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翀薄脣開啓,“你聾嗎?”
一旁圍觀的衆女人,不由得替夜翀捏了把冷汗,心想着何必跟一幫流氓過不去,而且還這般明顯的挑釁。
但喬南溪聽到這三個字,卻只覺得好笑。
跟夜翀在一起待得久了,被他毒舌慣了,他要是那句話不毒舌,她都覺得心裡面空蕩蕩的。
夜翀話音落下之後,對面的短小一郎眼睛一瞪,不由得提高聲音道,“你他媽知道我是誰嗎?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夜翀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暗色,隨即用標準的日文回道,“怎麼哪國的混混都喜歡問別人知不知道自己,你自己是誰,你爸媽知道就好了,何必要人盡皆知,還嫌丟臉不夠嗎?”
能把日語說的像是國語一般,想罵什麼就罵什麼,那也真是不簡單。
之前喬南溪還覺得自己的日文說的極好,最起碼日本人都聽不出她是香港人,可到了夜翀這邊,她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小巫見大巫。
夜翀罵完之後,不僅是對面的短小一郎愣了,他身後的小弟們愣了,就連一幫圍觀的人都愣了。
時間好似靜止了五秒鐘的樣子,終是短小一郎先開口,他怒極反笑,哆嗦着脣角道,“看來是你真找死啊!”
說着,他就給身後的小弟們使眼色,小弟們看着夜翀的模樣,竟是一時間不敢主動往前衝。
短小一郎眼睛一瞪,小弟們害怕,剛要動,夜翀便開口道,“哦,對了,忘記告訴你們,我們不是日本人,如果在日本境內打傷國外遊客,我覺得你們的事情會很麻煩。”
說罷,夜翀對喬南溪用中文道,“你就給我出去招蜂引蝶吧。”
喬南溪美眸微瞪,壓低聲音回道,“是誰出去招蜂引蝶啊?你看你身邊的狂蜂浪蝶,都快把你給淹沒了!”
兩人說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即使身邊的人聽不懂,也不會懷疑,他們不是日本人的事實,因爲日本話相較中國話而言,簡直是太簡單了。
很顯然,夜翀的話對短小一郎等人起到了很大的影響力,他們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行動。
短小一郎用紙捂着鼻子,瞪着夜翀道,“那你打我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嗎?”
夜翀看着他道,“我還沒追究你騷擾我女朋友的責任,如果你想跟我算賬的話,我不介意報警。”
短小一郎也看得出夜翀不是好惹的主,關鍵他們不是日本人,如果真的是跟國外遊客發生衝突的話,他們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短暫的遲疑過後,短小一郎哼了一聲,對着夜翀道,“好,今天算你們走運,以後不要讓我在這裡看到你們!”
說罷,他帶着手下小弟轉身離開。
身邊的看客們都鬆了一口氣,夜翀對喬南溪道,“我們也走吧。”
玩也玩夠了,喬南溪跟着夜翀一路出去電玩城,然後乘車返回東京帝國酒店。
兩人皆是玩的一身汗,到了酒店之後,喬南溪走在前面,徑自道,“晚安。”
夜翀嗯了一聲,竟是沒有多做糾
纏,喬南溪聽到他邁步走向主臥的聲音。
她心中有些狐疑,當然,不可避免的還有些小失落,她以爲夜翀一定會跟着她纔對。
回去客臥,喬南溪趕緊衝進浴室去洗澡。
洗頭髮的時候,她擡起雙臂,卻發現雙臂痠疼的令她哼出聲來。
今天可真是玩得盡興,本來她吃吃飽了撐的進去電玩城,結果出來的時候,全都消化完了。
洗了個澡,吹乾頭髮,喬南溪穿着白色的浴袍走出浴室,一擡眼,當她看到已經靠坐在牀上,正在看雜誌的夜翀時,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露出驚嚇的模樣。
夜翀看都沒看她一眼,薄脣開啓,出聲道,“你是沒見過我,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喬南溪穩定心神,不由的皺眉瞪向夜翀,“你幹嘛跑來這邊?”
夜翀面無表情的回道,“睡覺。”
喬南溪聞言,更是眼皮一挑,三秒之後才道,“主臥不能睡人嗎?”
夜翀將手中的雜誌隨手扔在牀頭櫃處,然後側頭看向喬南溪的方向,盯着她的眼睛,開口道,“你是在暗示我,要跟我一起去主臥睡嗎?”
喬南溪跟夜翀四目相對,她心底霎時劃過一抹戰慄的暖流,咕咚嚥了口口水,她出聲回道,“我什麼時候暗示你了?你趕緊過去你那邊,我今天很累……”
夜翀聞言,勾脣*魅一笑,“你還敢說心裡面沒想其他的?我說了,我過來只是睡覺而已,單純的,睡覺,我也很累。”
喬南溪的臉色一下子就漲紅了,瞪向夜翀,她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現在夜翀的臉皮比從前的更厚了,他翻身往牀裡面躺去,直接拉過被子蓋在身上,一副我只是睡覺的模樣。
喬南溪見狀,一口氣提上來,吐不出又咽不下,原地站了五秒鐘的樣子,她還是認命的走到牀邊,然後側身躺上去。
這一晚,兩人都因爲玩得太High,傷到了元氣,倒在牀上,沒有多久就紛紛睡去。
夜翀就像他所說的那般,過來這邊,只是單純的睡覺。
喬南溪剛躺下的時候,心裡面還是有戒備的,怕夜翀突然對她不軌,但是她想太多了,或者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抗困能力,好像她比夜翀還要早睡着。
兩人一覺睡到隔天的中午十一點多,喬南溪做夢自己被人追,但卻怎麼跑都跑不快,她的腳步像是有千萬斤重,哪怕是拼了命的去跑,但結果卻跟原地踏步差不多。
在夢中她跑到累,跑到焦躁,朦朧之間,她的意識處於半夢半醒中,許是過了半分鐘的樣子,她緩緩睜開眼睛。
夢中的一切都已經消失,喬南溪眨了眨長而捲翹的睫毛,又過了一會兒,徹底清醒。
她的上半身是有知覺的,但是下半身卻在發麻,喬南溪努力的動彈了一下,雙臂痠疼的像是幹了一晚上的重活,想要擡腿,但是腿卻擡不起來。
喬南溪掀開被子,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腿上正壓着一條男人的腿,順勢看去,那條大腿的來源,正是身後還在睡
着的男人,夜翀。
喬南溪無語的重新躺回到枕頭上,怪不得她做夢怎麼跑都跑不動,感情是夜翀壓着她的原因。
喬南溪莫名的有些焦躁,想要抽出腿來,但是才動了幾下,身後的夜翀就發出很低的唔唔聲,隨即,他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到懷中,頭顱湊到她的脖頸處,繼續睡覺。
他鼻間呼出的溫熱呼吸,盡數鋪灑在喬南溪的脖間,她感受着他絨絨的頭髮,刺得她皮膚很癢,可每每她想要掙扎的時候,身後的男人卻又抱得她更緊。
幾次之後,喬南溪便放棄了掙扎的想法,而且這樣被人從身後抱住,很有安全感,也很舒服,讓她不由得……再次睏意襲來。
這一次睡過去,再醒來就是下午一點多了。
喬南溪睡到噁心,睡到頭有點痛,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發現身邊的夜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浴室中傳來的水聲。
喬南溪翻身坐起來,頂着一頭略顯蓬亂的長髮,發呆的坐在牀邊。
五分鐘之後,夜翀穿着白色的浴袍從裡面出來,看到喬南溪,他出聲道,“醒了?”
喬南溪嗯了一聲。
夜翀道,“收拾一下,去吃午餐,我都要餓死了。”
喬南溪發呆的看着某一處,出聲道,“我都要累死了,渾身痠疼,你不疼嗎?”
夜翀一本正經的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坐太久,我腰疼。”
喬南溪撲哧一聲笑出來,開口道,“你腎不好吧?”
夜翀轉頭看向喬南溪,“你現在還蠻愛開這種玩笑的嘛。”
夜翀這麼一說,喬南溪纔回過神來,是啊,現在她的品味真是越來越低,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想着,她徑自光腳下牀,然後邁步往浴室走去。
她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夜翀已經收拾好在客廳喝咖啡了。
喬南溪下意識的道,“大早上的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夜翀道,“還大早上呢?現在都幾點了?”
喬南溪這才恍然大悟,是啊,現在都是下午了。
夜翀起身,看着喬南溪道,“我們今天就在酒店吃吧,這裡有不錯的日料,吃完之後,叫人把行李拿到神奈川。”
喬南溪道,“去神奈川玩什麼?”
“你不是有個日本朋友嘛,他沒帶你去過神奈川?”
喬南溪沒怎麼在意夜翀這句話裡面含酸的成分,她只是美眸一轉,然後出聲道,“你要帶我去箱根溫泉嗎?”
夜翀並沒有爲她的機靈點贊,反而是很低的哼了一聲。
喬南溪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挑眉道,“對了,森田櫻子還約我今天見面呢。”
夜翀道,“人家不過是客氣而已。”
喬南溪剛要反駁,正好這時候她的手機響起,她接通,然後笑着道,“觀月。”
夜翀聞言,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不悅。
“哦,我已經起來了,現在還在帝國飯店,不過我一會兒可能要去神奈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