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你忍心看着我,在辦公室裡想你,想你想的沒法子工作,想你想的做錯事?”他擰着眉,看着她肌膚坦露着,扯過被子蓋住他,柔聲的開口。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凌菲只是吸吸鼻子,看着他,“你這個人怎麼這個樣子啊,你走了,你走,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不是說隨我怎麼辦嗎?我現在讓你走,我不要看着你。”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扯過他手裡的被角,蓋着自己的身子。
“哎!“長長地嘆氣聲,歐翊寒不再說話。
“歐翊寒,我再問你最後一便,你走不走,你不走,我現在就出院,我不治了。”她委屈着臉,威脅着他。
“我走!”許久,他終於妥協,嘆了口氣,緩步的朝門口移動。
凌菲眼裡依舊泛着淚花,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是那麼的孤寂落寞,她擦了擦眼淚,心狠狠地抽搐着。
直到門被關上,她纔敢抱着被子發聲大哭。
歐翊寒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着她傷心的哭泣,深吸了口氣。
心是綿延不絕的痛,深眸裡流露出的苦楚,靜靜的盯着抱着被子,暗自哭泣的他。
他倚在門外的牆上,高大的身子,滑下。
他坐在病房外,冰冷的地面上,他毫不在意他的身份會不會因爲這不雅的動作,而讓嘲笑,也毫不在意自己在這裡坐着是否弄髒了他昂貴的西裝。
他要這樣坐在這裡,陪着她,她不要讓他出現在她的面前,他就站在她的身後。
她不要見他,那她就在背後看着她。
深吸了口氣,他不能爲她承受的痛苦,不能爲她承擔所有,而他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默默的陪着她,深深的愛着她。
直到她好了的那天,直到她再歡快的靠在她懷裡的那一刻,他們之間不再有煩惱,不再有悲傷,只有彼此的愛。
他曲着腿,胳膊隨意的擱在膝蓋上,英俊的臉上,慵懶的神色中,滲透着悲痛。
展朔走進長廊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歐翊寒狼狽的坐在地上。
一週了,凌菲情緒上的變化,他是清楚的,易怒,煩躁,出現排斥的現象。
他更沒想到她心裡的坎,那麼深,把歐翊寒也趕出來了。
“到辦公室裡去吧,我去看看她。”展朔深吸了口氣。
“不用了,我就在這裡,想她了急可以站起來,看看她,你辦公室太遠了。”他的話雖然沒有溫度,卻帶着過分的柔情,聽了之後讓展朔心微微的顫動着。
“得了,隨你了,就是別到時候,讓我也把你擡到病牀上。”展朔看着歐翊寒,他執拗的性子,他從小就知道,緩緩的推開門,搖搖頭。
聽到開門聲,凌菲隨即的斂去自己的淚水,坐直了身子,擡眸看到是展朔,垂下眸子。
展朔失笑,“怎麼,看到我,這麼不情願?”坐在牀沿,微眯着眸看着她。
“沒有。”凌菲搖搖頭。
“你情緒很差,什麼的都穩定,就是情緒不穩定,你想幹嘛?”展朔看着她,還是怒顏的看着她。
“我沒想幹嘛。”凌菲咬着下脣,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現在是不是在想,你的病好不了了,把歐翊寒趕走?”他看着她,眼裡淡淡的柔。
她不語,也不再開口。
“凌菲,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對你的努力,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我?”展朔繼續說,他不要讓她放棄希望,更不要讓她放棄一切。
“翊寒那麼愛你,把你當成他的希望,你就忍心,看着他痛苦,忍心放棄你治療的機會,忍心看着她痛苦?”
“展朔,你不要說了,你不用騙我,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一點都不想死,甚至很害怕,無論是天堂跟地獄,都很孤獨,都很孤單,沒有愛,沒有溫暖,只有寒冷跟孤獨,是這樣嗎?她的眸子沾滿了水霧,她根本就無法適應那孤獨圍繞着自己。
“誰說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們,你既然知道你自己的病情,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你最大的問題不是病魔纏繞着你,而是你自己克服不了自己的心魔。”展朔習慣的把手放在他的腦後,揉了揉她的軟發。
“那你告訴我,實話告訴我,我到底還能活多久?”她看着他,一臉的委屈,展朔遲遲的不給他做手術,是因爲他沒有把握,也沒有辦法,所以,就一直拖着。
“凌菲,活多長時間,不是我說了算,伸出你的手。”展朔深吸了口氣,抓着她的小手,讓她的目光放在她的手掌上。
“這是生命線,這條是智慧線。”他的大手輕划着她手上,一條條的細紋。
凌菲看着展朔,看着自己的手心,那條細紋。
“你的生命線很長,智慧線也很長,我要告訴你的是,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誰都說不定,我是醫生,我只治病,不救命。”展朔看着她,微微的笑了,轉身,他希望她能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要她知道,世界上市有奇蹟的,只要相信,就會有奇蹟的出現。
他也相信,她是那個創造奇蹟的人。
凌菲看着展朔,似乎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又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有的人都沒有放棄她,她卻放棄了自己,也不應該去折磨歐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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