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漩渦？”
周舒若有所思，“怎麼古怪了？”
姣靈想了想道，“它和一般的海底漩渦很不同，它很大，大約是一般漩渦的三倍左右，它的顏色也不一樣，不是海底的湛藍色，而是濃厚的藍紫色，還帶着光澤，看上去像一塊大的寶石。”
周舒微顯凝然，“這樣麼……”
寶石一般的漩渦，他似是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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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呀。”
姣靈連連點頭，“發現以後，有鮫人想要看看漩渦到底通向哪裡，但剛剛一靠近，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彈開了，不管怎樣試都過不去，很是古怪。”
周舒若有所悟，鮫人被彈開，說明可能只有人類修仙者才能夠進去，也就是說，那裡很可能是一處秘境入口。
海底的秘境入口極爲少見，據周舒所知只有三個，每一個都很值得探索，而如果不是這三個裡面的，那就是新秘境，更值得去探索了。
他也禁不住心動。
“還有古怪的地方呢。”
姣靈還沒有說完，“那個漩渦是會動的，每天都會移動位置，時而在這裡，時而在那裡，有時候一天就要跑出去幾百裡，最遠的一次跑出去一千多裡。”
“啊？！”
周舒震了一下，如果說之前還是猜測的話，現在就可以確定，那地方肯定是秘境入口，而且只會是歸墟秘境的入口。
歸墟被稱爲海眼，行蹤無定，傳聞之中每次發現它的地點都不同，好像在刻意的變幻位置，讓人難以找到。
歸墟秘境，沉寂了許多年一直都沒有消息，卻被鮫人一族發現了。
對周舒來說，歸墟是他一直都在尋找的地方，不僅因爲那裡是傳聞的昇仙秘境，也因爲踏海真人最後去的地方就是那裡，周舒能有今日，踏海訣幫助極大，而他也很想弄清楚，踏海真人因何了無音訊，到底是不是隕落在秘境裡了。
他定了定神，隻眼中仍帶着一絲急切，“它現在在哪裡，還能找到麼？”
“姣靈就知道恩人想去。”
姣靈抿嘴而笑，嘴角微微翹起，像是知道周舒有這樣的反應，“恩人放心，這幾年來姣靈一直讓人跟着的，雖然它老在跑，還換着方向跑，但也跑不過我們鮫人一族，始終在我們的觀察範圍內。”
周舒鬆了口氣，“真是辛苦你們了。”
虧得姣靈心思多，但也只有鮫人這樣的奇特種族，才能夠一直跟隨着秘境入口，換了其他人，能見到一次漩渦便是機緣，想再遇到實是難上加難。
比如修仙者，在深海底，能探測出的距離遠不如鮫人，哪怕是周舒，這是天然的優勢，很難逆轉。
“又客氣了。”
姣靈皺眉，帶了些埋怨道，“姣靈一直把恩人當做鮫人一族最好的夥伴，爲恩人做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在這樣說，姣靈真的要不高興了。”
周舒笑了笑，“好罷，那不說。”
姣靈滿意點頭，帶着勝利的笑，“姣靈那邊都準備好了，恩人隨時都可以去。”
周舒思慮了一會，“我現在就去，若煙就麻煩你多照顧一段時間了，她甦醒以後，讓她就在這裡等我回來。”
這樣的秘境，能早點去探索最好，其他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
姣靈很是認真的答應，“恩人放心就是，就算我全族出事，郝姑娘也不會出事。”
周舒拱拱手，也不多說，“好，姣靈，你幫我安排罷。”
浩瀚的深海。
一位鮫人在前引路，周舒緊隨其後，思慮不停，不知覺中過了好幾個時辰，怕是已經行了幾萬裡。
“恩人！”
鮫人轉過身，興奮的指着前方道，“裡面的同伴傳來了消息，現在那漩渦就在那片海石林裡，不過我們要快些，不然它可能又要跑了。”
前方數百里，有一處廣袤的海底石林。
石林中的石柱很高大，很密集，每根都有數十里高，粗達百丈，而彼此間的距離也不過數十丈，於是石柱之中的海水，涌動得極爲湍急，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漩渦和海中瀑布，狂暴的海流不斷撞擊着石柱，發出咆哮也似的聲音，轟雷一般，從不停頓，隔着老遠都能聽見。
周舒試着放開神識去探測石林裡面，但距離還是遠了一些，勉強放過去的神識，也都被海流沖走。
雖看不太分明，但他可以確定，那石林裡面十分危險，連神識都停留不住，更遑論人了，怕是化神境修士，都很難在裡面堅持一段時間。
周舒不由伸出拇指，讚了一聲，“你們鮫人族也真是厲害，在那裡面也能待下去，還能傳出訊息。”
那鮫人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以前我們鮫人都要在很深的海崖裡面採珠，才能維持給流雲宮的朝貢，沒辦法，再急的水流也得進去，幾萬年來，慢慢也就習慣了。”
“原來如此，可是，再急的海流也有麼？”
周舒不覺笑了笑，“我沒有見過比這裡更急的地方了。”
他想起了一個地方，那裡的海流和這裡差不多，當時很是折騰了他一段時間，險些出不來，那就是死之海，也是古崑崙的舊址，說起來，鮫人有如此天賦，又不在意死之海的吸靈，將來他去死之海的時候，或許可以請幾位鮫人幫忙，探索過程應該會順利許多。
鮫人點了點頭，不自覺的顯出一絲驚懼，“還有更急的，在悽風崖，那裡就算是我們鮫人，也只有幾個人敢下去，但是那裡的珍寶也是最多最好的，下去一次就能頂幾年朝貢了，因此還是總有人去冒死。”
周舒微顯感慨，“真是辛苦。”
“以前的確辛苦，爲了朝貢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同族，但現在就好多了，都是因爲有恩人這樣的好人幫助我們，”鮫人看着周舒，滿是感激的道，“恩人，除了悽風崖之外也就是這裡了，一會恩人一定要小心。”
周舒輕輕點頭，“我會注意，你也小心些。”
“啊？！”
行不數裡，鮫人忽然驚叫起來，“不好！”
周舒疑道，“怎麼？”
鮫人焦急道，“我的同伴傳來消息，他在裡面遇到了很大的危險，讓我們先別過去！”
周舒面色微沉，箭一般的掠了出去，速度比之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