面是有極爲女將軍的,不過後來還是被男子折磨,不得善終,或是終其一生守着一個人的墳墓,到了最後有個貞節牌坊。可是現在的世道你也看見了,宮中朝中出事,母后扛着,一個女人嫁穿着戰袍拿着刀劍站在外面,抵着千軍萬馬。我一個小公主,每每出事,就被父皇推出來,言官就會指向我,敢問徐大人,這是你們讀書人書裡的東西。”

徐志亮撲通跪在地上,他不敢說話。東哥迅速的把人拉起來貼在他的耳邊說道:“公主,請您來是爲了講書的,您不必行此大禮。”

徐志亮的身子軟榻,聽着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簡直就像拿書把眼前的人腦子砸開,可是眼前的人是公主,她說的也沒錯。古往今來,書上的那些東西也沒多少人遵守,可一直都在拿着這個東西來教條別人。出事時躲在人羣背後的讀書人、武人、男人多的事。徐志亮更多的是羞愧是難堪。他地動的時候就醒了,後半夜沒有睡,在宮中的時候,早就聽到的閒話,是要皇后再一次的主持大局,皇上也是又衝忙跑過去的。

頂着安南的目光,徐志亮顫顫巍巍的說到:“公主以後還是少讀點書,讀書多了,自己很痛苦的。有些事就是不知道纔好。”

安南心裡嗤笑,她可不是躲避的人。於是她說到:“本宮被慣的不分東西南北了,這天子給我的寵愛,早就讓本宮變得跋扈,所以與佛殺佛遇鬼殺鬼。”

說完不在看徐志亮了。東哥這時候,拽了一下發愣的徐志亮,他才反應過來:“臣告退。”

許久之後,只剩下安南和東哥的時候,東哥才問道:“公主什麼時候去的江南,那些事怎麼知道的。”

安南瞥了一眼迷糊的東哥,恢復了她以往的神氣,驕傲的說:“哼,說了讓你多看書不看,丟人了吧。”

看着公主又有了精神,東哥纔不敢那些,緊緊的跟在公主身後。不過有時間還真要去跟張赫洋問問。

徐志亮渾渾噩噩的回到家裡,這一刻,對於他來說地動已經不算事了。他實在不知道安南公主的心裡在想什麼,或者說他心裡明白,不願意承認。只是,徐志亮心裡忍不住的想,安南公主這麼病弱的人,也不能但以大任吧。

其實再跟徐志亮說的時候,安南自己也在想,若自己真把太子拉下來,真的要把自己費心的來的東西,拱手送人,是不是有點虧。可是天下這麼大,事情這麼多,關起來太過費勁,她還是喜歡去深山老林過日子的。

對於嫁人和爲一個男人謀劃,對於安南來說還真沒想過。在她的腦海中還真沒有要臣服於另一個男人的心。就連上一世,她都沒有嫁人,也沒有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皇家給她最好的東西就是眼界和尊貴,安南想要的東西勾勾手指,不管是人還是物都有人給她送來。就像是娶了七公主的柳家嫡子,那個最有前途的男人,到現在也不是隻能蜷縮在公主府中。不過許天,許天,安南還真的沒想好,他是所有一起的變數。

“許將軍,不是我們不賣糧食,是真的沒有了。現在大家的日子都難過。”

“是啊,許將軍,你說我們本來就是做買賣了,平常說不定都得漲價,你說現在一分錢都不讓我們漲,這怎麼做生意嗎,你說是不是。”

“是啊,這麼做,運輸成本,儲藏成本的這您是不知道每斤糧食裡面我們也就掙個幾分錢,多了也沒有,您看現在我們也沒有活路了。”

許天看着一直沒開口的李老爺,目光炯炯的說到:“你們的意思是若是,我讓你們漲價,就還有一些糧食出來。”

廳堂的聲音靜了下來,都紛紛向前面看去,許天也看起那個李老爺,在目光地下,李老爺終於說到:“這……再這麼漲價,我們也是沒有的了,就是怕我們沒漲,別人都漲了 ,以後生意也不好過。咱們東西都了,別說在想大人您現在這樣接受難民,我們都快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