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晚飯十分縣太爺請了即墨寒等人到廳上用飯,莫清靈身子不方便,便留在了屋內門口由兩個侍衛把守着。
屋子裡沒有人,莫清靈看着頭頂青色的紗帳想事兒。也不知道城兒現在怎麼樣了?這麼多年城兒從未離開過她的身邊,如今她不在他應該很是擔心吧!
也不知道即墨城現在有沒有跟城兒相認,雖然即墨城的心中對她可能有些怨恨,但是以她對即墨城的瞭解,他定不會知道城兒是自己的孩子後還不相認。
莫清靈在想着事兒,沒有注意到有個白色的圓球,從窗戶裡跳進了屋子。
小白進了屋子後,先是多在放花瓶的架子後面探查了一下情況,確定無人後才邁着步子朝那熟悉的味道走去。
莫清靈只覺得自己肚子上一重,回過神來一瞧,只見小白正蹲在被子上舔着爪子?莫清靈先是一愣,隨即失聲叫了出來:“小白?”
這小白怎麼來了,若是小白在此,看來城兒也到了此處?
小白揚起它高傲的狼頭,搖了搖自己項圈兒上掛着的小瓶子。其實一開始它是拒絕帶這個項圈兒的,想他高貴的狼族若是戴了項圈兒便與那些家狗有什麼區別。不過在小城城的威逼利誘之下,它只能乖乖的帶上項圈兒,因爲不帶項圈兒這藥瓶子就沒有辦法讓它帶進來。
莫清靈的目光落到了小白脖子上掛的瓶子上,她費力的坐了起來,靠着枕頭取下了小白脖子上的藥瓶。
“這是什麼?”莫清靈看着小白問道。
小白打了個哈欠,給了莫清靈一個你自己看的眼神,然後優雅跳下了榻從窗戶跳了出去。
莫清靈打開小藥品,發現瓶子裡還有個紙條和幾粒藥丸兒。
難道這裡面是解藥?莫清靈打開了紙條,只瞧見上寫着‘先吃解藥,明日城外竹林動手。’
看來可寧聯繫上景修了,所以他們纔會讓小白送解藥進來。莫清靈沒有多想,趕緊倒了兩粒藥丸下來嚥下。
吃了解藥沒多久,莫清靈提了提氣,丹田處便有內力冒了出來,她的內力正在慢慢恢復。明日景修他們定會在城外的小竹林設伏救她,她雖然恢復了內力,但是卻不能表現出來。即墨寒以爲她沒有吃解藥,就會對她放鬆警惕,明日更容易逃脫,而且還能趁其不備區他性命。
即墨寒吃完放從正廳回房,給莫清靈帶了一碗肉粥,如同往常一樣喂莫清靈吃完肉粥。不過今日的莫清靈倒是有些反常,沒有拒絕他喂她吃飯。要是平日莫清靈都十分的抗拒,吃也吃不了多少,今天這一碗肉粥都吃完了。
即墨寒心中大喜,看來莫清靈對他已經沒有那般抗拒了。其實即墨寒真的是想多了,莫清靈只是單純的想,吃飽了恢復些體力明日纔有力氣逃走。
吃完飯後,莫清靈還裝作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模樣,任由即墨寒給自己洗了臉擦了手。
到了睡覺的時辰,即墨寒站在榻前脫了衣服,一副要上榻的模樣。
“你幹什麼?”莫清靈帶着戒備的眼神看着即墨寒,難道他要上榻睡覺不成?
即墨城把衣服掛在了屏風山,身上只着了中衣,看着莫清靈道:“自然是睡覺還能做什麼?”
“你不會是要與我一起睡吧?”莫清靈被子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準備隨時跟即墨寒幹仗的架勢。
“這房間並無第二張榻,我不與你一起睡,又要睡哪兒?”即墨寒看着莫清靈一本正經的說道。
以往住客棧的時候,都是住的上房,房間裡出了一張睡榻外還有一張小榻。可是今日住進了縣衙,這縣衙的客房裡卻是沒有小榻的,所以他只能與莫清靈同睡一張榻了。
“睡地上,或者去別的房間。”她纔不要與即墨寒睡一張睡榻呢!她可做不到與仇人同榻而眠。
“地上涼,縣衙已經沒有空房了。”
“大夏天的又怎麼會涼。”
“朕困了。”即墨寒打了個哈欠,脫了鞋襪掀開被子直接上了榻。
“睡覺”即墨寒吹滅了榻前架子上放着的燭臺,屋子裡的燭火一滅,整個房間便漆黑一片。
莫清靈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發着寒光,整個身子繃得緊緊的。莫清靈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即墨寒的脖子,放佛下一秒便要擰斷即墨寒的脖子一樣。
若是即墨寒敢做什麼,她可是隨時準備對他動手。但是這樣勢必也會暴露自己中的十香軟筋散被解的事實,可她也顧不了那麼許多,就算暴露了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感受到身旁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緊張的氣息,即墨寒輕聲笑道:“你不用緊張,我還不會對一個傷者做什麼。”
莫清靈哼了哼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化身爲狼?”
“朕是真龍天子可不是狼,睡吧!就算朕要對你做些什麼?你又能反抗得了嗎?”她中了十香軟筋散渾身無力,若是他要做什麼,她還不是隻能任他爲所欲爲。不過他也不會對她做什麼,比較她身上還有傷不是嗎?
莫清靈的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即墨寒說得倒是也對。雖然她的內力恢復了一些,但是身上的傷卻也還沒有全好。就算是放手一搏,也不一定能反抗得了即墨寒。聽他這般說,今天晚上他倒是想做一個君子,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
但是就算是如此,莫清靈依舊沒有放鬆把頭上的髮簪攥在手心裡,滾到了榻上的最裡面兒,與即墨寒的中間還可以再睡上兩個人。被子只有一條,滾到了最裡面去,便蓋不着被子雖然是六月的天氣,但是晚上露重卻還是有些冷的。
莫清靈儘量不讓自己睡着,但是因爲身體虛弱,沒撐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黑夜中,即墨寒慢慢的挪向蜷縮成一團兒莫清靈,她寧願受凍也不願意靠近他。
即墨寒把被子蓋在了莫清靈的身上,伸出手臂環住莫清靈的肩膀,貪婪的嗅着莫清靈身上的香氣。
“嘶……”即墨寒忽然倒抽了一口氣,肩膀上插上了一根髮簪。
“滾……”莫清靈在黑夜中睜開眼睛,冷聲對即墨寒斥道。方纔睡着的時候,忽然覺得周身一暖。她本想在暖意中熟睡,但是那刺鼻的龍延香鑽進鼻子裡她便警惕的睜開了眼睛。這才發下即墨寒竟然抱着自己,她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把髮簪刺進了即墨寒的肩膀。
“啊……”即墨寒收回環着莫清靈的手,拔出了自己肩膀上的髮簪。藉着淡淡的月光,他發現簪子上的血漬。被簪子插傷的傷口處,也有些許的鮮血流出。
“你連睡覺都如此防備着朕?”即墨寒心中有些受傷,對自己下手她當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
莫清靈冷聲道:“我就算是死了,只要你靠近,都會詐屍活過來。”
“你就如此恨朕?”
“你既然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她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讓他痛不欲生,他早知道了又何須再問。
即墨寒心中苦笑,明知道答案如何,他卻還要去問,問了也不過只是讓自己心中更難受而已。
即墨寒翻身下了榻,點亮了蠟燭默默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看着不淺的傷口,即墨寒微微蹙眉,懷疑的看了榻上的莫清靈一眼。她中了十香軟筋散,又怎麼能有那麼大的力氣,把簪子刺進他的肩膀之中。難道她的身上的十香軟筋散解了?可是若是她身上的十香軟筋散解了,定會想辦法殺了他纔對,又怎麼會隱忍不發呢!難道是他想太多了。
即墨寒處理完傷口便又上了榻,莫清靈遠遠的避着他。爲了避免莫清靈凍着,即墨寒把被子蓋在了莫清靈身上,自己拿了件外套蓋在身上。
翌日
莫清靈如同往常一樣,被即墨寒抱上了馬車。可寧一直注視着莫清靈,她雖然讓人通知了景修他們,但是卻不知道景修他們有沒有給莫清靈送解藥來。她昨晚守了半夜,也沒有瞧見有人來。心中一直不安想是不是那小乞丐沒有把紙條給納蘭九歌他們,若是納蘭九歌他們沒有收到紙條,那她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嗎?
不過當看到,莫清靈揹着即墨寒,對自己做了一個ok的手勢後,可寧的心這才落了地。看來莫清靈跟納蘭九歌他們已經聯絡上了,既然莫清靈已經同納蘭九歌他們聯繫上,那莫清靈肯定已經吃了解藥。只是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怎麼做,他們應該會想辦法救莫清靈纔是。
知府大人親自帶着衙門的人,送即墨寒一行人出了城門。
當即墨寒的人馬出城後,即墨城對着身邊的追月道:“他們出城了,你去通知傲天他們做好準備。”
“是”追月騎着馬抄了近路,朝城外的小竹林而去。
城外的小竹林裡,祁傲天還有納蘭九歌他們麼,已經在林子裡做了埋伏。只要即墨寒他們已經入林子,祁傲天他們就會發動早已經設置好的機關。
即墨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城一眼道:“咱們去救你孃親。”
“嗯,今日一定要把孃親救出來。”城兒笑着點了點頭,只要今日救出孃親,他們一家三口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光是想一想城兒就覺得很高興。
“嗷嗚”城兒懷中的小白,冒出頭來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