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淡淡道，“出去吸了根菸。”
“哦，你不是都已經戒了嗎？”
她隨意問道，厲先生身上一點兒煙味都沒有，不可能是吸菸，可他爲什麼要騙她？
“偶爾會很想，吸一根解解饞，我能控制住自己。”
“嗯，以後還是別吸了，對身體不好。”
厲先生應了一聲，車廂裡又恢復了沉默。
“明天陪媽去看張大師的事，你還記得吧。”
厲先生手指一頓，“嗯”了一聲，“記得，你要一塊兒去嗎？”
“我不去了，你回來跟我說一下就行了，再說我這，也不方便。”
厲先生點點頭，吐出了一個“好”字。
之後，誰都沒再說話，一路回了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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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煙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厲先生已經不在旁邊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在牀上賴了一會兒，她才起身，趿着鞋子下了樓。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拿盤子給蓋着保溫，莫煙洗漱好之後，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早餐。
電視里正在播一部年代愛情劇，女主旁邊的小丫鬟，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這就是跟顧佔軒鬧緋聞的那個女演員吧，這麼看着，還真是挺像。
眉眼特別像，氣質方面也有些神似，不過更像是刻意僞裝出來的，不像張雪蓉，一舉一動都看起來那麼自然。
這個人，完全就像是張雪蓉的複製品。
渾身上下，那種魔方痕跡頗重的樣子，讓認識真人的她，感覺非常彆扭，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滿身的不自在。
吃東西的也沒了汶口。
她拿着遙控關了電視，心裡卻還總是閃現剛剛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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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顧佔軒不認識張雪蓉，那他找一個跟張雪蓉長相如出
一轍的女人，還可以解釋爲巧合，可現在這種情況，讓她敏捷的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她做啊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兒，拿着手機，撥了厲先生的電/話。
接到莫煙電/話的時候，厲先生的車子剛停。
他的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敲了敲，抿着脣掐斷了電/話。
“對不起，您播的電/話正在通話……”
莫煙掐斷手機，皺起眉，沒幾秒，一條短信就發到了手機上。
“開會，稍後聯繫。”
莫煙盯着看了一會兒，回覆一個，“好。”
這邊，厲先生見她的回覆後，纔將手機塞進口袋，推開車門，下了車。
顧佔軒是個很小心謹慎的人，他軒的地方是顧家前不久收購的一個酒店。
名氣不是很大，四星級酒店，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這裡是顧家的。
厲先生早前臺報出地址後，立馬有人來帶着他上了樓。
“厲先生，裡面請。”
帶到了地方，侍者說了這麼一句，就離開了。
厲先生抿着脣，將手裡的紙條捏碎，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裡，沉着臉，敲了敲門。
沒幾秒，就聽見開門聲。
顧佔軒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門口，瞧見他，嘴角露出一絲稱得上慈祥的笑容，低聲道，“來了。”
厲先生一言不發，直接走了進來。
顧佔軒也不再客套，關上門，尾隨着進來了。
包間面積適中，裝修的也很精緻，在四星級酒店裡，這樣的包間，算是極好的。
客廳中央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拆了封的紅酒，很名貴，至少六位數，房間似乎是用艾草薰過，殘餘的味道，多多少少還能問得道。
這些細節，足以看得出來，顧佔軒對這次見面的重視。
厲先生臉上沒有顯露絲毫情緒，大步跨過去，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氣場森然。
他掃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面前的紅酒上，神色淡淡道，“顧董叫我來，不是隻爲了喝酒吧。”
顧佔軒沒說話，醒酒器裡的酒，在厲先生來之前就已經倒上了，這個時間，醒的剛剛好，味道也是最佳的。
他拿起醒酒器，晃動了兩下，俯身倒了兩杯酒，推到厲先生跟前。
“我上次，聽意大利的紅酒商說，你從他那兒討酒，喜歡喝紅酒嗎？這個是我從法國——”
“難爲您這麼上心，”
厲先生打斷他的話，拿起酒杯晃了晃，放到鼻間嗅了嗅，脣角似有若無的勾了勾，“我並不喜歡喝酒，我找紅酒商討酒，是因爲我岳父要過生日，我想討他心。”
顧佔軒動作一僵，心裡像是紮了一把刀子，一瞬間，鮮血淋漓。
他表情有些僵硬道，“你什麼都知道，爲什麼還要跟莫煙結婚？是爲了刺激我，報復奕辰？”
厲先生輕哧一聲，“你跟你兒子一樣，似乎總喜歡給自己加戲。”
顧佔軒被說得老臉一紅，略有些難堪。
他雙手不自覺的揉搓在一起，良久，才說，“景煜，我當年跟你母親分手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懷孕了。”
“我相信你不知道。”
厲先生淡淡擡起眼皮，“否則，我怎麼可能活到今天呢？”
顧佔軒臉色變了變。
厲先生神色淡漠的看着他，繼續道，“即便但年你知道，你會讓他生下來？她抵不上你的千秋霸業，一顆受/精/卵，更抵不上。”
顧佔軒被堵得啞口無言。
厲景煜幾乎一句話，就戳中了所有的真相。
當年利谷欠薰心的她，怎麼會因爲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停止自己的野心。
這是他從來不敢設想的一種情況。
“我不管你過去跟她有什麼，或者，她因爲你，遭遇了什麼，從現在起，理她遠一點，我跟你的關係，就跟以前一樣，毫不相干。”
厲先生語氣沉了沉，“這世上沒有那麼好的事，你隨便播一顆種子，不聞不問，幾三十年後，就想白撿一兒子？癡人說夢！你於我來說，只是提供了一顆/精/子，僅此而已。”
聽着厲景煜三兩句，就想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撇清，顧佔軒僞裝起來的笑臉，這一刻，終於堅持不下去了。
他面色陰沉道，“以前我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我現在知道了，作爲你的父親，我不能放任你不聞不問，這三十多年來，你缺失的，我都會補給你，如果你不介意，我甚至現在都可以認回你。”
“顧董，我現在是三十四歲，不是三四歲，我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齡，比起你能給我的，厲家給我的更多。”
“可你不是厲崢嶸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