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 七竅玲瓏心

寒氣肆虐,碧霞子卻毫不在意,她緩步上前,一步步凌虛蹈空,探出手去採摘那金黃色的花芯。她籠罩在瑰麗的光華中,腰肢柔韌,衣袂飄飄,恍若仙子下凡——不,她本來就是仙子!申元邛沒由來自慚形穢,前世的童養媳,等了他無數次輪迴,一顆癡心不改,他何德何能,承受得起美人恩澤?想到這裡,他感到惶恐不安。

山巔驀地響起一聲咆孝,猶如焦雷霹靂,震得地動山搖,狂風肆虐。申元邛大吃一驚,急叫道:“不好,有勐獸來了!”話音未落,一頭兇狠的妖獸跳下山來,張牙舞爪,目露兇光,朝着碧霞子咆孝不已。

傳說中????????????????的仙家寶物,豈能沒有厲害的大妖守護?申元邛嚇得轉身就跑,跑了幾步又收住腳步,顫抖着聲音對自己說:“我不能丟下碧霞子!我……我要英雄救美!”可是內心深處另一個聲音卻說:“你有什麼資格去救她?你連自身都保不住,白白送死而已!”

申元邛腿腳發軟,連步子都邁不開,戰戰兢兢回過頭去,卻看見那妖獸翻臉獻媚,像小貓一樣伏在碧霞子腳邊,伸長了頭頸在她腿上挨挨擦擦,似乎是她養熟的寵物。碧霞子注意到他的失態,俏臉上閃過一絲輕蔑的神情,隨即恢復了笑意,朝申元邛頷首道:“郎君莫要驚慌,這頭貔貅是師父的坐騎,留在落花島陪我已有上百年了,師父命它守衛石心花,免得被奸人採去幹壞事。你放心,貔貅形貌可怕,其實性情很溫和的。”

申元邛雜書看得很多,據書中記載,貔貅乃傳說中五大瑞獸之一,與龍、鳳、龜、麒麟齊名,身形如虎豹,首尾似龍狀,其色亦金亦玉,有一角,有二角,一角稱爲“天祿”,二角稱爲“辟邪”,因其沒屁眼,金銀財寶只進不出,被視爲招財神獸。

那貔貅生了兩隻硬角,名爲“辟邪”,是不是當真沒屁眼,他不得而知,但這一刻,申元邛感到無比羞恥,恨不能有個地

洞鑽下去,碧霞子那轉瞬即逝的輕蔑刺疼了他的心,芥蒂不知不覺潛滋暗長。他鼓起勇氣走上前,那貔貅瞪起銅鈴也似的大眼珠,惡狠狠咆孝幾聲,自顧自跟碧霞子親熱,在她的身邊繞來繞去,不時去嗅她身上的花香。碧霞子似乎被鬍鬚撩癢,“咯咯”嬌笑着推開它道:“別胡鬧,我有要緊的事,待會再陪你玩!”

貔貅不敢違逆,悻悻跑到一邊,把碩大的頭顱枕在前爪上,也着眼打量着申元邛,虎視眈眈,似乎隨時都會撲上去。申元邛心裡發毛,故意不去看它,凝神看碧霞子,卻見她伸長了手臂去摘花芯,衣袖滑落,露出了白膩如玉的胳膊。申元邛????????????????忽然記起戲文裡的唱詞:“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一彎西子臂,七竅玲瓏心。”

碧霞子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她看破了申元邛的爲人,卻掩飾得很好,沒有說破。申元邛只是個銅臭氣十足的行商,一介凡夫俗子,雖然不是什麼惡人,畢竟乏善可陳,她要藉此機會斬斷羈絆,了卻塵緣,追隨師尊升入天庭。至於申元邛,留在落花島上當一個鬼仙,替師尊看守道場,得享永壽,也算對得起他了。

碧霞子挑挑揀揀,採了十餘根石心花芯,收起法術放開泉眼,冰珠再度噴涌而出,如亂瓊碎玉。石心花元氣大傷,花瓣片片合攏,邊緣由白轉灰,蒙上一層黑氣,像飽蘸澹墨的筆尖,顫巍巍縮回石穴中。碧霞子嘆了口氣,回到申元邛身旁,攤開手掌,金黃色的花芯根根矗立,纖細可愛,讓人想起……豆芽菜!

“石心花五百年纔開一次,前後不過十餘日,你來得巧,錯過的話不知要等多久。花芯乃此花精華所在,耽擱久了藥力散失,殊爲可惜,咱們趕緊回去合藥,免得浪費了仙家寶物!”碧霞子拉了拉申元邛的衣袖,扭頭又朝貔貅打了個手勢,示意它跟上來。

貔貅靈性十足,興奮地跳將起來,抖抖身軀,一路小跑着跟在碧霞子身面。申

元邛有些擔心,頻頻回顧,拿眼睛瞄它,三番五次後,忍不住問碧霞子:“它跟着我們做什麼?”

碧霞子道:“石心花采去花芯,收入石穴內,要再等上五百年才能恢復元氣,貔貅留下來也無所事事,不如跟我們回去做個伴,煉藥時有它護法,我也放心許多。”

申元邛怔了一下,貔貅對他不無敵視,跟這般兇狠的勐獸呆在同一個屋檐下,那可不是什麼美好的經歷,最起碼,它逡巡在屋外,時不時吼上兩聲,他還有心思跟碧霞子同牀共枕嗎?但申元邛什麼都沒說,毫無疑問,碧霞子不會聽他的勸,在她的心目中,那頭貔貅遠比前????????????????世的丈夫要來得可靠。

他只是一個渾身銅臭味的齷齪商人,只是她修行路上未盡的一點塵緣!

回到清修的居所,碧霞子掐動法訣,花樹層層圍攏來,遮天蔽日,化作一座固若金湯的法陣。庭院內幽暗無光,山澗潺潺流過,倒映月光與星光,如夢如幻。碧霞子從靜室捧出一隻青銅小鼎,小心翼翼安置在山澗旁,以三塊白石架起,鼎爐式樣古樸,通體銘刻符籙,在星光映照熠熠生輝,有如扭動的小蛇。

貔貅長尾一掃,狂風驟起,從枝頭刮下無數花瓣,聚作數堆,翻滾壓實,如繡球般五彩斑斕。碧霞子微笑着摸了摸它的腦袋,誇獎了幾句,貔貅眯起眼睛,搖頭晃腦頗爲得意。這通人性的畜生,竟然懂得在碧霞子跟前獻殷勤!

萬事俱備,碧霞子神情爲之一肅,嘴脣蠕動,口中唸唸有詞,忽然輕叱一聲,鼎蓋騰空躍起,滴熘熘轉個不停,說時遲那時快,她將手一撒,石心花芯化作十餘道金光,爭先恐後地投入鼎中。“嗡”一聲輕響,五彩霞光沖天而起,寒氣以青銅鼎爲中心,朝四面八方急速擴散,腳下的土地發白皸裂,堅硬如冰,水氣凝結成爲霜華,無聲無息飄落。

申元邛退後數步,聚精會神注視碧霞子一舉一動。

第十三節 赤龍鏢局第二十八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一百三十九節 風物長宜放眼量第十五節 先天乙木至寶第二十五節 機關算盡第四十五節 大人有大量第四十五節 東一攤西一攤第五十二節 九幽蝕骨風第七十五節 壯士斷腕第五十六節 三十三亂刀斬第九十九節 求人不如求己第六十五節 五刖劍氣第二十七節 悲風迴旋劍第三十七節 神仙打架第五十六節 是龍也須盤着3第四十六節 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五十六節 是龍也須盤着1第四十六節 妖元成域第二百六十七節 此言正合心意第一百十二節 有苦說不出第四十二節 天帝孽種第三十五節 廣寒宮小界第七十四節 催動血脈之力第十六節 若老天眷顧崑崙第三十三節 十八盤巡守第一百二十七節 遠走高飛第三十九節 夜屠刀陣第二十三節 無上劍域第一百八十一節 不可以常理度之第九十節 衆生皆有佛性第四十七節 一瞬即一世第六十四節 不足爲外人道第二十節 任是無情也動人第九十八節 本是同根生第四十四節 符籙之術第二十五節 人心不足蛇吞象第一百九十一節 雙眸如秋水第八十六節 牽一髮而動全身第一百三十四節 移形換影第一節 根本法則之爭第七十八節 不急於一時第三十八節 淺水難養真龍第七十九節 禍從天上來第十一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十八節 追雲拿月鎖第八節 風暴前的寧靜第十八節 百思不得其解第五十二節 九幽蝕骨風第二節 天崩地裂第二百零九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七節 走一步看一步第二十七節 兩害相爭取其輕第六十一節 無事獻殷勤第八十三節 鎖不住意馬心猿第七十九節 無定汪洋第七十五節 一槍破敵第六十八節 賺個吆喝聽個響第八十七節 初生牛犢不怕虎第四十七節 人間留給凡人第四十三節 深淵破碎又何懼第六十五節 六法十三器第三十六節 微塵中的微塵第二十四節 忌妒如大毒蛇第六十九節 八百里黃庭山第八十三節 迅雷不及掩耳第二十五節 飛將軍從天降第九節 閻王殿前自明瞭第九十三節 盡人事聽天命第十四節 一聲嘆息第五十七節 逃得過一時第二十節 氣可鼓不可泄第一百四十一節 大雷音寺第四十節 心如一池春水第六十一節 殺人如割草第六十二節 異變突起第十一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三十四節 青白五德魚第五節 此人究竟是誰第四十九節 四臂山嶽主第一百三十一節 世事如棋局局新第九十六節 深淵亦如是第二十九節 我們又見面了第五十五節 血煉之術第四十四節 風雨飄搖之際第五十一節 至親至疏夫妻第七十三節 一而再再而三第五十節 轉輪黑騎第二十四節 長他人志氣第七十三節 得償所願第四十五節 英雄不問出身第二十一節 風雷先行第九十一節 禍水東引第八十一節 一支傳神香第十三節 赤龍鏢局第五十四節 雲漿洞天第一百八十三節 幽冥孤域第十九節 吾自爲吾主第七十七節 上前唱個大喏第九十六節 一碗水端平第五十八節 扯虎皮拉大旗
第十三節 赤龍鏢局第二十八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一百三十九節 風物長宜放眼量第十五節 先天乙木至寶第二十五節 機關算盡第四十五節 大人有大量第四十五節 東一攤西一攤第五十二節 九幽蝕骨風第七十五節 壯士斷腕第五十六節 三十三亂刀斬第九十九節 求人不如求己第六十五節 五刖劍氣第二十七節 悲風迴旋劍第三十七節 神仙打架第五十六節 是龍也須盤着3第四十六節 皇天不負有心人第五十六節 是龍也須盤着1第四十六節 妖元成域第二百六十七節 此言正合心意第一百十二節 有苦說不出第四十二節 天帝孽種第三十五節 廣寒宮小界第七十四節 催動血脈之力第十六節 若老天眷顧崑崙第三十三節 十八盤巡守第一百二十七節 遠走高飛第三十九節 夜屠刀陣第二十三節 無上劍域第一百八十一節 不可以常理度之第九十節 衆生皆有佛性第四十七節 一瞬即一世第六十四節 不足爲外人道第二十節 任是無情也動人第九十八節 本是同根生第四十四節 符籙之術第二十五節 人心不足蛇吞象第一百九十一節 雙眸如秋水第八十六節 牽一髮而動全身第一百三十四節 移形換影第一節 根本法則之爭第七十八節 不急於一時第三十八節 淺水難養真龍第七十九節 禍從天上來第十一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十八節 追雲拿月鎖第八節 風暴前的寧靜第十八節 百思不得其解第五十二節 九幽蝕骨風第二節 天崩地裂第二百零九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七節 走一步看一步第二十七節 兩害相爭取其輕第六十一節 無事獻殷勤第八十三節 鎖不住意馬心猿第七十九節 無定汪洋第七十五節 一槍破敵第六十八節 賺個吆喝聽個響第八十七節 初生牛犢不怕虎第四十七節 人間留給凡人第四十三節 深淵破碎又何懼第六十五節 六法十三器第三十六節 微塵中的微塵第二十四節 忌妒如大毒蛇第六十九節 八百里黃庭山第八十三節 迅雷不及掩耳第二十五節 飛將軍從天降第九節 閻王殿前自明瞭第九十三節 盡人事聽天命第十四節 一聲嘆息第五十七節 逃得過一時第二十節 氣可鼓不可泄第一百四十一節 大雷音寺第四十節 心如一池春水第六十一節 殺人如割草第六十二節 異變突起第十一節 一語道破天機第三十四節 青白五德魚第五節 此人究竟是誰第四十九節 四臂山嶽主第一百三十一節 世事如棋局局新第九十六節 深淵亦如是第二十九節 我們又見面了第五十五節 血煉之術第四十四節 風雨飄搖之際第五十一節 至親至疏夫妻第七十三節 一而再再而三第五十節 轉輪黑騎第二十四節 長他人志氣第七十三節 得償所願第四十五節 英雄不問出身第二十一節 風雷先行第九十一節 禍水東引第八十一節 一支傳神香第十三節 赤龍鏢局第五十四節 雲漿洞天第一百八十三節 幽冥孤域第十九節 吾自爲吾主第七十七節 上前唱個大喏第九十六節 一碗水端平第五十八節 扯虎皮拉大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