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如往下走去，沒走幾步又回頭道，“周兄，現在還不是復仇的時機……”
周舒笑道，“我知道，只是隨便問問。”
相如點點頭，自行去了。
周舒微微搖頭，相如給的信息不算很多，但可以確定的是，通往諸天之沿不是隻有一條路，還可以開啓類似於黃泉之門的大門去那裡，想想也應該如此，仙界每次放逐界和敵人不可能每次都要押送到諸天之沿去，尤其是一個界，要把一個界拖到諸天之沿顯然要費很大的功夫，那麼開啓臨時通道放逐，也是很合適的方式。
只是做到這一步，怕是準聖才行吧，而且是接近聖人的準聖，差不多是仙界的首腦人物。
那個上神也是如此，能夠開啓去諸天之沿的通道大門，自然也有準聖的實力。
只是周舒不明白，既然都這麼強了，爲何還要去入侵玄黃界？玄黃界被一個準聖程度的上神惦記，裡面到底有什麼寶物？或者說，得到玄黃界能有什麼好處？
既然打開了通道，爲何只派一羣實力不強的異族去入侵呢？
玄黃界很弱的啊，而且天道蒲牢也未必會真的保護玄黃界，難道說，進入強者就會引起仙界的注意，或者說諸天之沿裡面，還有類似於獄卒的守護者？
在周舒看來，諸天之沿和監牢區別不大。
想了想就放棄，現在周舒瞭解的信息太少，沒辦法得出判斷，或許只有去了諸天之沿，才能得到答案。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回到眼前，蒲牢最後提醒周舒不要去蜴龍國，就算他不說，周舒也不打算去，他的目標是魔界。
他也沒有去尋找蒲牢投影的打算。
說起來，周舒對蒲牢並沒有恨意，相反還有些感激，當初蒲牢告誡他不要用引仙符，現在又提醒他秩序之力，還幫他傳遞了舒心經，雖然言語刻薄了些，但好像是真的想幫助周舒。
不管蒲牢出自什麼目的，就目前來看，兩者是同一戰線，因爲都有共同的敵人，仙界。
脫離了蒲五界的氣風層，身後的窺測也消散無蹤，周舒繼續往遠處飛去。
用雷霆法則加持後的黑貝，速度奇快，比一般的太乙大羅要快得多，以前去一個界要幾年，現在只用幾個月甚至幾十天。
沒過多少天，周舒就進入了另一片廣袤虛空。
處於魔界和龍界之間。
到處戰亂不斷，遇到的每個界不是正在大戰，就是在準備大戰，又或是收拾戰場。
周舒每個都停留了幾十天，第一瞭解更多異族，第二也可以藉此吸收殺戮之力和靈魂之力，戰場嘛，這些都不會缺少，收穫頗豐，第三，則是靜悟生死，還有輪迴。
戰場上的生機死機都很多，死機不說，而生機之所以多，是因爲戰士在瀕死前，總會生出最強烈的求生欲，這種爆發出來的生機，有時候甚至能解開必死之局，當然效果也比周舒平常收集到的要好很多，很適合用來修煉生死法則，以及感悟輪迴法則。
必須要說的是，生死法則和輪迴法則的關係很大，但兩者差距很大。
和生死法則相關的還有兩種法則，就是高階法則裡的創造法則以及湮滅法則，一個創造升級賦予生命，一個創造死機剝奪一切，它們都在生死法則之上，但輪迴法則還在這兩者之上。
創造和湮滅算是生死與輪迴之間的紐帶。
和屈臣的交流中，周舒對創造法則也有一絲領悟，談不上了解，但這對他更好的理解生死法則和輪迴法則都有好處。順便說一句，對湮滅法則，周舒也有一點理解，來自於九幽鬼王，當然，真正的湮滅法則集大成者是九幽之主，它的法則之力能夠湮滅數千個界。
不止是感悟，有時候也會出手幫忙，不是自己動手，主要是幫小石頭修煉。
這種情況很少，通常出現在魔族入侵其他族母界的時候，比如現在。
一羣黑色皮膚身形矮小的異族，正在對幫助他們的小石頭大加讚頌，有的人都跪下來了，而小石頭齜牙咧嘴做了個兇相，又衝到一大羣魔族中間去了，根本不理會他們。
周舒走了過去，平和的道，“你們是烏盤族吧？”
人羣中亂了一下，一位老者走出來行禮，“你知道我們的語言？閣下，你和藺邪那猴神是一起的嗎？”
周舒點點頭，“是。”
“多謝大人！”
一羣人連忙行禮，千恩萬謝。
周舒擺了擺手，“我是周遊諸界的商人，以前也來過烏盤界，看到你們有難順手幫一下，不用客氣。”
“要不是大人援手，我們的界就要被魔族佔領了，”老者又謝了一回，只是臉色越來越黑了，“不過魔族不會罷休的，我們現在只有舉族遷移了，唉。”
周舒似有所思，“怎麼回事？魔族要擴張了？”
老者嘆了口氣，“是啊，本來幾萬年都相安無事，哪裡知道他們突然朝這邊擴張，周圍幾十個界陸陸續續都被魔族佔領了，不僅界被魔血污染了，還聽說原來生活在各個界裡的異族都被抓去了魔界，我們哪裡敵得過他們？不走肯定就完了。”
周舒神色微凝，“魔族抓這麼多異族做什麼？”
老者只是搖頭，“我們不知道啊。”
周舒緩聲道，“你們和魔界相距不遠，平時難道沒和魔界交好？”
“當然有，這點憂患意識我們還是有的，”老者嘆道，“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繳納一部分資材交給掌管附近魔界的磷光魔尊，但這次來進犯我們的魔族，卻是血願魔尊的部屬。”
“啊？”
周舒愣了下，“血願魔尊越界來進犯你們？”
魔尊都有各自領地，彼此之間偶有爭端，互不相讓，和其他種族不太一樣，魔族就是自己人都打的典型，誰也不服誰，而像血願魔尊這樣，跑到磷光魔尊的地盤附近來抓捕異族，等於主動挑釁磷光，這種事很少發生，往往都會引發一場魔族內部的大戰。
老者垂下頭，似是在抹淚，“聽說就是這樣，現在我們根本沒辦法，磷光魔尊也不知道怎麼了，沒有阻止他們，等於我們這些年做得都是白費，早知道……”
“長老你別傷心了。”
一個年輕異族義憤填膺的道，“他們分明就是串通好的！”