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家的感覺

吳逸可以面對毒販的槍口毫無懼色,可看到小姑娘要哭,頓時麻了爪。

“喂,你別哭啊!你哭什麼啊,你這麼哭別人還以爲我欺負你呢!”吳逸緊張的四處看去,果然正有幾個無聊的大爺大媽正往這邊看,還指指點點不知在說些什麼。

小姑娘一昂頭,任憑眼淚順着眼角淌下來,梨花帶雨的道:“你要是不教我功夫,我就哭給你看!”

“你威脅我?”吳逸訝道。

小姑娘便使勁點了點頭道:“嗯!”

古人說威武不能屈,可並沒有說在美少女的眼淚面前一定要保持硬心腸。吳逸無可奈何的看着小姑娘那倔強的眼神道:“你一個小姑娘,學功夫幹嘛啊?”

小姑娘道:“如果我學會了功夫,就可以保護媽媽不受別人欺負了!”

吳逸愣住了,他卻沒有想到小姑娘的目的是這個,瞬間心就被一股暖意包圍。

鬼使神差的,吳逸緩緩點了一下頭道:“好,我……”

他本想說“我再考慮考慮”,沒料到話還沒出口,小姑娘立刻喜形於色的道:“太好了太好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師父了!”

看到她如此雀躍興奮,吳逸剩下的話反倒說不出口了,只能暗想:也罷,以後找個時間再跟她慢慢解釋吧……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弟子,吳逸回家的路上可就不寂寞了。他很快就問清楚小姑娘名叫馮明慧,姓氏隨她母親,而在她這張天使一般的面孔下,居然還藏着一顆饒舌的心……

“師父,你比李連杰更厲害吧?”

“唔,差不多吧。”某人大言不慚的道。

“師父,那你和李小龍誰更厲害?”

“你說呢?”某人想了想反問道。

“我覺得師父更厲害!”馮明慧興奮的道,“師父,如果你和灰太狼打架,你說誰會贏?”

“……”某人終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兩人就這麼天南海北的閒聊着,一路來到吳逸家樓下。

這是一棟年頭有些久遠的灰色七層樓,一共只有三個單元,吳逸家住在一單元702。

“這就是我家了,一單元702。我暫時沒有手機,家裡的電話是2345678,你如果有事找我就打這個電話吧。”吳逸道。

“那師父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功夫啊?”馮明慧記下電話號碼,又充滿期待的問道。

“這個嘛……教你功夫是有條件的。”吳逸已經在路上想好了託詞,“只有你新學期的期中考試考進班級前十名,我才能開始教你功夫。”

馮明慧微微一怔,立刻歡呼道:“就這麼簡單啊!”

“簡單……”吳逸腦袋上落下三根黑線,“我說你上學期的期末考了第幾名啊?”

“第一名啊!”馮明慧春光燦爛的一笑,吳逸卻是眼前一黑……

送走了馮明慧,吳逸緩步走進單元門,回到了闊別兩年的家中。

記憶中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那熟悉的場景讓吳逸的眼角不禁微微有些溼潤。

只有浪跡過天涯,才知道家的溫暖,只有離開父母的羽翼庇護,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麼寒冷。別的孩子這個年紀時還在學校裡讀書,吳逸卻已經擁有許多人一生都難以獲得的奇妙經歷。

雖然他已經不再是孩子,可當真正回到家,他還是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激動。

兩年,除了偶爾和老頭子下山的時候打一個電話給家裡報平安外,他好似被整個世界遺忘了。可只有他心裡知道,有一扇門一定會永遠爲他敞開!

鑰匙輕輕的插進門鎖中,兩年沒有回來,門鎖果然沒有換。吳逸深吸一口氣擰動鑰匙,門打開了。

父母並不在家,想必應該還在工作。吳逸站在門口,看着絲毫沒有改變的陳設,心被一股濃濃的暖意包圍着。

他推開自己的臥室房門,就看到自己的小房間也和兩年前一樣,甚至書桌上擺着的參考書和複習資料都沒有挪動過;牆壁上貼着林俊杰和絃子的海報,正笑容可掬的看向他;窗臺上還擺着一張照片,上面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笑的很開心很燦爛。

吳逸的手指輕輕在照片上劃過,搔了搔頭自言自語道:“糟糕,你們今年應該要上高三了吧?”

他苦笑了幾聲,將桌上的書本翻開,都是暫新的高一課本,連一次都沒翻過。兩年,對於那些同齡人來說是課堂裡的琅琅讀書聲,對他而言卻是一段難忘的山中時光。

嘆了口氣,吳逸將書丟回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他快步走出臥室,就見門已經打開,母親那熟悉的面孔出現在眼中。

“媽!”吳逸微微有些激動的道。

母親吃驚的看着房間裡突然冒出來的少年,雖然樣貌依稀有了改變,她卻還是能一眼認出來,這是她的兒子!

“是……是小逸嗎?”母親張大嘴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媽,你不認識我了?”吳逸咧嘴笑道。

看到那個日思夜想牽掛了兩年的熟悉笑容,母親眼前一黑,竟然暈了過去!

“媽!”吳逸吃了一驚,身形一晃如同閃電般的衝到母親身旁,伸手扶住了她軟下去的身體。

手掌快速在母親的鼻尖和額頭掠過,發現她只是因爲太過激動而暈厥,身體並沒有大礙,吳逸這才鬆了一口氣。

吳逸輕輕在母親的人中穴上按揉了幾下,一股柔和的勁力涌入她的體內,片刻之後她就悠悠的醒轉過來。

“小逸,真的是你嗎,媽不是在做夢吧?”母親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真怕吳逸又消失不見。

“媽,你摸摸我的臉,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是不是夢。”吳逸忍着心中的一絲歉疚道。

母親伸出手在吳逸的臉上輕輕的撫摸着,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有些哽咽的道:“小逸,你回來了就好!”

“媽,對不起你!”吳逸將母親摟在懷中,“我不會再離開了,會一直陪着你和爸爸!”

足足過了十分鐘,母親的情緒才漸漸平息下來,在吳逸的攙扶下站起身來,卻又搖晃了一下。

“媽,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吳逸忙問。

母親嘆了一口氣道:“這兩年睡眠不好,留下了眩暈的毛病,偶爾會發作。沒關係,去醫院掛個水就好了。”

“不需要掛水,我給你看看吧。”吳逸知道母親的病症大概就是擔憂自己而落下的,不禁心疼的道。

“你?”母親笑起來,“別逗媽媽了,你陪我去就行了。”

吳逸很想說自己不再是孩子了,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醫生,雖然他這個醫生沒有行醫資格證,行醫的手段也有些怪異,不過論起治病救人的水準,怕是全世界也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他!

可母親自然不會相信吳逸的話,給吳逸的父親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拉着他出門直奔附近的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吳逸拗不過母親,只能陪着她到醫院掛了號,安排到一間病房裡掛上水。

病房裡並沒有其他人,母子二人就聊起來,母親大概是有些累了,很快就握着吳逸的手昏昏沉沉的睡去。

吳逸陪在一旁,眼皮也直打架,迷迷糊糊的也睡了一覺。大概是旅途太過勞累,這一睡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鼻子裡一癢,吳逸才猛地打個噴嚏,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吵醒你了?”

當吳逸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面前站着一個穿着白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孩,正俯着身子面帶笑容的看向自己。

小護士彎着腰,白色護士服的領口微微敞開,恰好露出裡面的黑色清涼吊帶背心,那掩飾不住的白嫩肌膚晃得吳逸眼睛都花了,而那一對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胸器”正對準着他的鼻孔,似乎隨時都會衝破束縛跳出來砸在他的臉上!

“你還好嗎?”看到吳逸目光呆滯,小護士並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原因,青蔥般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擔心的問道。

“我很好……我媽呢?”吳逸的喉頭滾動一下,戀戀不捨的挪開目光,這才發現母親已經不在牀上了。

“她掛完了水,去找醫生檢查一下。”小護士道,“她很快就會回來的,你不用擔心。”

吳逸點了點頭,正要說聲謝謝,病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小逸,你醒了!”女的正是母親安穎,她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而在母親身後那個身材瘦削,臉膛方正,腰桿微彎的男人,不是父親吳宇林還能是誰!

“爸……”吳逸激動的道。

吳宇林看向吳逸的目光中頗爲複雜,半晌才道:“吳逸,你終於回來了!”

吳逸有些忍不住眼角的熱流,乾脆任由它們流淌下來道:“爸,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們擔心了!”

看到吳逸這般模樣,母親忙過去抱住他道:“兒子,只要你回來就好,你爸不會怪你的!老吳,你說是不是?”

看到這一幕,小護士吐了吐舌頭悄然離開了,只留下這一家人獨處。

吳宇林看着吳逸的目光本來很嚴厲,此刻也略微柔和了一些,嘆口氣道:“吳逸,回來就好……”

他頓了頓又道:“這兩年你過的還好嗎?”

“我挺好。”吳逸道。以前他經常和父親頂嘴,可過去兩年的時光讓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如今覺得能跟父親多說上一句話都是幸福無比的事情。

只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只有離開過,才渴望歸來;這就是家,一個永遠溫暖平安的港灣!

***

今天是母親節,恰好發這一章,很有感觸。馮明慧要保護媽媽,吳逸和媽媽久別重逢,我們就算不能陪在媽媽身邊,也不要忘記打個電話說一句祝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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