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的青城是越來越熱鬧了,隨處都可見拿着兵器的江湖人士在大街上行走,莫清靈母子閒來無事便上街逛逛。
“孃親今日這街上好熱鬧。”城兒牽着他孃親的手,目不暇接的瞧着大街上走來走去的江湖人士。
“你九小叔叔明日大婚,來參加婚禮的人差不多都到了,這城裡自然也就熱鬧了。”來了這麼多江湖人士,看來這納蘭山莊的面子當真是大得很。
街上的人潮擁擠,莫清靈同城兒說話一個沒注意,撞到了一個男子的手臂。
莫清靈眼皮都沒擡便馬上道歉:“哦、抱歉。”
“臭娘們兒走路沒長眼啊!”那男子十分惡劣的推了莫清靈一把。
莫清靈猝不及防往後退了兩步站定,也瞧清了她所撞的男子的模樣。此人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模樣,一身利落的半長短衫,腳下一算黑色長靴,腰間別着長刀。一雙小眼睛閒的有些陰沉,一看便是個心胸狹隘的小氣之人。
“你這人好生粗魯,我孃親都給你道過歉了,你爲何又出手推人。”即墨念城生氣了,小拳頭握得緊緊的,一雙眉頭皺的緊緊的。
那男子用鼻孔看着即墨念城,語氣不善的道:“老子就推你孃親了又如何?小毛孩兒給老子滾遠些。”
見街上有人發生了衝突,不少的人都停下了腳步駐足觀看。
莫清靈怒了,這真的是她見過最沒有風度的男人了,她都道過謙了他還推人。如今還要讓她兒子滾遠些,真是給他三分顏色他就開起染坊來了。
莫清靈面色冷了三分,手搭在了城兒的肩膀上。
“敢叫我兒子滾的人,你是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莫清靈霸氣的擡手,用手指指着那男子道。
那人瞧見莫清靈的臉眯起了眼睛,他方纔倒是沒有瞧仔細,這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呵呵……臭娘們兒口氣挺狂,也不打聽打聽我江陰的名頭,惹了我可沒有好日子過。”
不少圍觀的人聽到江陰的名字,便皺起了眉頭,這個江陰可不是個什麼好鳥。在江湖上雖然有些名氣,但是卻不是什麼好名聲。此人雖然流沙派的弟子,但是爲人卻心狠手辣。在江湖上傳的最廣的便是,這江陰同他門弟子切磋,說好是點到爲止可是江陰卻將人活活給打死了。
今日這對母子,遇到了這江陰,怕是有些麻煩了。
莫清靈勾脣嘲諷道:“江陰,一聽便是個陰暗小人的名字,又何須再去打聽你的名頭。”
圍觀的人不少都覺得,這莫清靈說的對,這江陰本就是個陰暗小人。
“臭娘們兒找死。”那江陰拔出刀便朝莫清靈劈去。
莫清靈紋絲不動,手中暗自運氣,心裡想着是一掌打死他呢!還是震碎他的經脈,讓他武功盡失生不如死呢!
“江陰住手,這裡是青城可由不得你胡來。”青衣少俠忽然躍到莫清靈母子身前,拿劍鞘擋住了江陰的刀。
那江陰看清來人後退了一步,惡狠狠的瞧着那青衣少俠道:“孟玉你少管閒事兒。”
那孟玉抽出峭中只劍道:“這閒事兒我還管定了,流沙派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名門正派。身爲流沙派的弟子竟然欺負婦孺,你可真是給流沙派長臉了。”
雖然這孟玉是孟家的人,但是也不過是孟家的一個養子而已他有何須顧忌。
“孟玉你找死……”那江陰擺好了架勢。
“玉兒出了何事?”一個清朗的男生從遠處傳來。
那江陰朝那出聲處看了看,只見孟家的孟流星和他爹孃正騎着馬,瞧着他們這邊。
這孟家的人怎麼也來了?江陰忙收了勢,狠狠的瞪了孟玉同他聲音的莫清靈母子道:“且饒了你們,別再讓我遇到你們。”
說完那江陰就夾着尾巴跑了,這孟玉他是可以無需在意。可是現在孟家的人都在,他還是走爲上策。
那孟玉本還想轉過頭,安慰母子兩句,可是他哥又催他了。
“玉兒幹什麼呢?”
“無事”孟玉說着朝他爹孃同大哥跑了過去。
莫清靈看着孟家的三人,六年未見這孟家夫婦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孟流星也還是一張娃娃臉。
城兒仰起頭看着他娘,見她孃親思緒飄遠,心想難道那三個人孃親也認識?
“大哥,爹孃。”孟玉喊着騎上了自己的馬。
“走吧!你納蘭伯伯還等着我們呢!”孫三娘對孟玉說道。
“嗯”孟玉點了點頭,忽然有看見他大哥孟流星,還瞧着他方纔所在之處。
“大哥看什麼呢?”孟玉看着他大哥問道。
孟流星眯着眼睛看着已經離開的莫清靈母子的背影說道:“方纔你身後那女子看着有些眼熟。”
“哦?莫不是大哥的哪個紅顏知己。”孟玉打趣兒的看着孟流星說道。
孟流星白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駕!”
孟玉癟了癟嘴朝方纔那對母子所站之處看了看,以沒有那對母子的蹤影。他方纔見到江陰又在欺負人,便飛身上前也沒有瞧清那對母子的長相。
“駕!”孟玉夾了馬腹同他爹孃一起前往納蘭山莊。
翌日
客棧內,莫清靈看着手裡的兩套衣服有些拿不定主意。
即墨念城已經穿好衣服了,窄袖的淺藍色交襟錦衣,腰間吊了一個玉墜兒,腳下一算黑色的小靴。頭髮他都自己梳好了,全部束於頭頂用一條玉帶綁好,趕緊利落顯得精神又不是貴氣。
“孃親你決定了沒?再不決定該晚了。”即墨念城看着他糾結不已的孃親問道,要說她孃親的性子一向是十分的乾脆決斷的。今日卻在這穿什麼衣服去參加婚禮上面糾結起來了,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她孃親很重視這一次的故人相見。
“城兒你說孃親穿什麼衣服去呢!是這套白色的,還是這套紅色的?”莫清靈拿着手裡的兩套衣服看着城兒問道。
城兒託着下巴想了想道:“紅色的吧!白色的太素了,咱們是去參加婚禮又不是參加葬禮。”
“可是這紅色,會不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頭啊!”
“孃親你想太多了,你穿的是紅色的衣服,又不是紅色的嫁衣。哪能搶了新娘子的風頭,而且參加婚禮穿紅色的喜慶。”其實不管她孃親穿什麼,都會搶了新娘子的風頭,因爲他孃親太美了。穿白色的衣服就是清純的仙女兒範兒,穿紅色就是美豔的女王範兒。
莫清靈覺得她兒子說的在理,點了點頭道:“好吧!孃親聽你的。”
莫清靈換了紅色的衣裙,又拿紅色的面紗遮了臉纔出了房門。納蘭九歌的婚禮,從京都而來的人也有不少。若是有人瞧見了她的樣子,認出了她來總是會有些麻煩,所以還是遮了臉的好。
莫清靈同城兒下了樓,下了樓後便聽到一陣筷子掉落的聲音。樓下飲茶吃飯的客人們,都張着嘴瞧着莫清靈母子。這是天上的金童下凡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孩子,和這麼美麗的母親,雖然這母親是遮了面。但是那露在空氣中的雪色肌膚,和那雙清冷卻又些嫵媚的雙眸讓人充滿了無限的遐想。
馬車她早已讓小二準備好了,出了客棧的門兩人便上了馬車,自己駕着馬車去了納蘭山莊。
莫清靈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路癡的,絕對不會!沒錯,她們很倒黴的在山上迷了路。她昨日很仔細的問過小二路線的,竟然還是迷了路。
“孃親我方纔說了不是這條路的,要不還是我來趕車吧?不然咱們轉到天黑都到不了。”城兒看着他孃親說道,他們都在山裡轉了一多個時辰了,若再轉下去便趕不上婚禮了。
莫清靈抓了抓頭把鞭子給了城兒:“好吧!你來趕車吧!孃親進去馬車裡冷靜一下。”
莫清靈進了馬車,懊惱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她又在她兒子面前丟臉了難道她的一孕傻三年還沒好,這不應該啊!這都第六年了,她這生了孩子後才路癡的毛病怎麼還在啊!
城兒不愧是趕車的好手,半個時辰後母子兩的馬車抵達了納蘭山莊的大門口。雖然聽得到賓客的喧鬧聲,和吹吹打打的喜樂之聲。但是大門口出了兩個守衛連個鬼都沒有,而且大門還關上了。
一陣清風吹過,帶走了地上的落葉。
即墨念城看着她娘道:“孃親看來咱們還是來晚了。”
“無事,送禮不在早晚。”莫清靈跳下了馬車,把馬車裡的一箱賀禮搬了下來。
一大箱的金銀珠寶,莫清靈單手託着便走到了臺階下。
不出所料的事還沒上臺階,母子二人便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莫清靈和顏悅色的笑道:“兩位小哥,我們是來參加大公子的婚禮的。”
“可有喜帖?”一個守衛還算有禮看着莫清靈母子問道。
喜帖?她還真的是沒有,莫清靈搖了搖頭道:“雖然沒有喜帖,但是我是……”
莫清靈話沒有說完,那守衛便變了臉十分無禮的擺了擺手:“沒有喜帖不能進。”
莫清靈忍住了脾氣繼續道:“可是我是納蘭大公子的舊友,我是來送賀禮的。”
“不管你是誰沒有喜帖都不能進。”守衛的態度十分的堅決,看莫清靈的眼色也變了。管家找就吩咐過他們了,今日若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女人說是大公子的舊友,就千萬不能讓她們進來。因爲大公子早年有些花名在外,少不了有些和大公子有過一些瓜葛的女子會找上門來。而如今眼前的這個女人還帶着個孩子,肯定就是管家手中說說的奇奇怪怪的女人。還說是來送賀禮的,那麼大個箱子她單手託着,裡面能有啥東西。他看這送賀禮是假,前來找麻煩破壞大公子的婚禮纔是真,況且這女人還帶着個孩子呢!
不用問他都知道,這個女人肯定是帶着個孩子來說,這孩子是他們家大公子的要讓他們家大公子負責。這個女人肯定是個女騙子,因爲這樣的事情發生過太多了,以前就有不少女人帶着孩子來認爹,但是被拆穿後都被扔出了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