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不曉得這痛苦了多久。
一路上，東宸決都在催促前進的速度。
鸞月只曉得這次比上次的時間真的少了不少。
也想着，這次要是再不到。
她估計就要掛了。
……
馬車上。
原本不暈車的鸞月，結果這馬車也是暈乎的不得了。
東宸決無奈，只能帶上她騎馬。
“據說，這暈乎的人都是一種病。”
“……”
“你是醫者，爲何不醫治好自己？”
這話讓鸞月很是沉默。
第一……她來人家也不是太久。
並且也不曉得這一世的自己也會暈船。
再有……她好像也不曉得這暈船的病要如何醫治。
“決難道不知，醫者最大的悲哀就是無法醫治自己？”
這話讓東宸決瞬間一愣。
他自然不會不知道……
“明知道往前走會受傷，作爲一個醫者，卻沒辦法讓自己不受傷。”
“……”
“這世上最難醫治的，是心病，即便是醫者，也束手無策。”
她的聲音依舊虛弱不堪。
全身柔弱無骨的倒在他懷裡。
現在騎馬她纔算是好了一點。
聽着她感慨的話，東宸決亦是有些感嘆。
“決，我一定要成爲神女嗎？”
撫西告訴她，她會成爲晉國神女。
猶記得有一世，她也是亦辰的侍女，最後去了神宮。
大家都知道，神宮的女子永遠不能成婚。
而她……卻成爲了他的雪妃。
“唯有你，有那個能力護佑晉國風水。”
“……”
這句話，徹底讓鸞月沉默了下來。
唯有她，可以護佑晉國風水？
呵呵，所以說……他終究還是選擇將她放在神女位置。
“那你會後悔了怎麼辦？”
不能跟他在一起，她是覺得自己不管在什麼位置都無所謂。
只要能在他身邊，每天看到他就夠了。
但他呢……可知道這個旨意一下的後果？
那可能就意味着永遠無法和她相愛。
難道這一世，她終究是靜靜的看着他嗎？
“朕從來不曾後悔。”
“……”
不曾後悔，那是在告訴她，永遠不會後悔嗎？
後面，鸞月一句話也不曾說。
就這樣靜靜的跟東宸決回到了晉國。
回去晉國後，她就在東宸決的旨意下成爲了神女。
全國上下一片呼籲。
尤其是難民區的災民。
……
“皇兄，爲何一定要讓她成爲神女？”
御書房內，氣氛有些冷。
一向溫潤的東宸鈺，這個時候也是劍拔弩張的對着東宸決。
“朕這麼做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
晉國，也算是天下一統的大國。
一國帝王，自然是做什麼事兒都有自己的思量。
但他可知道。
這一次的決定，可不是所謂的道理那樣簡單。
“是什麼樣的道理一定要讓她成爲神女？”
這結果東宸鈺有些無法接受。
簡直就已經到了讓人很是氣憤的地步。
如今事兒已經到了這一步。
真真是讓人有些無法接受。
“朕的決定，難道還要向你交代？”
“……”
東宸鈺的糾纏，終於也讓東宸決怒了。
一向做事都非常果斷的他，自然不喜歡任何人問自己。
晉國能有如今的天下。
哪一次不是因爲他的果斷決定。
“不需要，皇上怕是因爲……想要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才會這樣吧？”
“……”
“因爲那張狐媚臉不想被人說你封一個妖媚的女人爲妃。”
“……”
“所以就用神女的位置將她禁錮在身邊對不對？”
“……”
“一旦她要是逃走，便會被天下之人追殺。”
“……”
“所以，只要成爲神女，即便是不聞不問，也絲毫不用擔心會會失去對嗎？”
“閉嘴，給朕閉嘴。”
就如被東宸鈺說中自己的心思般。
東宸決像是再也聽不下去，怒聲打斷東宸鈺想要說下去的話。
不想聽，他現在是什麼也不想聽。
事情到了這一步。
還真是讓人有些無法忽略。
“心虛了嗎？其實是因爲你的私心纔會這樣做對不對？”
“……”
“就算自己得不到，毀了也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是這樣嗎？”
鸞月在御書房外靜靜的聽着裡面的對話。
瞬間不曉得該是哭還是該笑。
這樣的結果對她來說也算是不小的衝擊。
神女
東宸決看來是早就計劃好了。
回來後，這神宮都建好了。
呵呵，看來師父這掐指一算的功夫還真是了得。
終究，在東宸決和東宸鈺的爭吵聲中轉身離去。
白衣飄飄。
烏黑髮絲沒有絲毫束縛，任由披散開來。
就連衣服都給她全部準備的白色。
看來，全是按照神女的標準給她的一切。
“神女，鈺王來了。”
“……”
這話讓鸞月瞬間一愣。
她離開神宮的時候他和東宸決還在一起。
一路上她也沒有任何耽誤的回來。
沒想到他的速度會如此的快。
“知道了。”
這神宮很大。
諾大的宮殿裡，就只有她和侍女。
說真的，她還有些不習慣。
雖然喜歡清靜，但卻不是這麼個安靜法子。
“你終於回來了。”
見到鸞月，東宸鈺很是焦急的上前。
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依舊是那樣讓人無法忽視的美。
這一年的時間幾乎沒怎麼變過。
那雙狐狸眼讓人很不自覺的就沉淪下去。
“找我有事嗎？”
雖然和東宸鈺也算不上很熟。
但當時，爲了道東宸決的身邊，這鈺王可是幫了不少的忙。
“爲什麼不抗旨？”
“……”
一開口，他語氣裡滿是責備。
就如鸞月和他有多熟一般。
“抗旨？然後呢……然後就是一道被斬首的聖旨是這樣嗎？”
“……”
“兩者之意，鈺王覺得帝鸞月該如何選擇？”
成爲凡人後，她也深刻體會到。
沒什麼比活着更重要。
當然……她也可以聽撫西師父的修煉成仙。
但梵鏡既然給了她選擇。
她亦是無法選擇修煉。
那樣的代價，是她這生生世世都付不起的。
“他不會殺你。”
東宸鈺很是堅定的說道。
東宸決成爲皇帝后，對打下屬和大臣。
看似無情，其實是有情。
對鸞月的那份感情，更是他自己都看不透。
“呵呵，鈺王還真是高看我了。”
“……”
她可沒那樣的自信。
東宸決，和以前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