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港戰士李永華等人:駐軍香港的日子
在香港迴歸祖國十週年之際,記者走訪了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深圳基地,聆聽了幾位曾經駐港官兵的回憶和心聲。
李永華:3級士官。1995年入伍。
1997年7月1日凌晨跟隨着第一批駐港部隊到了香港,先後在昂船洲、石崗等營區駐勤,2002年底回到駐港部隊基地。
進港前,我們在深圳基地訓練了幾個月。經過嚴格的挑選,我幸運地成了第一批進駐香港的戰士。以前我們都是從影視作品和媒體上看到讀到過香港,進駐香港之後,我感覺香港比想象的還要繁榮。
解放軍剛入駐香港的時候,當地媒體公佈的民意調查顯示,被訪者對駐港部隊的信任度只有32%,一年後,駐港部隊在港人心目中的滿意度已上升到90%以上。我們在營區裡可以看到香港本地報刊,從中瞭解香港社會。
直到1998年10月,我跟着即將換防的老兵走出駐港部隊營區,到海洋公園玩了一次。那年我22歲。駐港部隊每年都會組織即將換防的老兵去海洋公園遊玩一次。雖然我們穿着便服,但市民很容易把我們這些理着短髮的軍人認出來,並友好地和我們打招呼。
2002年底我離開香港回到了深圳基地。一轉眼香港迴歸祖國已十週年了,我祝香港更加繁榮昌盛!
陳立新:少校。駐港部隊某通信站站長。
1995年,在西安通信學院快畢業的時候,聽說有這樣一支部隊要人,同學們都紛紛報名。
我們學員隊一共來了3人,其他的同學都很羨慕我們。但來到深圳後我們有些傻眼了,當時駐港部隊基地的辦公樓剛剛修建完成,周圍
是爛泥塘。更沒有想到駐港部隊裡有的人會進駐香港,有的人會留下來不進駐香港。
1997年7月1日凌晨,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進駐香港的那天,我在機房裡工作,機房裡竟然沒有電視機。後來戰友們不知從哪裡找來了一臺電視機,大家看到大雨中第一輛軍車進入香港後,都沸騰了。大學的同學知道我在駐港部隊,都打電話來問:怎麼沒在電視裡看見你?失落之餘,我想我只有加倍努力工作,才能贏得駐港的機會。因爲到香港執行任務,是自己的理想。
6年後,已是上尉的我被派到了石崗軍營,後又去了九龍塘軍營。
在香港的3年裡,每時每刻都感到自己肩上的責任重大。我出營區的機會不多,每年老兵外出一次,還有家屬來港探親外出,屈指可數。但我能感覺到香港在言論自由、在生活方式上沒有太大的變化,而“回到祖國懷抱”的自豪感越來越被香港民衆認同。
在駐港部隊12年,我最寶貴的青春都融入了駐港部隊。常常與老同學聚會聽他們講生活的經歷,他們中有的做了老闆,有的成了領導,我感到自己很平凡,很苦也很累,但我也被他們羨慕,我的生命因有了駐港部隊的經歷而與衆不同,我不後悔。
於偉:3級士官。1996年入伍。
2001年我隨部隊輪換進駐香港,那年我24歲。在香港期間我一直都在中環軍營。
印象中,香港市民是挺友好的,他們懂秩序,做事守規矩。比如乘公共汽車主動自覺排隊,比如各處的門衛待人都挺客氣友善。這些印象對我來說有潛移默化的作用,回到內地後我也會自覺按照這些文明的方式去做。
2005年我離開香港回到深圳基地。作爲
駐港部隊的一員,我一直都感到特別自豪。說一個小故事,我每次回家探親都要帶上一套駐港部隊的軍裝,讓家人和親朋好友見識見識,穿上這身用料考究、設計時尚、製作精良的服裝,把家鄉人都看傻眼了。我心裡想,我還沒有戴貝雷帽呢,你們就這樣了。1999年前,貝雷帽只有駐港部隊纔有。當然,我更知道,穿上這套軍裝體現了一種責任。它會隨時提醒我,我是一名肩負着實施“一國兩制”使命的軍人。
2004年3月8日,我回家鄉休假期間和相處多年的女朋友結婚了。這之前,我送了她一枚在香港買的戒指作爲訂婚的信物。
徐建忠:3級士官。1996年12月入伍。
記得當時學校去徵兵的有西藏軍區、中央警衛團和駐港部隊。駐港部隊對兵源的要求更嚴,諸如身高不低於176公分,體形不能太胖等等。我被駐港部隊挑中了。
來到深圳基地,通過訓練我明白了駐港部隊的特殊使命。1997年7月1日,我在別的部隊觀看了駐港部隊進駐香港的電視直播,中華民族洗刷了百年恥辱,我流淚了。
同一批來的戰友進駐香港,而我卻留在了深圳基地。我當班長較早,所以及時調整自己的心態,告訴自己:在基地工作也是履行使命。
我當兵的第4年,即2000年底,被派進駐香港,在香港工作了5年。從中環營區到昂船洲營區,再回到中環營區,參加過爲香港市民開放軍營等活動,對香港社會也有一些瞭解。有一次參加種樹,站在大嶼山的山頂上看到遠處的大佛,那景色吸引了我,還有迪斯尼樂園,那也是我喜歡的地方。如果可能我想去看看大嶼山大佛,玩玩迪斯尼樂園。
——摘自新華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