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五里運河之上的所有商客也不再敢觀看,因爲他們相信這個逞能的少年就這樣完蛋了。出手的人是黑嵐宗的直系弟子白影,此人其實就是統領級別的人物,而像刀疤男性無能這樣的人物只是一個小分隊的人物。以前也有過畢竟有個性的少年少女出手,可是都會毫無懸念的被白影的寒冰鐵行技所凍結,然後完好無損的送往昇天臺。如今嚴一凡已經被那光幕包圍,所有的人只是無奈的搖頭嘆息。
而此時被包裹在光幕之中的嚴一凡,在用完所有的行技仍然無法脫身的情況下,心中也是開始了慌亂,但是這只是一瞬間的慌亂而已,在生死關頭,他輕聲喚道:“醍醐,再見了。”可正是因爲這此呼喚,從嚴一凡的佩戴物事中散發出強大的威力直接摧毀了那糾纏不休的真氣。
那離嚴一凡十丈開外的白影也被這突然的能量波動壓迫的只好迅速落地。強大的爆炸聲使所有的人目光呆滯起來。那白色的光幕在化爲虛空之後,一個少年的形象便再次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當下所有的商客都情不自禁的歡呼起來。有些人已經開始暗地裡打聽這個少年的來歷,在得知是嚴一凡後,所有的人羨慕之中又多了一份難言的情緒。嚴一凡微笑着望了跌落在地的白影一眼,然後瀟灑的降落到岸邊的石臺之上,目光不屑的望着那個刀疤男無能。此時的刀疤男已經沒有適才的霸道,他低垂着頭,好像努力擺脫什麼似的,顯然他難以置信這樣的現實。
這時衆人才從適才的震驚之中和興奮之中回過神來,紛紛望向刀疤男,刀疤男可憐兮兮的望着衆人也望望自己人,正欲下跪磕頭,不料一聲怒喝打斷了所有的人的思緒,“你代表的是黑嵐宗,你不能這麼做!除非你現在不是黑嵐宗的人了!”
衆人聞言望去,卻是剛纔已經落敗的白影。當下所有的人噤若寒蟬,因爲誰都明白這個白影不好惹。嚴一凡也不失時機的迴應道:“他的磕頭我也不稀罕!不過,還請閣下幫個忙。麻煩放了冷蓮姑娘。”
白影呵呵冷笑道:“和我談條件嗎?別以爲你僥倖戰勝了我就了不起了,你今天自身難保!”
嚴一凡也毫不客氣的迴應道:“是嗎?那麼我還真想看看你們黑嵐宗有怎麼的能耐。”
就在這時,聞到運河火藥味的陳老爺子率領一批人馬匆忙趕來了。陳老爺子在另外的一個平行世界,早已經被嚴一凡煉化了靈魂。可是在正常平行世界裡面,陳老爺子還沒有。對於陳老爺子的到來,嚴一凡沒有感到一絲的奇怪,陳老爺子在沒有看清鬧事的人時便怒喝道:“那裡來的?在五里城還反了?”
嚴一凡冷笑道:“別來無恙啊!”聞聽這熟悉的聲音,陳老爺子差點就當場跌倒,“嚴一凡?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失蹤了嗎?”想及一切比武大會上的那一幕,陳老爺子大氣都不敢喘。
“失蹤了?你聽誰說的?黑嵐宗宗嗎?黑嵐宗還能把我搞失蹤了?簡直是癡人說夢!”嚴一凡不屑的說。
陳老爺子壓制着心中不忿和震驚,強裝出一絲微笑,“嚴家的天才當然是吉人天相啊!你要來也不通知一聲,我也好好迎接你呀。”
嚴一凡依舊冷聲道:“別的我也就不再說了。我只是想問你我的父親究竟去那裡了?”
陳老爺子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他心裡暗暗思量還是低估這個少年的智商了,“好像出差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
嚴一凡不置可否的冷笑道:“恐怕你和黑嵐宗勾結害死了我父親吧。”
陳老爺子連忙叫冤枉,“你說話可要憑良心,他失蹤和我可沒有任何的關係哦。”
就在這時已經聽出一點眉目的白影立刻催促陳老爺子,“還不趕快動手?你這個地方代表怎麼當的!”原來陳老爺子被黑嵐宗任命爲五里城的形象代表了。
陳老爺子躊躇不定,並不是他突然發了善心,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打敗這個少年,更何況他還需要努力僞裝自己。他原打算是誘使嚴一凡進入自己的圈套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嚴一凡智商挺高,但是他更沒有想到的還是那個黑嵐宗的統領白影竟然逼迫他必須做出涇渭分明的選擇。陳老款也在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他瞅瞅嚴一凡,又瞅瞅家族所有的人,最後望了一眼白影,然後趕忙把臉照向嚴一凡,冰冷了下來,“嚴一凡,爲了五里城的利益,只好委屈你這個孩子了!”
嚴一凡冷笑道:“早就知道你如此了。還假惺惺的求別人可憐嗎?!”
陳老爺子頓時怒不可竭,指着陳焱罵道:“我看在族長的面子上給你面子,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麼這只是你在找死!”
“很好!有什麼三腳貓的功夫就使出來吧!我也要看看你會有如何的長進!”嚴一凡好不客氣的回敬道。
自己精心的僞裝被嚴一凡當衆撕毀,陳老爺子暴怒非常,濃郁的黃色真氣瀰漫周身。嚴一凡嘲笑道:“沒想到你還是沒有一點的長進,竟然還是丹者而已。”
聞聽此言,陳老爺子不由得一愣,自己的實力在嚴一凡嘴裡竟然是那麼的不值錢,這叫活了大半輩子的陳老爺子心理十分難受。本來想手下留情的,這下全然沒有必要的。
此時聞訊趕來的陳沖望着陳老爺子殺意凜然的樣子,再望望遠處的嚴一凡,不由得悲喜交加他還是不失時機的提醒陳缺德,“大哥,你可不要下狠手!”
這幾年來陳沖雖然對陳老爺子投靠黑嵐宗深感不齒,但是憑心而論他這樣也使得陳家的損失降到了最低。但是陳沖心裡還是無法原諒陳老爺子的,因爲陳老爺子的私心和貪婪。如果說陳沖當初替血煞宗做事出於無奈和被迫,那麼陳老爺子就是心甘情願了。
陳老爺子大吼道:“這件事你不能管我,我這樣做也是爲了大家着想,讓他死在昇天臺上還不如讓我親手毀了他。”
“你?”陳沖氣的說不出話來,目光裡的怨恨如同春天裡的江水不可遏止的流淌。但是他沒有辦法,在五里城黑嵐宗就是天,誰能拿天有辦法呢?
嚴一凡呵呵笑道:“別說話了。耽誤我的時間,你還不配!”
陳老爺子徹底的失去了理智,他瘋狂的撲上嚴一凡,他身上爆發的能量幾乎是孤注一擲。
而反觀嚴一凡,此刻竟然輕描淡寫的欣賞着陳老爺子的發怒,眼看就要衝擊到嚴一凡的身上。突然,陳老爺子腦海裡一陣眩暈,動作便慢了下來,此時人們才發現嚴一凡已經周身佈滿了濃郁的紅色真氣,只是毫秒之間,那紅色的真氣襲擊在陳老爺子的身上,整個人被這股強大的氣息生生拋飛了。
一擊而分出勝負,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大家詫異的時候,人們發現陳老爺子的雙手變成黑紫色,有些手指頭已經被漸漸的腐蝕掉。頓時氣氛變得迥異起來。
那些黑嵐宗的走狗平時叫囂的如同瘋狗,此刻卻如同變成了啞巴,滿眼驚恐的望着那個一臉淡然的少年。作爲黑嵐宗一方白影,原本慘淡的臉色更加蒼白,他難以置信這個尚未成年的孩子會有這樣的本領。當然對於那些飽受壓榨的商客而言,心中自然是十分的解氣。但是沒有有人出聲,好像時間在這一刻終於凝固了一般。最後還是那善良的陳沖跳了出來,扶起已經不省人事的陳老爺子,“你這是何苦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陳老爺子眼裡有震驚有憤怒,但更多的還是難過,此刻敗在一個孩子手裡,而且是這樣的悲慘,恐怖今後做人都難。果不其然,白影冷淡道:“既然五里城代表陳陳老爺子已經成了廢人,那麼我宣佈就地免職!今日如果誰能戰勝得這個人,就是新的代表了!”
陳老爺子絕望的的望了一眼白影,大叫一聲鮮血從口中狂射而出,而在這一刻,他的其中一隻手也被腐蝕掉了。陳沖可憐兮兮跪倒嚴一凡面前:“一凡,你就饒了我哥吧。他也是一時糊塗!”
嚴一凡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場面,但是他只是楞呆了片刻,立刻就清醒過來,慌忙扶起跪着的陳沖,“你起來吧。”
陳沖嘆息道:“如今五里城不比以往,五里侯不在了,大家心裡還是比較擁戴你的。今天我們族人就是拼了命也要保護你的周全,你趕快離開這裡吧。”
不料沉嚴一凡微微一笑,“我既然來了,就是有把握的。你就放心吧。至於陳老爺子,我會替父親懲罰的,廢了他的一隻手,而且他的丹田也破裂了。性命還是能夠保住的,這裡是是非之地,你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嚴一凡,你千萬不能有事!五里城就靠你了。”陳沖着急的道。
嚴一凡似乎沒有聽見一般,淡淡道:“我答應別人來救人的。怎麼能說走就走?”
“想走?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有沒有人挑戰這個少年?”白影厲聲道。
這時人羣中蹦出一個少年,一身黑色的袍服,不過從他身上散發的淡綠色氣息來看卻是木屬性的,這個人嚴一凡太熟悉了。就是那個一直叫囂着挑戰自己的王三。只見他怨恨的望着嚴一凡,狠狠道:“我還以爲你死外面了,從此沒有機會對付你了。既然你送上門來,那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進步。”
嚴一凡淡淡道:“既然你如此感興趣,那麼我陪你玩玩。”嚴一凡輕描淡寫語氣更加激怒了王三,想到父親的死,家族的毀滅,一切的一切此刻他都附加到嚴一凡的身上。“那就不要再廢話了,看招吧!”
王三的進步果然不小,從他青色真氣的濃郁程度來看,至少也是行師級別吧,只是不知道他的行技如何。
嚴一凡心想一定要儘快的解決掉這種麻煩,否則拖的時間長了,那個冷蓮或許就成了祭品了。想到這裡,他的眼裡寒芒頓現,手中竟然涌現詭異的火焰。這是隱藏在烈焰功法之中的一種行技,只是由於這種特殊的心境非常的巧合的召喚出來了。
所有的人都驚駭的望着嚴一凡,心裡七上八下:煉藥師?
對於衆人的訝異,嚴一凡全然無視,他心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趕快的救人。爲了救人他需要儘可能高效率的破除阻礙,卻也是機緣巧合的激發了行技的出現。對面站着的王三也是稍微驚訝片刻,因爲他也難以想象。臉上掛起凝重,身形陡然一撐開,青色的真氣化爲菱形脫體擊打而來。頓時衆人一片驚呼聲,真氣外放,似乎只有行師級別的強者才能勉強做到吧。可是這麼少年的氣息明顯只是一個剛剛晉級行師級別的孩子。
就在衆人還沒有從驚詫之中回過神來,奇異的一幕發生了,那菱形的實質一般的真氣攻擊突然在中途戛然而止隨即爆炸了。“真氣屏障!”人羣一陣陣的驚呼聲此起彼伏,真氣屏障只有霸者以上的級別纔會擁有的一種能力,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小年紀的孩子竟然這般駭然。其實他們那裡想得到這正是嚴一凡的玉扳指發揮的作用,醍醐女子送給嚴一凡的這玉扳指,具有比人類還高的智商,適才就是在它的引導下發揮出了烈焰功法之中的獨特行技。
當下王三大駭,他本以爲自己的玄階中級的菱形行技即使殺不死嚴一凡,也會使對方受到嚴重的傷害。可是此刻,他完全崩潰了。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強大,卻沒有想到此一時彼一時,嚴一凡也不是當年的嚴一凡了。
“怎麼樣?還打嗎?”嚴一凡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