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芊墨,你知道了。”不是詢問,而是肯定。
中午飯,他出去時,這小女人對他還是一副關懷有加的模樣。可等他回來後,就發現這小女人看他的眼神,關心不見了,透出異樣來。還不時的偷瞄他,偷瞄他的脣。被發現後,就開始拿頭頂對着他。這些足以證明,他與赫連逸那點夢魘事,她已經知道了。
藺芊墨坐在軟椅上,聽到鳳璟的話,看了他一眼,移開視線仰望四十五度角,明媚而憂傷的看着院中已完全調令的花草,憂憂鬱鬱道,“樹葉調令,花兒凋謝,季節交替,冬天真的來了,還真是有些冷了。”
wωω▲ttκā n▲C O 鳳璟聽了,寡淡道,“天氣如我心,哇涼哇涼的!”他被一個男人親了,他夫人在一旁自顧看樂子。
藺芊墨嘴角顫了一下,差點笑了,好在忍住了,嘆了口氣,看着鳳璟道,“我們心情是一樣的,所以,看着這些花花草草的都感到憂傷。”
憂傷嗎?他只看到她眉眼間一片明媚,看的十分真切。因此,心裡發堵。他就知道,藺芊墨知道這事兒,他得到的絕對不會是安慰。
鳳和站在不遠處,藺芊墨的話落入耳中,頭埋入胸口。憂傷嗎?那麼,聽到主子跟九爺親密事件之後,眼睛放光,眼神灼灼,情緒昂然的那個人又是誰呢?特別那句,沒看到真遺憾,特別讓人不願想起。
藺芊墨滿眼憂傷的看着鳳璟,道,“夫君呀!你和九爺親了的事兒。這虧我打破牙齒含着血淚一起嚥了,什麼出軌,什麼不安分之類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不過,你揚言要乾了誰,這事兒就算了吧!行不?”
她果然知道了!
鳳璟麪皮有些發緊,“你想跟我說的只有這個?”
當初知道蕭飛肖想他,她惱火,拿掃把要打人的勁頭怎麼統統不見了。這次竟然說什麼,打破牙齒活血吞?
藺芊墨聽了,輕咳一聲,巴巴看着鳳璟,對手指,“那個…。若是不能就這麼算了,那,你對九爺出手時。嘿嘿…我能旁觀不!”
藺芊墨話出,鳳和頭重腳輕,晃了一下,夫人好生猛,主子好可憐!
鳳璟臉色不可抑止的黑了下來,牙根發緊,“你這是確定我跟他只能算了,所以,故意說這話來氣我是不是?”
藺芊墨揚眉,擲地有聲道,“那是當然!若是你對他真的生出什麼想法來。我可是不會這麼大方!搶我男人的女人不能饒恕,搶我男人的男人也是不能放過。”
鳳璟:…坦誠的,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嘻嘻…。相公呀!跟男人親親是什麼感覺呀?”藺芊墨很是好奇,非常想聽聽鳳璟的親後感。
什麼感覺?害喜的感覺!不過,這話他不想說。這會兒也不是太想看到藺芊墨。起身,擡腳往外走去!
藺芊墨看着鳳璟的背影,隨着起身,賊來一嗓子,“相公呀!外面狼太多,以後我們還是寸步不離吧!你以後出門,一定要帶着我,我們母子來保護你!”
話落入耳中,鳳璟一點兒不覺得感動,嘴巴抿起,反鬧心的厲害。寸步不離,純粹是不想錯過好戲。
看鳳璟滿身陰鬱,心情極度不佳,藺芊墨一唏噓,小小心虛,提着裙襬,小跑了過去。
那動作,看的柴嬤嬤一身的冷汗,心肝兒都顫了,說話也顛了,越了禮數,“侯爺,您趕緊站住,夫…夫人你小心些…”
柴嬤嬤話出,鳳璟腳步頓住,猛然轉頭。
藺芊墨大剎車,提着裙襬,邁着碎步,走的是貓步,儀態是仕女加淑女。看着鳳璟,俏臉如花,笑的甜膩又心虛,眼神閃閃,不經意間的憨憨怯怯,看得人…。
鳳璟無意識的伸握大手,手心發癢,想打她一頓屁股,又想按在懷裡,用力蹂躪,喜人又氣人!但不可否認,藺芊墨這副小模樣,讓他沉鬱的心情舒緩了不少,同時,暗啐一聲,夫綱不振,終有緣由。
“相公…”藺芊墨也試着嬌嗔一下,想叫出那一音三顫的味道來,可惜…這調調出,自我感覺,嬌嗔沒有,倒是太監了,尖細,天雷!指望着鳳璟能因此調,讓其百鍊鋼化成繞指柔是別想了。
藺芊墨乾笑,自我接受不良,鳳璟臉色怪異,難形容,反正不是享受就對了。
看着鳳璟的臉色,藺芊墨:…以柔克剛,完敗!
“相公,天色不早了,你還要出門嗎?”嬌嗔不行,咱還是繼續表賢惠吧!
鳳璟直直看着藺芊墨,清清淡淡道,“你剛纔不是問我什麼感覺嗎?我有些忘記了,所以,打算再去親一次,然後回來回答你剛纔的問題。”
鳳和聽了,顧不得規矩,瞬時擡頭,眼中滿是祈求,夫人呀,這個時候你可千萬不能揮揮帕子,來個歡送呀!那可是火上澆油呀!
藺芊墨聽了,上前,伸手挽住鳳璟的胳膊,道,“剛纔我喝茶喝醉了,說了什麼不得體的,不該說的。夫君大人大量,都忘了吧!”說着,挽着鳳璟往回走,很是賢惠道,“夫君在外忙了一天也是累了吧!回屋,我給你捶捶腿,按按肩。”
鳳和聽着,鬆了口氣,萬幸夫人知道分寸。
“藺芊墨!”
還是連名帶姓的叫,看來,對她很是不滿呀!男人心情不好,她態度就一定要好。
“在!夫君請言!”
“若是一日,你腹中孩子遇到同樣的事,你欲如何?”
鳳璟話出,藺芊墨袖子直接擼了起來,橫眉冷目,“膽兒肥了他,敢非禮我家寶貝兒!”
“夫人倒是一個好母親,如此,甚好!吾兒,福氣超過其父。”這誇讚,透着一股陰測測,酸溜溜的味道。
藺芊墨頭一縮,呵呵樂,憨憨道,“不一定是兒子,或許是女兒!”所以,她磨刀霍霍絕對有理由。
鳳璟聽了,看着藺芊墨眼神幽深漆黑,看了半晌,回了她一句,“呵…”迴應十分之簡單,卻很是意味深長。
這一呵,顯然一個如此護孩兒的娘,並不得鳳大爺的欣賞。
藺芊墨摸摸鼻子,不再多言,感覺說得多,錯的多!
但鳳璟卻是小心眼發作,抓住這觸角不想就此揭過,“成親不過兩載,得了孩子,就開始厭夫了。孩子是個寶,夫君已是根草!”
藺芊墨:…。一頂大帽子襲來,偏心罪名被成立!
見藺芊墨啞然,鳳璟自感,他說中了。果然,凡事有利,難就免有弊,爲父,有子,香火得到傳承的同時,那小女人的心神也被分走了一大半兒!
柴嬤嬤聽到鳳璟的話,趕緊低頭,臉上表情有些不淡定,哭笑不得,沒想到侯爺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時候。前些時候,隨着夫人一同害喜,明明緊張的不行。可現在,害喜過了,又開始跟孩子爭起寵來了。
“在外被人非禮,回家還要面對夫人的厚此薄彼。如此,爲夫心情甚差。”說完,一甩袖子,擡腳進屋。
藺芊墨站在原地,不由樂了,好嘛,鳳大爺又傲嬌上了。其實,鳳大爺也是個特別會作的,只是不經常發作。不過,偶爾發作時…。真是分外可愛呀!
就如現在,鳳某人明確告知一句,他心情很差。潛意詞,你看着辦吧!聰明點兒的,就趕緊來哄我吧!不然,他還會矯情上兩天。
藺芊墨想着,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看着一邊的鳳和道,“你家主子這個樣子最惹人喜歡!”
鳳和聽了,表情發乾,他感覺完全相反,他只覺得心驚膽戰。
看鳳和那一臉無法苟同的表情,藺芊墨笑眯眯道,“比起一生氣,就發脾氣或變悶葫蘆的男人。鳳璟這樣明確生氣,願意等待哄他的男人,多有情趣呀!”
藺芊墨說完,搖頭,“什麼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就是!什麼是拿肉麻當有趣,這就是!唉,咱果然是凡夫俗子呀!所以,很是樂在其中。”說完,顛顛兒往屋內走去。
鳳和站在原地,看着藺芊墨的背影,擔憂呀!這纔是剛開始呀,等到小主子出生,憑着主子那佔有慾,怕是到時候夫人就不會覺得有趣了。
不過,主子在夫人面前好像也堅持不了許久,所以…。鳳和身體開始發緊,不好的預感驟然而起,他的苦難日子好像快要降臨了。
“藺毅謹,抱歉。”陰嗜皺眉,面色難看,“是我思慮不周,給你們添麻煩了。”
藺毅謹擺手,含蓄道,“藍小姐挺好,人很單純。只是,不太適合京城。”
陰嗜聽了,按了按眉心,“以前我只覺得娶個太有心機的女人,定然會累心。可現在才知道,娶個太單純的女人,也同樣鬧心…。不說了,明天我就帶她回去。”
“你回去,藍家那邊…。”
“沒事兒,我來的時候只說帶她出來見見世面,沒說其他!”
“那就好。不然,讓你爲難,我可是對不住你了。”
陰嗜聽了橫了他一眼,“難不成爲了不讓我爲難,你還打算爲難自己娶了她呀!你這人就這點兒不好,太過淳厚。”
藺毅謹聽了,笑了笑,“我也沒你想的那麼高尚,只是你我關係不同,我不想你爲我費心,反而得罪了你的親人。”
陰嗜卻完全不在意道,“若是因爲這事兒就讓他們惱了我,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
陰嗜是那種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好若是參雜其他,那他情願不要。
陰嗜說完,看着藺毅謹,隨着道,“藺芊墨可有說什麼?”
“墨兒說,若是我娶了藍小姐,定會夫綱不正。因爲,我恐怕養不起她,恐怕還要她來養我。”藺毅謹也不隱瞞,嘆氣道,“藍小姐揮金如土的樣子,看的墨兒眼睛都直了!”
陰嗜翻白眼,“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兒都聽不出是諷刺!”
藺毅謹嘆息,“不是諷刺,是事實!”
就藍月兒隨手打賞一個下人動輒都是幾十兩大手筆,長此以往,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如此揮霍呀!這樣的媳婦兒真是娶不得。就是負擔得起他也娶不得。他還想存些積蓄給子孫後代呢!
“你妹妹說的話,那句不是事實!”陰嗜輕哼,卻無一絲惱色。本來這次的事兒做的欠妥就是他。特別藺毅慎孩子惹病一事,若非藺芊墨醫術了得,後果真是不堪設想。現在藺家兄妹對他不曾抱怨什麼,他就更沒資格多說什麼了。
“本來就是事實!”說完,道,“你明日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算了,有藍月兒在你就不必送了,免得惹出什麼口舌來。那藺芊墨可是不會饒了我!”
對於陰嗜五句話三句不離墨兒的習慣性言辭,藺毅謹動了動嘴巴,覺得應該說些什麼,“那個,陰…。”
藺毅謹剛開口,被門口一小廝打斷,“表小姐,表公子!”
“表哥可在屋裡!”
“是!”
聽言,藍月兒兄妹就要往屋內走去,小廝上前一步,攔下,恭敬道,“請容小的先行稟報一聲。”
“無需…”
“表姑娘,公子在沐浴,不方便!”
藍月兒聞言,抿嘴,大白天的沐什麼浴,不過這話身爲女子卻是不好說,只能站定。藍月兒其兄藍鑫,客氣道,“你去稟報吧!”
“是!”
陰嗜看了一眼小廝,轉頭對着藺毅謹,起身,“晚些再說。”
“好!”
陰嗜走出,藍月兒兄妹上前,“表哥!”
陰嗜看着神色不動,擡腳往前,“去正屋!”
“哦,好!”
正屋,陰嗜剛坐下,藍鑫還未開口,藍月兒率先哭訴起來,“表哥,你知道嗎?紅梅她被鳳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頭給發賣了,連個理由都沒有就擅自做主,蠻橫的賣了我的丫頭,還有我,也被她們給圈禁了,把我關在屋子裡不讓我出來,表哥…。”
藍月兒話未說完,既被陰嗜打斷,“紅梅的事兒我知道。”
藍月兒聽了,一愣,吶吶道,“表哥知道?”
藍鑫眼神微閃。
陰嗜看着他們,淡淡道,“身爲下人不知分寸,被賣是應當。”
聞言,藍月兒癟嘴,“表哥,怎麼連你也這麼說?紅梅跟了我兩年了,一直忠心耿耿,哪裡就不懂規矩了。”
陰嗜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對於藍月兒如此反覆糾結一個丫頭的去留,沒耐性跟她解釋,連帶教導她爲人處世的大道理。
“這件事兒回去之後,姨母會給你細說。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東西,準備一下,明日我們回樾河。”
陰嗜話出,藍月兒不淡定了,一些話,脫口而出,“回樾河?那我跟謹哥哥的事兒呢?”藍月兒說罷,臉既然紅了,畢竟是女兒家,與一表哥說起此等女兒心思,難免害羞。
藍月兒話落,藍鑫眼眸微縮,陰嗜眼睛眯了起來,眼底端然露出剛硬之色,面上卻未曾顯露太多,低緩道,“你和藺毅謹有何事兒?”
藍月兒臉色紅霞還未褪去,現在見陰嗜竟裝糊塗,臉色一變,急聲道,“表哥帶我來京,爲的不就是…不就是撮合我跟謹哥哥嗎?現在…。”話語坑吧,眼神閃爍,耐着羞意,期待道,道,“現在就這樣回去,定親之事,可…可是謹哥哥已應允了嗎?”
藍鑫看此,急忙開口,輕斥,“月兒,休得胡言,這等孟浪之言,怎是你一個女兒家該說的!”
“我…。”藍月兒扭着手指,牙齒咬着紅脣,扭捏,卻堅持道,“我沒有胡言,表哥這次帶我來京,爲的就是讓我見見謹哥哥的家人,爲的是…”
藍鑫面帶驚色,開口卻是訓斥,“月兒閉嘴!”
陰嗜不看藍鑫,只是直直看着藍月兒,“誰與你說,來這裡是爲親事?”
“我…。”開口,既頓住,想到什麼,開始閃躲,避重就輕道,“反正我就是知道!表哥,謹哥哥他…他可願意與我…”
“你想多了!”陰嗜沉沉道,“我這次帶你們兄妹京城,只是受姨母所託,帶你們遊歷一番而已,並無其他。”
陰嗜眸色發沉。想讓藍月兒與藺毅謹定親一事兒,未免事不成,兩面不討好,既他未跟任何人說過。可現在…
見陰嗜竟矢口否認,藍月兒不依了,單純之下,隱匿的驕縱,驟然而出,“陰嗜,你怎麼可以不承認?如果不是知道你的打算,我如何會千里迢迢受這份罪跟你來京?現在…。”
“月兒,閉嘴!不得對錶哥無禮。”藍鑫聲音沉下,“表哥既說那是子虛烏有的事兒,那必然是你多想了。女兒家說這個已是不規矩,你若還顧忌你的名聲,就給我閉上嘴巴,不需再言,否者我回去稟報了父母。”
藍鑫的話,藍月兒絲毫聽不進去,眼圈泛紅,情緒激動,“父母那裡不用你來說,我自己會去講。”說完,看向陰嗜,質問,亦難堪道,“你現在否認,是不是藺毅謹不願意,不答應跟我定親?還是說…。是那藺芊墨看我不順眼,從中阻攔,不想…”
啪…。
茶杯砸落在地,聲音尖銳刺耳,藍月兒怔住,藍鑫心頭一跳,陰嗜目露寒氣,聲顯冷色,低沉,剛戾,“侯爺夫人之名諱,不是你等商家之女可直喚的,記住自己的身份,越了規矩!”言罷,看着藍月兒乍青,乍紅的臉色,冷喝一聲,“劉剛!”
“小的在!”
“爲表公子,表小姐打點行囊,即刻啓程回曆城。”
“是!”
陰嗜說完,擡腳走了出去。
藍月兒欲追,卻被藍鑫攔了下來,
“哥…”藍月兒不滿,羞惱。
藍鑫神色莫測難辨,“聽話!”話不多,卻包含深意。
陰嗜向藺毅謹簡單的做了告別,拒絕了他挽留,一刻不停,帶着藍氏兄妹出城而去。
同一時間,國公爺,老夫人與鳳家二房等一衆人的行程也被提上日程。
離開之前,國公爺同老夫人來到別院一聚。
“祖父,祖母...”藺芊墨俯身,請安。
國公爺是男人,對於藺芊墨不曾細看,只是點頭,算是迴應。
老夫人卻是不同,女人本就心細,再加上自鳳璟身體好了以後,老夫人就特別關注藺芊墨的肚子,如此...
藺芊墨那僅僅微凸的小肚子,赫連逸一男子都能發現,鳳老夫人更是一眼既看中,隨着,眼睛驟然一亮,激動,微顫,“墨兒,你這...可是有喜了嗎?”
鳳老夫人話出,國公爺也不再與鳳璟大眼瞪小眼,顧不得太多,直直看向藺芊墨肚子。
藺芊墨輕笑頷首,對國公爺和老夫人大方坦誠,“已經三個月了!”
聞言,確定,國公爺即刻笑開,歡喜清晰可見,“好,好....極好,極好!”
重複幾個好,足見他多開懷。鳳璟身體恢復了,孩子也有了,如此,那壓在心底十多年的大石頭總算是可以搬開了。
對鳳璟,他爲祖父,總算是沒毀他一生,虧欠總算是填平。心一鬆,眼微潤。
“璟兒,陪祖父再喝一杯吧!”這種傷感而又歡喜的時刻,沒有什麼比酒更難懂得人心。
鳳璟點頭。
祖孫兩個並肩離開。
鳳老夫人拉起藺芊墨的手,掩飾不住的高興,還有緊張,“來來,別站着,趕緊坐下。”
“哦,好!”
“身體如何?可都好?吃飯怎麼樣?還害喜嗎?嚴不嚴重…”
“我身體挺好,飯也吃很多,已經不害喜了,祖母放心!”鳳老夫人的詢問,關心,藺芊墨一一作答。
“好,好,那就好!”藺芊墨看着藺芊墨圓潤的小臉,點頭,“看着確實胖了,這是好事兒!”
“是,柴嬤嬤做飯很好吃,才三個月我已胖了許多。”
鳳老夫人聽了,慈愛道,“柴嬤嬤手藝確實極好。”說完,看向一邊垂手站立的柴嬤嬤道,“女人第一胎很要緊,你多費些心。”
“是,老夫人放心,老奴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夫人。”
“好!”說完,看着藺芊墨語重心長道,“柴嬤嬤在這一方面很有心得,凡事有不懂得多問問她。”
“嗯!我會記得的。”
柴嬤嬤在一邊,搭了一句,“老夫人,夫人在生養孩子這點兒,很願意聽老奴講。老夫人您可放心。”這一點兒跟鳳嫣完全相反。
過去,鳳嫣不願多聽她說一句,哪怕是爲了孩子,她也不耐多聽。對此,柴嬤嬤無奈卻也沒妨礙,可母親如此對孩子卻不是福氣。
也因爲這不同,柴嬤嬤也很願意對藺芊墨多講一些。爲母者有心,爲奴者願更盡心。
老夫人聽了,放心下來,看着藺芊墨目光越發慈和,“你是個懂事,重情的,這一點兒祖母素來知道。”
藺芊墨聽了,笑了笑,“祖母猛然一誇我,我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鳳老夫人笑,之後,道,“璟兒可是高興壞了吧!”
鳳璟已不年少,這個年紀有孩子,心情必然歡喜。
奈何,她這話一出,卻得片刻的沉寂,老夫人看此,神色不定,“怎麼?鳳璟他不喜歡?”
“還好!祖母您也知道相公素來內斂,所以,表達歡喜的方式也很含蓄。”藺芊墨委婉,中肯道。
含蓄的,沒有一點兒驚喜,直接是驚嚇!
“是嗎?”鳳老夫人說着,看向柴嬤嬤,無聲詢問。
男人若是態度不正,不帶高興的,這女人有身子,心情怎麼舒爽的起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柴嬤嬤猶豫了一下,選擇最爲突出的一件事兒道,“夫人前一段害喜的時候,侯爺也隨着害喜了一段時間。”
鳳老夫人聞言,怔愣,驚疑不定,“你…。你說,璟兒他…害喜?”
“是!所以,老奴看,侯爺對夫人和孩子很是緊張。”以至於緊張的完全看不出高興,緊張的已經開始和孩子爭寵吃醋!咳咳…。這是不該說的。
確定,鳳老夫人哭笑不得,“璟兒害喜,真是…。真是想象不到,想象不出呀!哈哈…。”
藺芊墨笑眯眯道,“相公很有風度,吐的時候從來不會跟我搶痰盂。”
鳳老夫人聽言,撫掌而笑。
前段日子,積壓在心的沉鬱,因這一喜事兒舒緩不少!
另外一邊,鳳璟與國公爺,男人之間聊天很難熱火朝天。
“你也做爹了,子嗣無憂,我死也能瞑目了!”國公爺一口飲盡杯中酒,豁然道。
鳳璟聽了,看了他一眼,“這話聽着,很是彆扭!”
“你小子就別較真了,只要知道,你能爲夫,爲父,你祖父很高興,比大勝仗都高興。”
“嗯!以後安穩的睡覺,安穩的吃飯吧!”
“是!安穩的睡覺,踏實的吃飯!帶着你祖母四處走走,沒遺憾了!”
“差不多就回來!”
國公爺聽言,心頭微微一顫。
鳳璟垂下眼簾,輕抿一口酒,不鹹不淡道,“出去散散心,等待平靜了,回來頤養天年。人老歸根,子孫環繞,哪怕鬧心,卻也安心。”
國公爺聽了,喉頭一緊,聲音微啞,“你小子什麼時候還懂得體貼了!”
是呀,落葉歸根,年老更覺家好!
“墨兒說的,看來,是有一定道理!”
“你這媳婦兒沒娶錯!”
“嗯!雖然鬧人的時候挺讓人焦心的,不過…。我甘之如飴。”
國公爺挑眉,“是嗎?”
“嗯,鬧人過後,會哄人,天花亂墜的,繞的我飄飄然,頭髮暈。”想到昨晚,藺芊墨哄他的方式,鳳璟眉目舒展,身心舒暢。
國公爺聽了啐,“沒出息!”
鳳璟眼簾一擡,流光溢彩,迤邐如水,勾脣一笑,“在媳婦兒面前,不需要出息。”能討點好處纔是主要。
想着,鳳璟心思又開始歪了。若是他再作兩天,不知道藺芊墨還願意入昨天那樣哄着他,若是的話…。算了,還是適可而止吧!作的過來,那小女人一翻臉,他又得吃素了。
看到鳳璟竟然開始走神,國公爺也是無語了,這一副思春的表情,他竟然在鳳璟臉上看到了,也真是…。
“昨日鳳玿與我說,他想隨着我一同離開,你怎麼看?”
鳳璟聽言,表情微收,神色莫測,淡淡道,“挺好!”
“真這樣想?”
“鳳家能人很多,鳳玿就是其中一個。守鳳家,抵預鳳家旁支,鳳玿是不錯人選!人夠狠,也能忍,城府,手段都不錯,唯一弊端,就是人陰了些。”
國公爺聽了,靜默,良久,開口,“如此,就讓他隨我一同去吧!”
“嗯!”
祖孫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國公爺既帶着鳳老夫人回去了。
鳳璟回到正屋,看到藺芊墨正在思索着什麼,藺毅謹在旁,神色有些凝重。
“發生什麼事兒了?”
聽到聲音,藺芊墨擡頭,“也不是什麼緊要的事兒,也就是藍家小姐可能要入住太子府,成爲太子後院的一份子了。”
聞言,鳳璟挑眉,看向藺毅謹。
藺毅謹沉沉道,“昨日陰嗜帶藍氏兄妹回曆城,夜晚宿主客棧發生意外,打鬥之中藍月兒受傷。但卻不是匪人所致,而是太子的人在追捕那些流匪之人時,不小心傷了她。爲此,太子很是自責,速命人把他們接入了太子府,當即宣了太醫。”
鳳璟聽了,不鹹不淡道,“最近匪徒倒是挺猖狂!”
藺芊墨點頭,“確實猖狂!”
狂的除了劫匪,好像還有太子,太子也挺狂,狂缺錢呀!
還有陰嗜,這會兒也很是狂暴吧!可憐…
“主子,夫人!”
隨着聲音,鳳青身影出現,看着鳳璟稟報道,“稟主子,大爺把大奶奶接回來了!”
聞言,藺芊墨神色微動。鳳騰把肖氏接回來了?
鳳璟神色平淡,不見起伏,眸色幽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