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侯臉色一僵,他當然知道自己那兒子都做了什麼,本來勾引安平公主就是計劃中的一環。
“墨王叔,若是撕破了臉皮,你和這個小蹄子也討不得好處!”
穆千嬈招婿此舉已經完全惹怒了鎮國侯,穆鍾珂臉色難看,眼神中有些恐懼,又帶着孤注一擲的憎惡。
“本王等着,嬈兒,我們走!”
穆千嬈一愣,沒想到墨王叔要帶她離開這裡。
“你不想爲你父親報仇了嗎?本王已經找到證據,證明你爹是被人害死的!”
穆千嬈一愣,本以爲還需要一段時間,未曾想墨王叔如此上心,這麼快就將證據找到。
“多謝墨王叔!”
“你是本王的未婚妻,記住以後要叫本王飛墨!”
穆千嬈俏臉微紅,有些尷尬。她還沒這麼親暱的喚過別人的名字。
雖然她不算保守之人,可是不知爲何,心臟還是忍不住緊張。
鎮國侯看着兩人在他眼前秀恩愛,氣的暴跳如雷。
可是墨王叔權勢在那,他沒有絲毫辦法。
“墨王,要是讓本侯抓住你的把柄,定然饒不了你!”
就在墨王叔帶着穆千嬈和四個丫鬟從穆鍾珂的身邊走過,穆鍾珂忽然陰森森的說道。
墨王叔微微一笑,眼中的冷意如刺骨的冰凌。
“侯爺,你也要能活到那一天的好!”
鎮國侯忽然脊背一涼,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張充滿黑暗陰森的大口,像是要將他吞沒一般。
他顫了顫嘴脣,這次說出這些話,心中自然是有底氣的。
“爹,你就這麼讓穆千嬈那小賤人走了?”
穆千駿怒氣衝衝的帶着刀從一旁走來,望着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們。
“雖然主子的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但是還要多加防範,關於嬌兒和月兒的婚事,你這個做大哥的要盯緊一點兒,千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爹,這些我都知道,等事情一成,你我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怕那個墨王作甚,用不了多久,老皇帝就會對他生出戒心,到時候看他還如何作威作福!”
鎮國侯滿意一笑,眼中綻放精光。
“駿兒,說的不錯,還剩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要好好安排,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
兩父子正笑着談論,忽然門前走出一身黑衣的晏三。
穆鍾珂和穆千駿臉上的笑容凝住,這人居然無聲無息的跑到他們面前來了。
“什麼事?”
“王爺說了,這借據上的金子是郡主向他借的,既然大公子將郡主的金子全部收走,自然有還錢的義務!”
穆千駿一愣,掃了一眼那張借據,臉色氣的彷彿變成豬肝。
“告訴穆千嬈,本公子分文沒有!”
晏三冷哼一聲。
“那金子是卿王府給郡主的,貪墨郡主的銀子可是大罪,還請大公子三思!”
穆千駿臉上的顏色比鍋底還要黑,他淡淡的掃了一眼晏三,忍住怒火。
“本公子知道了,明日就將金子送過去
。”
身爲郡主,自然會賜下府邸,之前情況不同,自從穆千嬈解決了瘟疫之事,她的府邸皇上就已經在派人尋找。
墨王叔直接將自己在晏都中的另一座府邸拿了出來,送給穆千嬈。
這次,還是她頭一次來到屬於自己的府邸。在這座高大的門樓上,郡主府三個大字刺目耀眼。
“喜歡嗎?雖然是本王早買下來的,不過還沒有住過!”
“謝過墨王叔,如今血玉還沒有找到,就讓你幫了這麼多忙,千嬈慚愧!”
墨王叔緩緩擡頭,走在花香繚繞的院子裡。
這座府邸面積不大,只有三進三出,裡面亭臺小湖應有盡有,足夠穆千嬈多找一些丫鬟僕人來收拾。
府中幾排房屋墨王叔早已派人打掃的乾乾淨淨,只要穆千嬈帶着人搬進來,就可以居住。
兩人悠閒的坐在府中湖上的涼亭裡,如今天氣越來越熱,穆千嬈輕輕的擦了把汗。
“小姐,我們去給你收拾行李!”
春月幾個丫鬟互相擠了擠眼,頗有眼色的說道,還沒等到穆千嬈回答,就各自散了。
穆千嬈有些無奈,空氣中的氣氛有一絲尷尬。
“不知道墨王叔說的證據是什麼!”
“叫本王飛墨!”墨王叔挑了挑眉,直勾勾的看着穆千嬈。
“飛……墨……”穆千嬈有些鬱悶,她這麼正經的問着,他居然還有心思開玩笑。
墨王叔微笑起來,滿意說道:“這才乖!”
“墨……飛墨,你快說吧,我手中這張詔書的來歷清楚了嗎?”
前些日子,在搜查瘟疫之事時,穆千嬈就已經拜託墨王叔在鎮國侯府中查探有沒有當年的證據,如今墨王叔終於找到,她怎能不着急?
墨王叔慢條斯理的將一個半長不短的盒子拿了出來,漆黑的盒子有些陳舊,一打開,裡面放着一筒紙。
“這東西是本王在鎮國侯府找到的,上面的字跡和你手中的詔書一模一樣,而且,本王還打探到,鎮國侯出征之前,身體就十分不好,當初只帶了三萬士兵,駐守在西北荒漠之處,那裡地位偏僻,缺乏水源,而且民風彪悍,你父親以一己之力打退胡蠻,當得起常勝將軍的稱號。”
縱然穆千嬈沒有上過戰場,也能想象到當初父親的艱難,到底是誰對她爹恨之入骨,在她父親身體不適之時,逼迫他上了戰場?
“提議的是誰?”
“胡蠻進攻,當年幾乎整個朝堂上的人都舉薦你父親!”
穆千嬈不信,可是當年墨王叔不過才十一二歲,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的內幕呢?
“嬈兒放心,雖然本王還不知道這暗中下了密詔之人是誰,但是本王已經找到了穆鍾珂暗害你爹的證據,證人便是劉大夫!”
“劉大夫?”穆千嬈一愣,老太君早年所請的太醫便是劉大夫,他能知道內情,也不算什麼值得驚訝的。
“墨王叔能讓嬈兒見見劉大夫嗎?”
“可以,只是這事傳出去,劉大夫性命難保!”
“墨王叔放心,嬈兒知道其中利害!”穆千嬈冷凝着眸子
,這件事終於有了一點進展。
當天傍晚,墨王叔帶着穆千嬈來到了墨王府的後院。
如今整個王府依舊如常,因爲太妃也不經常出門,沒人知道她已經死了。
在太妃的院子裡,自然有一個女子代替着太妃在裝病。
晏四和晏五見到墨王叔和穆千嬈前來,立刻前來拜見。
“劉大夫就在裡面!”
穆千嬈點點頭,透着燭光,裡面一個老者坐在案上看着醫術。
“哦,是穆三小姐!”
劉大夫見到穆千嬈的容顏,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劉大夫請坐,千嬈這次來,是想打探幾個消息!”
劉大夫一愣,隨即說道:“小姐儘管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當年我娘也是您治療的嗎?”
劉大夫思考了半晌,才慢慢開口:“正是,當年夫人的病也是老夫看的,只是老夫無能爲力,當初發現夫人懷了身孕,體內情況很糟,回天乏術!”
“是不是還有一種讓你很棘手的力量殘留在我孃的身上?”
劉大夫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點頭:“穆小姐怎麼知道?”
穆千嬈瞳孔微縮,果然如此:“是不是我爹的身上,也有?”
劉大夫呼吸急促,“小姐說的不錯,當年老夫爲侯爺和夫人治病之時,確實發現了!而且,在魏夫人的身上,也發現了那種力量的殘留,只是不知是怎麼消失的!”
劉大夫隱藏在心中的疑問被穆千嬈挖了出來,立刻連綿不斷的將自己遇到的事情向穆千嬈慢慢講來。
穆千嬈勾了勾嘴角,原來如此,當年那個鬼魅就已經在侯府之中,自己的父母都是被她害死的,這麼說來,穆千駿的話都是真的。
想起那日他口中鮮血淋淋的話語,穆千嬈銀牙緊咬,若是此刻穆千駿就在眼前,她一定會控制不住將他剁成碎片喂狗。
“嬈兒,後院的蛇還沒吃的!”墨王叔冷不防一插嘴,將穆千嬈的思緒打斷。
她疑惑的看着墨王叔的雙眼,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是一想到自己剛剛說要將穆千駿喂狗的事情,在聯合墨王叔的搭話,一股可怕的感覺襲來。
她猛力的搖了搖頭,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墨王叔微眯起眸子,眸子從靛藍變化爲湛藍之色。旋即又隱藏了起來。
“郡主,你知道那股力量是什麼嗎?老夫我只要一接觸,就覺得渾身發冷,那力量十分邪惡恐怖。”劉大夫說着,老眼中帶着驚駭。
“沒什麼,劉大夫明日只管將知道的在皇上面前說出來,我自然能夠將隱藏在侯府中的那個人給揪出來!”
穆千嬈想起穆千駿身邊的鬼魅,緊緊的咬着牙,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也許前世的孽債,可以在今生償還。
前世的穆千兒,今生的鬼魅,都是她這輩子最恨的人。
比恨穆千駿還要恨。
“墨王叔,今晚就讓晏三和晏七一同潛進鎮國侯府,將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鬼魅抓出來吧,相信就算是當今皇上,也會對那種力量好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