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孝子張石軒

“雪兒,你真的答應和我交往了是嗎?”這是江南的聲音,聽起來興奮異常。

“嗯。”雪兒的聲音裡透着害羞。

“太好了,雪兒,我一定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一定,我發誓。”說完了話,江南竟然把雪兒抱了起來旋轉,雪兒直叫嚷着說別讓別人看見會不好意思。

“已經讓人看見了,我看有人不好意思嗎?”我一邊說着一邊走近他倆。

“你個沒正形的丫頭,這麼晚從哪兒瘋回來的?”這是雪兒慣用的伎倆,我一打趣她時,她就會把矛頭指向我。

“別扯開話題,先問話的是我。你們倆是怎麼回事啊?某些人不是每天晚上要去上課嗎?怎麼談上戀愛了?”我一會兒看看江南,一會兒看看雪兒,他倆在夜幕中,我都能知道肯定臉紅到耳朵根兒了。

“討厭了,死丫頭,就知道捉弄我。”雪兒走過來就要打我,我趁勢躲到了江南身後。

“好了,雪兒,別鬧了,蓉兒也是爲咱們倆高興。”我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帥哥了,說出的話怎麼就這麼合我心意啊。雪兒也終於放過了我,只是輕輕的瞪了一下我。

我拿過江南和雪兒的手放在一起,“江南,我今天就把雪兒託付給你了,我希望我不是所託非人。我的脾氣你也是見識過的,如果你敢讓雪兒哭,我肯定是饒不了你的。”

一向能言善辯的江南,此時竟然語塞,過了好半天才對我說:“蓉兒,你放心,我不會辜負雪兒的。我一定好好對待她。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你就看我的實際行動吧。”我使勁的握了一下他倆的手,我的眼淚好像要出來了,好感動。

我心裡終於感覺輕鬆一些,江南這個小帥哥總算是爲我幫了一個大忙,有了他,我不用每天再爲雪兒擔憂了。

又過了兩天,學長回來了,不過沒有立馬來上班,而是帶他爸爸去看病,是黎總通知我要先把手上的資料整理好,以便學長回來查閱。學長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想可能是怕麻煩我吧。但是這會兒,他有麻煩,我怎麼可能不去幫他的忙呢。在我的堅持下,他終於說出了他父親的病房號,我下班後就去探望他們。

我也不知道該帶些什麼東西過去,鮮花果籃,都太花哨不實用,老人家從鄉下來的,我還是實惠些吧,買了兩大兜的水果,拎到了醫院。

去到那兒,才發現只有我一個同事來,當學長的家人問我是誰時,雖然學長介紹說我是學妹也是他的同事,但是他家人的笑意我猜得出,肯定當我是學長的女友了。

第二天才能給伯父做全面的檢查,伯父怕花錢,一直都不肯來。我去看他時,還讓我去勸學長,讓學長不要再給他看了,說看

也是白看,浪費錢。我一直安慰他,讓他不要操心這些,還是安心養病爲好。

學長告訴我說,這家醫院是黎總幫着聯繫的,請了市裡最好的大夫明天給伯父做檢查,而且還住的是條件很好的病房,這些都是黎總幫着墊付的錢。學長說他心裡非常感激,不知道怎麼去謝黎總。我心裡想,無利不起早,對你這麼好,肯定是有事相求,他們那家人那麼會打算盤,你要是沒有利用價值,怎麼會給你提供這些。但是我又不好在這會兒說出這些。只能一直點頭稱是。

經過了一天的忐忑等待,結果終於出來了,伯父被確診爲肺癌,而且還是晚期。具體還能有多長時間,這要看病人的身體狀況,還有他的求生意志了。我們並沒有和伯父說實話,但是他也猜到了自己得的不是什麼好病,還是嚷嚷着要回家去,還是要看到自己家的那些自留地還有家裡養的雞鴨,才能心安。一想到每天住院都要花掉那麼多錢,他都會覺得心疼。

做手術已不現實,因爲伯父年事已大。目前只能採用保守療法,爲其做化療。化療的費用也是很昂貴的,而且還很傷身體,不知道伯父是否能堅持的住。還有就是要給伯父補身體,化療會殺死白細胞,因此要多用營養品,這又是很大一筆開銷。總之就是這個病,真的是要花費巨大。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真的是負擔不起。學長上學時和我一樣都去打工以減輕家裡供他上學的負擔,雖然這兩年,他上班了,而且單位效益又很好,可是負擔一個這樣的病人,還是很吃力的。對於金錢上,我是愛莫能助了。所幸這給那位黎總又提供了資助的機會,這讓學長對於黎總簡直是感激涕零,對他是死心塌地了。對於這些,我看在眼裡,急在心頭,真的害怕學長被那姓黎的拉下了水,毀了大好前途。

我通知了趙姨,學長父親生病的事,第二天,Amy姐就來醫院替學長支付了所有看病費用,還有預支了化療所需的費用。Amy姐還說因爲趙董有事不能來,所以先讓她來做代表,改天趙董有空還會過來看望伯父的,我當時也在場,看到一旁的黎總,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憤怒。這場戰役終於打響了,兩邊開始了搶人大戰,最後鹿死誰手?我們拭目以待。

對於金錢,我是幫不上忙了,只好在其他地方儘儘自己的心意。我上網查詢得知,化療後的人身體會非常虛弱,可以吃鴿子爲其進補。我特意跑到市場上買來鴿子,回去燉了鴿子湯。唉,罪孽啊,我一向都是最喜歡鴿子這種小鳥的,覺得他們是最有靈性的一種鳥類,可是沒辦法,爲了給伯父補身體,只好犧牲你們了。

這兩天的貴賓待遇,已經讓張伯父受寵若驚,我今天又拿去了鴿子湯,連學長的母親

都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那是位普通的農家婦女,常年的操勞讓她顯得比實際年齡要老,兩鬢已經斑白,額頭佈滿了皺紋,經過這次的折騰更顯的憔悴。

伯母一直握着我的手,說讓我費心了,我很不好意思,直說在學校和工作時都受到學長的照顧,這會兒當然要有所表示了。我雖然想幫趙姨爭取到學長,但是我來給伯父送鴿子湯,確實是出自真心。我自己的爸媽不在了,而且是在我還未完全獨立的時候,他們沒有給我一次孝順他們的機會,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所以我很羨慕有父母的人,所以我看見詩語和他媽媽爭吵時,我會那麼着急的想要他們和好,我不想詩語到時候也和我有一樣的遺憾。對於學長,我把他的父親也看做是自己的長輩,我感覺我孝敬他,好像就是在孝敬自己的父母,多少能彌補自己心中的遺憾。

學長喂伯父喝鴿子湯,伯父一邊喝着湯,眼睛裡竟然會有淚光,“蓉兒,我這麼叫你,你不反對吧。”伯父慢慢的對我說道。

“當然不反對了,您想怎麼叫都行啊。只要您喜歡就行。”我笑着告訴伯父。

“蓉兒,一看就是位好姑娘,你是大城市裡的人,卻不嫌棄我們農村來的。還給我這個糟老頭子熬湯,我真不知道怎麼謝謝你。我們石軒有福氣,我就把他託付給你了,行嗎?”老人真的把我當成他沒過門的兒媳婦兒了,此時的我不能拒絕,這是一位快要臨終的老人最後的一個願望,我怎麼能夠拒絕。我一直點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兩位老人都高興的笑了,伯父這幾天來一直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連學長也對我點頭笑笑。

學長送我下樓,要分手時,他突然對我說,“謝謝,謝謝蓉兒。我很高興今天我爸爸說那番話的時候,你能假裝答應他,讓他了了人生最後一樁心願。”他很真誠的伸出他的手,我們緊緊的握了一下。

“對不起,我騙了伯父。但是當時,我真的是不忍心拒絕。你還謝謝我,其實是我不好意思纔對。”這善意的謊言,希望能夠得到伯父的原諒。

“傻丫頭,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是我要謝謝你纔對,我爸媽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婚事,這些年都一直在催我,我總是拿工作忙當藉口,總想着再拼一下,一定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可是現在才明白,爸媽最大的幸福其實就是我能夠找到幸福,我真的應該早點對你表白,早點讓你成爲我媳婦兒,是我的錯。我纔是應該讓他們原諒的人。”學長一臉的懊悔,一個男孩子竟然帶着哭腔說完這些話,心裡應該是有多麼的悲傷,他真的是一個至情至性的孝子,一個好人。此時,我更覺得,我一定要幫助趙姨,打敗那個姓黎的,千萬不能讓他禍害學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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