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不凡只感到內心一陣燥熱,看着南宮芙凌的臉頰乾嚥了幾口唾沫,這時南宮芙凌開口了。
“現在表哥的勢頭很足,加上弟媳的介入,情況並不容樂觀。”
南宮芙凌其實也能感覺到南宮世家正捲入一場內 鬥,特別是在秦不凡看似輕浮實則是“警醒”的話語中。
“不怕,現在我們做準備還來得及。”
秦不凡從懷中掏出一張欠條,上面是一個佃農租借南宮世家土地,逾期兩年未還借款的欠條,這筆賬已經積壓很久,這個佃農仗着有自己的小勢力,屢屢撒潑,就是不還錢。
“這不是之前我爹讓我去討債的那張欠條,怎麼在你手上?”南宮芙凌想起了三次去討要欠款,均吃了閉門羹的場景,有一次還險些被調戲,若不是秦不凡拿着砍刀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佃農不給他施壓,他是不會還錢的。”秦不凡似乎早就計劃好了。
“沒用的,去了那麼多次都無功而返,還有一次若不是你偷偷跟着,我就……”南宮芙凌不願意再想那次發生的事情。
“這一次,我陪你去。”秦不凡將欠條塞在南宮芙凌的手裡。
第二天,秦不凡駕着馬車,載着南宮芙凌到了欠債未還的王佃農家中,剛巧遇到他賭錢回來。別看他是個佃農,地從來不自己耕,僱傭了一批工人,自己則利用賺來的血汗錢,過着地主一般的生活。平時還能剋扣一點小錢去賭坊,小日子過得十分的悠哉。
家裡人見他又贏了不少錢,開始大張旗鼓的做豐盛的飯菜,正享受衆星捧月感覺的時候,南宮芙凌出現了。
“喲,南宮大小姐真是對王某人念念不忘啊,自己又送上門來了?”王佃農看着花容月貌的南宮芙凌,口水都要掉下來了。
“做買賣要厚道,你欠了快一萬五千兩的租金,是不是該還了?”南宮芙凌說話的口吻還是略帶恐懼。
王佃農冷笑一聲,說道:“錢我是有,但想要討錢,也得意思意思。”
看着王佃農一副猥瑣的樣子,南宮芙凌真想打退堂鼓,這個時候,秦不凡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想要找個幫手也沒有。
“要不然,陪我開心開心,說不定伺候好啦,錢就變戲法跑出來了。”
王佃農說着,雙手來回揉搓,動起了歪腦筋,眼看就要上前。
“要不要伺候伺候我呢?”這時秦不凡及時出現,爲南宮芙凌解了圍。
王佃農仔細打量着秦不凡,這個人特別面善,像是剛剛之前在某張畫像上見過。
“你是秦……”
不等他話說完,秦不凡將欠條甩給他,語氣凝重的說道:“南宮世家的秦公子你都不認識了,趕緊把錢還了,要不然收了你的地,讓你們一家老小流落街頭!”
聽完秦不凡的一席話,王佃農像是受了驚嚇一樣,連滾帶爬的衝進屋內,從一口秘密的箱子裡,取出了一萬八千兩。
“對不起,南宮大小姐,小的有眼無珠,以後保證不再拖欠租金。”
“多了三千兩。”南宮芙凌算了算,將多出的三千兩拿了出來。
“沒有多,那是拖欠租金的利息。”王佃農換了一副笑臉,像個哈巴狗一樣。
“表現的好,多租你兩年。”秦不凡像一個地主似的說道。
“多謝秦公子,希望秦公子回去以後,在南宮老爺面前替我多美言幾句!”王佃農點頭哈腰,又偷摸塞給秦不凡幾錠銀子,才親自送他們離開。
秦不凡趕着馬,並沒有直接回南宮世家,他準備趁熱打鐵,把那棟名叫“湘園”的豪宅給買下來。
坐在馬車裡的南宮芙凌,越想越不對勁,之前來收租,王佃農的脾氣壞的跟土匪一樣,爲什麼這一次態度轉變得如此之快,尤其是見到秦不凡的時候。
想到這裡,南宮芙凌揭開簾布,忽然發現這並不是回南宮世家的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南宮芙凌問。
“我有樣好東西給你看,馬上就到了。”秦不凡說着,不遠處一座豪華的宅邸,漸漸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面目。
馬車停在了湘園的正門入口,那兩扇高大厚重的紅木大門,表面上帶着歲月的痕跡,但似乎不影響它獨特的氣質,門緩緩朝內打開,湘園的主人任老爺,正在前院沏茶。
“怎麼樣,漂亮嗎?”秦不凡指着湘園說道。
南宮芙凌仰頭看着前院,假山、石桌,燈柱,錯落有致,二樓鐫刻的木雕走廊、臺階,飽含着木匠崇高的技藝和含義,僅僅是一個前院就如此令人歎爲觀止,如若整棟宅子都走一遍,估計就像走進了仙境一般。
南宮芙凌看着有些着迷,這等豪宅完全不遜色於南宮世家,更不用去想究竟要花多少錢才能擁有這樣的宅邸。
“等你有一會兒,南宮大小姐。”任老爺叫喚了一聲。
南宮芙凌回過神,望着正在沏茶的老者,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秦不凡沒有進來,他一直坐在馬車上,他根本不用刻意去想,像這樣的豪宅,花個萬兩,絕對不虧。
“南宮小姐請坐,這裡是湘園的房契跟地契,把差額一萬兩補上,宅子就歸你了。”任老爺將裝有房契跟地契的盒子推到南宮芙凌面前。
“您要把宅子賣了?”南宮芙凌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一棟宅子,居然纔要價一萬兩。
“我準備攜家人去未泱城安家,這宅子,我也住不了,更不願意隨隨便便賣給別人,南宮大小姐的品行任某也有了解,的確是不二人選。”任老爺笑容可掬的說道。
南宮芙凌粗略的看了一眼房契跟地契,拿出一萬兩銀票遞給了任老爺。任老爺接過銀票後,將一串鑰匙交給了南宮芙凌。
“交易已經完成,南宮大小姐要住或者要賣請隨意,任某即刻就要離開燕陵郡了。”任老爺的馬車已經在一旁候着了。
“多謝任老爺割愛。”南宮芙凌致謝道。
任老爺沒有說話,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馬車上的秦不凡,露出了不爲人知的微笑,他起身作揖,走向了自己的馬車。
“怎麼樣,這座宅子感覺如何?”看到南宮芙凌還是滿臉的不解,秦不凡跳下馬車,走到了她的身旁。
“你是如何知道這裡有宅邸在出售的?而且要價還這麼便宜。”南宮芙凌問道。
“這就是如月說的那所要出售的府邸,這湘園決不能讓她買了去,我看她回去怎麼跟你爹交差!”
“我們先回去吧。”南宮芙凌鎖好湘園的大門,坐上了馬車。
如月準備了一個大大的驚喜要給南宮勝,就是她之前提及的一座房產會低價拋售,爲了不讓其他人有機可乘,她和南宮桀親自登門拜訪,並帶了整整九千兩的銀票,準備一舉拿下。
他們到了目的地,自然也被這座豪宅深深吸引,如月甚至已經想好了怎麼佈置自己的房間,在窗臺擺琴,在院子裡種花,還有那個小湖,她要養幾條錦鯉,這一切的一切看似非常美好,卻被眼前緩緩駛來的馬車給打破。
“任老爺,你這是要走了嗎?”如月看到了任老爺的馬車駛了過來。
任老爺聽見有人叫喚,遂探出腦袋,原來又是一個買家。
“你們來遲了一步。”任老爺說道。
“什麼,已經有人買了?”如月不敢相信有人捷足先登。
“對方出了更高的價格,我當然要賣了。”任老爺示意車伕可以繼續趕車了。
看着漸行漸遠的馬車,如月氣得咬牙切齒,她一定要知道究竟是誰半路截的胡。
驚喜落空,如月感到無比的失落,她該怎麼圓這個場,總不能讓自己陷入跟秦不凡一樣遭受白眼的境地,那樣就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左思右想,整個南宮世家只有司馬秀知道關於豪宅的事情,因此他最有可能是神秘買家。南宮芙凌沒有那個魄力,秦不凡就更不用說了,廢柴一個,根本掀不起浪。
“走,我們回去!”如月命令車伕掉頭,車伕的鞭子重重的撻在了馬背上,一路上馬兒發出陣陣嘶鳴。
回到家後,柴房外叼着狗尾巴草,悠然自得躺在椅子上的秦不凡引起了如月的注意,她轉念一想,秦不凡雖然在南宮世家沒有地位,但不代表他沒有背景,如果他跟自己一樣,來南宮世家是有目的的,那麼他極有可能是一個難以捉摸的對手。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不凡那得意洋洋的樣子,讓如月瞬間寒毛直豎。
“你盯着我很久了。”秦不凡見如月盯了自己許久,十有扒九也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南宮世家不把你當人看,你居然還能撐到現在,目的是什麼?”如月問。
“那你嫁給南宮桀的目的又是什麼?”秦不凡反問。
聽秦不凡這麼一問,如月只是笑了笑,因爲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更貼切。
“來南宮世家,無非就是貪圖錢而已。”秦不凡替如月做了回答。
“那樣的話,你就太擡舉我了。”如月矢口否認。
待在房裡想了老半天的南宮芙凌,覺得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太過於蹊蹺,而且秦不凡對每一個決定都成竹在胸,這完全就顛覆了他一貫作風,於是她覺得有必要當面跟秦不凡對質。
南宮芙凌走到柴房,剛巧碰到了秦不凡和如月,兩個女人四目交接,瞬間碰出了敵對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