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法寶拼鬥的聲音越來越響,隱隱後法寶的毫光傳來。宋冕拉着李青黛一陣急奔,往亂葬崗深處靠近揚州城的地方奔去,那裡有一處遺棄的木屋。
跑了不久,一間頹敗的木屋便出現在兩人面前,宋冕二人趕緊一個閃身,躲進了木屋。
進到木屋,宋冕才發覺李青黛手中不知何時竟已掣出了一件法寶——一雙閃着瑩瑩綠光的雙頭峨眉分水刺!那娥眉刺頗爲精巧,約摸五、六寸長的樣子,模樣非金非玉,卻通體碧綠,閃着翡翠一般的瑩瑩綠光!只是娥眉刺的兩頭閃耀着點點寒芒,教人一看便知是能傷人取命的犀利法寶。
李青黛掣着娥眉刺,柳眉倒豎,鼻翼微翕,襯着脣紅齒白,卻也有一番說不出的巾幗不讓鬚眉的風情!一時間,宋冕看得有些癡了。
“諾!”見宋冕赤手空拳的站在門口,雙眼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娥眉刺,李青黛雙手一招,又從自己身上拿出了一把尺半長短的小劍遞給宋冕,道:“這是我剛和姥姥學道時姥姥給我的法寶,你拿着!這法寶雖不是什麼通靈的寶物,但按凡間的眼光來說卻也是吹毛斷髮的利器,你拿着它,要是姥姥萬一沒有把黃德妖道甩脫的話,你也能幫上一些忙,不至於坐以待斃!”
“好!”宋冕伸手接過小劍,暗罵了自己一聲沒定力。
這小劍通體青藍色,質感細膩,許是因爲是給女孩子用的緣故,遠沒有日前彗倫長老的飛劍那般沉重冰寒,摸上去暖暖的,反而有些像羊脂暖玉。
“這劍有沒有什麼驅動法訣?”見過了彗倫長老的飛劍,宋冕接過劍後便問道。
“沒有,這劍只是凡間一般的玄寒鐵和青陽暖玉所鑄,不是靈寶,是沒有什麼驅動法訣的!”李青黛見宋冕問得深入,有些驚異道。
“不過這把劍雖然不是靈寶,但卻是姥姥當初花了不少時間和法力爲我所制,遠遠不是一般的凡間武器所能比的!你拿着這把武器,關鍵時刻防身也好!你不會道法,給你靈寶也驅不動的!”
“哦。”宋冕訥訥,“那……姥姥會不會有事?”
“應該不會!那黃德老妖想要打敗姥姥只怕很難!姥姥最擅長的就是匿跡和逃遁之術,說起來,就算是九州一些宗門門主,在這之上能超過姥姥的恐怕也沒幾人!”這李青黛平時雖然溫婉柔順,但到了這危急時刻卻是變得判若兩人,頗具一番颯爽英姿。宋冕見李青黛說得頗爲有把握,心內頓時放心不少。
“遭了!黃德妖道道法太強,姥姥受了傷沒有將他甩掉!”忽然,李青黛面色微微一變道。隨即拉着宋冕瞬間跑到小木屋的窗子下隱藏了起來。
“宋冕你不要出聲,我和姥姥還有本命法寶沒有用!偷襲之下未必沒有勝算!”擡起雙眼看了看外面,李青黛壓低聲音道。
“青黛,你幫我看着,我想辦法通知別人……”宋冕卻沒有理李青黛的招呼,低聲道。
“什麼?你……”
李青黛回過頭,卻只見宋冕從懷中掏出了一件事物,正是彗倫長老日前送給宋冕的那件。
這是一塊兩寸見方的深紫色玉牌,玉牌邊緣被幾朵鎏金的雲紋包裹着,瑞氣蒸騰,而玉牌的正面則篆着幾個符文,隱隱有雷光閃動。
宋冕將這玉牌放於膝蓋上,閉上雙目,開始吟唱彗倫長老教給他的咒言。這咒言頗爲拗口,宋冕勉強平息下心中的急切和不安,摒棄了一些念頭,方纔堪堪將咒言唸完。
驀地,宋冕心中一動,靈臺一陣空明,心意似乎通到了一個未知的地方。那玉牌此刻漂浮於宋冕的胸前,微微旋轉着,深紫色的牌身微微顫抖,上面的鎏金符文愈加明亮,雷光閃耀似要脫體而出!那玉牌漂浮了約摸有四五息時間,左右轉了幾圈,便落了下來。
宋冕睜開眼,微微的吁了一口氣。玉牌是驅動了,消息也好像送了出去,至於連接玉牌的那邊有沒有收到宋冕卻是無甚把握。現在要做的,就是協助姥姥和青黛,偷襲擊走黃德妖道了!
見宋冕施法完畢,李青黛從宋冕身上收回了疑惑和驚異的目光。
“剛纔你這是甚麼法寶?”
“這是我前幾日離開須彌山時彗善長老所贈之物,說是到了危急時刻可以應此物將消息送出,他們好來營救。”
“哦。”見只是一件通信之物,李青黛微微有些失望,道:“要是是件厲害的法寶就好了!”
“黃德妖道,你若再糾纏不休,就休怪老身我捨命相搏了!”
“哼!陽明老婦,你還兀自逞甚麼強,別以爲道君我看不出你已經受傷!今日,只要除了你,那兩個小娃娃定然跑不遠,還不是道君我的腹中之物?!”
“既然如此,那就看招!!”
“嘿嘿!雕蟲小技也敢獻醜!”
見姥姥祭起飛劍刺向自己,那黃德道君趕忙也招出自己的法寶出來迎戰。
只見那黃德道君雙手一招,一面奇形大幡迎風見長,輕易便將姥姥的飛劍攔了下來。姥姥的紫星劍在那奇形大幡的面前竟是無計可施,刺了幾刺,竟是無法刺破,只得頹然而返。
見飛劍返回,黃德道君一招手也將那奇形大幡招回自己手中。待大幡返回那黃德道君手中,宋冕纔將那奇形大幡看得真切——這哪是什麼奇形大幡!?這分明是一張碩大的黃鼠狼皮被固定在了一個支架之上!這黃鼠狼皮四足張開,毛色鮮亮,眉眼皆在,雙眼中透射出點點寒光!
“哼哼!陽明老妖婦,無計可施了吧?道君我今天要先將你折磨致死,再去將那兩個小娃娃抓去,**補元!哈哈……”
“呸!”
姥姥見那黃德道君笑得猖狂,已然起了殺心,狠狠的啐了一口道。忽然腳步一點,起身朝身後的木屋縱去!
黃德道君眼光一寒,冷聲道:“哼!妖婦不知死活!你以爲這間小小的木屋能攔得住我嗎!?”說罷腳下連點,暴起起身朝姥姥追去!
“啊……!”兩點碧綠寒芒閃過,黃德道君暴退!一股鮮血順着黃德道君的左肩緩緩流下,而在他的臉上,也多了一條深可見骨的血痕!
“妖婦!!你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