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能想想了。
她回房後，奉管家又看了書房一眼才離開。
次日，水晶起得有些晚了，黃秘書將她接回公司後說：“今天早上我有點事情，中午的時候一起用餐。”
水晶點頭，“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黃秘書神色有些複雜，她望着水晶好久，終是沒有說出話來。
她上了車子，沒有如水晶想得去看望許久未見的母親，而是將車開回了大直的陸宅。
一進去，就見着奉管家站在大廳裡，神色有些焦急。
她迎上去，激動地說：“陸湛在哪裡！”
她不明白爲什麼陸湛活着，而且不願意見水晶，倒是要見她一面。
其中的隱情讓她深深的不安，她有種預感，這個真相會讓水晶更是痛不欲生。
因爲人有的時候，活着比死還要更痛苦。
奉管家神情嚴肅，她引着黃秘書轉到一樓的儲藏室，走進一道陰暗的樓梯，然後轉了一個彎打開一道門，進去的時候，黃秘書呆了呆……
這個房間應該就在水晶房間的隔壁！
她的目光落在牀邊的一個輪椅上，一個男人坐在上面，背對着她。
奉管家輕聲地說：“先生，人帶來了，你們談！”
她說着，便退出去了！
黃秘書瞪着那個男人，良久才叫出他的名字，“你是陸湛！”
她可以肯定他就是陸湛，而他坐着輪椅，那麼他的腿……
她是知道陸湛之前是腿是受了重傷的，這麼久了，他仍然坐着輪椅，那麼他是不是……她簡直是不敢想下去。
她輕輕地走過去，陸湛低沉地喝了一聲：“別過來！”
“爲什麼？”她的話裡帶着一絲火氣，“陸湛，你沒有死爲什麼要騙水晶，你知道她流了多少眼淚嗎？你知道她在無人的時候，有多痛苦嗎？”
她激動地說着，然後迅速地走到陸湛的前面，但就在那剎那，她呆住了……
這不是陸湛！這是一個……
“連你也感到害怕是不是？”他的聲音裡帶着一抹邪惡，“這樣，你還會質問我爲什麼不去見她嗎？”
他陰冷一笑，“一個怪物，甚至失去了功能，拿什麼去愛她！”
“不是的，水晶不會這麼看你的。”黃秘書想也不想地說，不是辯解，而是以她對水晶的瞭解，她真的不會那樣想。
陸湛勾脣，“是嗎？可是剛纔你不也嚇了一跳。”
他太知道他的樣子有多糟糕了，即使水晶不嫌棄他，他也無法接受自己的模樣。
所以，他寧願躲起來不見人。
黃秘書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擡了眼，帶了一抹嘲弄地說：“既然準備當個膽小鬼，又爲什麼讓我知道呢！”
他的表情總算是變柔了，然後定定地望住她，“我需要你幫一個忙！”
黃秘書一下子有些明白了，“是不是關於帝國的公文！”
“你很聰明！”陸湛抿緊了脣，“我不能看着她這麼辛苦下去！”
黃秘書皮笑肉不笑地說：“要不要順便將席氏的也一併處理了！”
他看着她，一會兒才說，“留少量的讓她來決斷，大部分的每天交給奉管家送到我這裡來，我處理完了再給你！記住，不要讓水晶看見這些處理過的公文！”
因爲水晶認識他的筆跡！
黃秘書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看了一下表，“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就在她握住門把的時候，陸湛叫住了她。
她回過頭，明白他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和她說的！水晶要生了，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陸湛擡了擡頭，“謝謝！”
他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如果沒有黃秘書他們的幫助，水晶的日子會很難熬……
黃秘書笑笑：“如果要謝我，那麼就讓自己快點好起來，正大光明地去疼她！”
她說完，迅速地離開。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對於陸湛的現狀，她只覺得，如果他是一個男人，就應該讓自己的女人快樂。
如果是她，她不會在乎那個男人變成了什麼樣子！
因爲這個男人變得越醜陋，那證明他對你的愛就有多深，因爲他將生存的機會讓給了你，讓給了你們的孩子。
這樣的男人，還不足以讓你放棄一切世俗的觀念全心全意地去愛嗎？
走出去的時候，她的眼角帶着一滴淚，爲水晶高興。
陸湛沒有死！真好！
現在確實不是告訴水晶真相的時候，不光是水晶，怕是連陸湛自己也沒有準備好吧！
但，人還活着，總有一絲希望的不是嗎？
黃秘書回到公司後，水晶有些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這麼快就回來了！”
說着她走到打印機前，將打好的文件拿下來。
黃秘書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快點怎麼行呢！”
水晶怔了一下，因爲黃秘書很久沒有露出這種皮皮的表情了！
但她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埋首於公事中，黃秘書看着她不時地直起身子，知道她很累。
她走過去，“休息一下吧！”
水晶揉揉眉心，“不行，我得將昨天的事處理完，一會兒你將它們發到各個部門，至於席氏和聯合藥業的合作，先緩一緩，如果實在做不成就算了，畢竟那個合作利潤並不是十分可觀！”
黃秘書點頭，她捧着一大疊文件去處理再發放，到門口的時候回過身來，“你真的該好好休息了。”
水晶微微一笑：“我知道！”
她昨晚夢見陸湛了，他還是那麼溫柔地吻了她，還……她的臉泛起了一抹紅暈，久久不散。
奇異般的，接下來的幾天，水晶都很閒。
閒到可以有時間咬着手指頭去想各種事情，而黃秘書依舊是很忙，忙到看不見人影。
她有些奇怪，但每次開會，主管們彙報的情況卻是十分良好。
水晶叫來黃秘書，“這些天，你將公事處理得很好！”
她向來不反對黃秘書涉足於席氏或是帝國的管理，甚至是鼓勵的，因爲等她生產的那段時間，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幫她。
黃秘書擺了擺她的小手，“我不忙！前陣子我們都忙得差不多了，現在算是步入正軌了吧！”
“是嗎？”水晶有些懷疑地看着她。
黃秘書皮皮一笑，“在老闆你的英明領導下，萬事皆有可能！”
水晶拿她沒有辦法，不過這兩天真的是喘了口氣呢！
“下午的會議都準備好了嗎？”她隨口一問，黃秘書很正經地說：“一切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